第一百九十五章 欺骗葳蕤公主的手段
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秦子初,苏锦音真觉得自己与这位师父之间算是很深的患难情意了。因为她完全将秦子初没有说出口的话猜到了。
她甚至都不需要考虑自己去庆王处伺候好,还是止薇去更好。因为这根本就是不能改变结果的考虑。
苏锦音直接问道:“不知道庆王意向是我们谁?”
秦子初被猜中所想,瞧苏锦音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意味不明。他答道:“王叔说他到时候会叫人来吩咐的。”
苏锦音除了点头,也没有其他反应了。
她也觉得自己做什么反应都是多余的。就像秦子初先前放弃说出口的话。
很快,这个几天后就到了。
那位找苏锦音测过字的副将过来找苏锦音和止薇,他问道:“你们谁会女红?”
书童,女红?
苏锦音和止薇对视一眼,然后两人答道:“我们都会。”
副将就又问道:“那你们谁会下棋?”
苏锦音就答道:“我会。”
副将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便是你了。你与我来吧。”
这个答案,苏锦音其实早有准备。但真正被挑中的时候,她的心底依然情绪交加。
有意外,有期待,有担心,有恐惧。
没有想到副将会这样来传达庆王的意思,莫非是他没有想要哪个书童,谁会的本事多,便是谁?
又有些期待看到庆王比文的样子。
剩下的担心,自然就是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
恐惧,则害怕被揭穿的那一刻,庆王的眼神。
苏锦音自己有种感觉,若真有那么一个时候,庆王一定会很恼怒的。
跟在副将身后,苏锦音忐忑地进了秦凉的书房。
书房里,秦凉正在自己亲自磨墨。
见到苏锦音过来,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苏锦音连忙自觉地过去接过差使。
秦凉松开墨锭,就在挂着的那一排笔中仔细挑选。
他细长的手指从垂挂的毛笔中慢慢滑过,那毛笔之间发出细微的碰撞声音。
苏锦音也分了视线看过去。
她发现秦凉的手背上有一道新刀伤。
那愈合的伤口伤疤都未脱落,显然是近日落下的。
庆王爷什么时候受伤了?在追击姜国军队的时候,还是和葳蕤公主比试的时候?
葳蕤公主,应当伤不了庆王。
苏锦音有些走神。
“再磨就没法写了。”秦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出神。
苏锦音连忙低头看那砚台里的墨汁,确实已经浓稠得不行。
她连声道歉,又想拿水去调和。
“本王来。”秦凉从苏锦音的手中拿过那水,自己亲自添了点倒进砚台。
然后他把墨锭从苏锦音手中拿过来,自己慢慢地调和了几下。
苏锦音站在旁边,闲了下来。
这种做错事的窘迫让她有些抬不起头。
“铺纸吧。”秦凉也没有看她,只是吩咐道。
苏锦音连忙绕过秦凉,走到桌前把镇纸放好。
“你会写字吗?”秦凉又问道。
苏锦音顺口就答道:“会。”
这句话,再回想,也是没错的。书童怎么可能不会写字?
不过庆王的吩咐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秦凉亲自摘了支笔下来,又把那笔匀称地沾上墨汁,然后递给苏锦音道:“本王念,你来写。”
自己有在庆王面前显露过笔迹吗?
苏锦音顿时紧张起来,连笔都忘记了接。
“嗯?”秦凉看了她一眼。
这种质疑的目光让苏锦音立刻警醒地接过笔。
她是用左手接的笔,接笔之后,也没有把笔再换到右手,而是直接做好了落笔的姿势。
秦凉这次倒是没有再提问,而是直接道:“远看山有色,近听鸟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苏锦音读过这首诗,这是已经作古多年的诗人所写。庆王用别人的诗作,这算不算欺负姜国人底蕴不够?
她心里这样想着,手下却依旧把笔落了下去。
待她端端正正把这首诗写完,就略微调了下手臂。
秦凉道:“换一张纸。”
苏锦音把方才写的小心翼翼放到旁边,又用镇纸压好。
秦凉继续道:“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还是其他人的诗。
苏锦音略有些担心,总觉得这样下去,很有可能撞上一首葳蕤公主听过的。
就算葳蕤公主没听过,其他旁观的人听到了,也不是很好。
苏锦音慢慢又写下了这首诗。
秦凉接着念:“倚阑干柬君去也,霎时间红日西沉;灯闪闪人儿不见,闷悠悠少个知心。”
这一首,听着就百转千回了。
苏锦音正要落笔,却被秦凉的手拦住了。
“换一张。”秦凉道。
他说完,自己弯下腰,将那张写好的诗抽了出来。
两人站得近,这弯腰的时候,秦凉的气息就难免有些吹到苏锦音的耳边。苏锦音屏住呼吸,连动都不敢动了。
“写吧。”秦凉却好似没有察觉,拿出诗放好后,又重新站直,催促道。
苏锦音这次就写得快些了。
她写完之后,正要取走这一张,却被秦凉仍旧抢先了。
两人都伸向那张纸,秦凉的手反而在苏锦音的手下面。
碰触到对方手的一瞬,苏锦音立刻收回。
“四月将近五月初,刮破窗纸重裱糊;丈夫进京整三年,捎封信儿半字无。”秦凉念道。
苏锦音因为那一碰触,心跳略有些加快,故而就毫无意识地往下写了。
写完之后,她却发现了问题。
“王爷,这首,是不是不太合适?”苏锦音在秦凉伸手前,按住镇纸,然后用手指略略点了点“丈夫”二字。
就算糊弄葳蕤公主,这也太蔑视对方了吧?
丈夫这样的词在诗中,怎么可能是庆王自己写的?
偏这位还不自知。只听庆王淡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有何不妥?”
苏锦音艰难挤出来:“葳蕤公主恐怕会听出来。毕竟丈夫是男的,诉说丈夫不回的,自然就不会是男人了。”
秦凉突然弯腰,他凑到苏锦音头旁边,然后偏头看她:“所以,你猜出来了吗?”
猜什么?苏锦音觉得自己完全摸不着头脑。
秦凉答道:“猜出谜底了吗?”
谜底?
谜底!
居然是谜语,自己居然还以为庆王要将他人诗作暂据为己有。
苏锦音恨不得立刻把头埋到桌子下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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