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母熊
“噌——”
司马飞两拳攥出更大的火焰。他右拳后拉，右腿往后半弓蓄劲，道：“让你看看，什么叫‘地狱拳’！”话一说完，后腿使劲一蹬，整个身子如离弦之箭，两三步便袭到对方面前。
母熊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左颊就重重挨了一记摆拳，痛得不禁号叫起来。又有一记直拳过来，正中眉骨，顿时眼冒金星：这是一套组合拳。
司马飞旋即抓住它两耳，对着左右眼眶分别用膝盖重砸，双手合十高举过顶正要砸将下去。
如果这一记攻击砸下，势必会给对方造成严重的脑震荡重创。
不料母熊身体突然迸发出电弧。
司马飞触碰到那电弧，顿觉全身一紧，肌肉硬邦邦的仿佛被无数把铁锤锤实一般，麻木得只剩下脑袋有知觉。
虽然只是短时间内，但这一停顿却让母熊有了喘息的机会，一掌拍去。
司马飞被拍出几十米远，手、脚、脸都严重擦伤，肋骨也断了几根。
“王八蛋，居然是雷道兽！”司马飞骂道。
他现在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却还是要艰难地爬起。
又一波电流袭来，强烈的收缩麻木让他再也忍不住地惨叫起来，重新倒在地上，手脚抽搐得就像正在被放血的家猪。
母熊警惕地走过来，狠拍几下。
司马飞痛叫了一下。
母熊确定对方完全丧失反抗能力，这才张开白森森的大牙，对着司马飞的颈部咬将下去。
司马飞忙拼尽全力把身子挪斜，被咬在了左肩上，剧烈的刺痛直逼脑门上来，但求生的意识也强逼得让身体的其它地方有了些许知觉。
司马飞连忙用能活动的右手勾住对方的颈部，拼尽全力拉起自己的身体，也一口照着它的左脸咬下狼牙。
这才是真正的“以牙还牙”！
母熊痛得嗷嗷叫起，果然松开了咬住司马飞肩膀的嘴，司马飞的右手无力垂挂下来，然而嘴巴却打死也不能松懈，否则必死无疑。
司马飞整个人就这样被带了起来，犹如母熊脸上的某种挂饰。
母熊开始摇头甩脑，司马飞的身体就像秋千一样来回摆动，到最后被剧烈地飞甩起来。但不管是撞倒了篱笆，还是砸毁土墙，司马飞就像只牛虻，咬定青山不放松，反而撕扯着它脸上的肉痛得它呲牙咧嘴。
司马飞打算等力气恢复得差不多，就朝它太阳穴来一记重拳，争取一拳击毙。
不料这个畜牲这时却冷静下来。
司马飞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它稍微喘了几口气后，立刻放出电来，而且伏度更高。
司马飞整个人又被电麻了，虽然还能勉强挂在它脸上，但对方只是轻轻一甩，就像甩挎包一样把他甩到一间三米宽的茅屋的黄土墙上，砰的一声，落在墙根那躺着。
他现在除了大脑的思维还能保持清醒外，其它地方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刚才电击所带来的麻痹，更主要的是，他全身可能都已经骨折，只等这麻痹感一消退，迎接他的可能将是彻心彻骨的痛楚。
“呜——，呜——”
母熊心中怒火膨胀，一部分先化作低吼从嘴里宣泄出来，狠狠地瞪着对手，扑将过去。
司马飞绝望地闭上眼睛。
黑暗中，他似乎听到一个不能忘怀的声音从深处传来：
——“阿飞，跟妈妈保证，要好好地活下去！”
“砰——！”
司马飞猛然睁开眼睛，却先是看见母熊向一边踉跄几步。而他的面前，正两腿落地地站着一只身材肥硕高大、毛色金黄的大狗熊，背向这边。就是那只之前在宗祠里被他赶出的、所谓的“熊妖”。
司马飞却对这“熊妖”埋怨不已：“黄雄，你这王八蛋终于来了！刚才死哪去了？”看样子他们之前早已认识。
被称为“黄雄”的大狗熊居然能听懂人话，尽量扭过头来——因身体的肥胖，还看不见他的样子——发出人一样的声音，瓮声瓮气道：“啊，阿飞，你没事吧？”
“没事，就差死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母熊这时怒吼一声，随之暴出电伏脉冲，但侵过黄雄的身体，却如春风拂面，半点影响都没有，倒是将他身后的司马飞又电得双眼翻白，一阵抽搐。
母熊不由大吃一惊，扑了过去。
黄雄也不闪避。
母熊张开血盆大口咬在他的左肩上，却发现对方的皮竟然比自己的还坚韧，根本咬不进肉，想将他衔起，可他也太笨重了。一个像餐桌大的脑袋就这样定在黄雄的肩膀上。
他身后的司马飞光看着都觉得震惊，弱弱地问：“黄雄……你没事吧？”
黄雄却淡定自若：“没事啊，就是感觉有点痒。阿飞，现在怎么办啊？”
“这还用问，当然是把它杀了！”
“怎么杀啊？它现在正咬着我呢。”
司马飞想了想，道：“你能看见它嘴巴吗？”
“看得见啊。”
“有没有空隙？”
“有啊。”
“注意听着，你现在就从这空隙中把手伸进它嘴里，然后……”
黄雄打断了他：“这样好恶心啊！”
“你是不是不听我话了？”
“没有没有，阿飞你说。”
“然后握起拳头，一直握着，直到我叫你放手才能放，明白了吗？”
“嗯。”
黄雄照司马飞所吩咐的去做。
母熊先是感到一种异物伸进嘴里，然后堵住喉咙。它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它的眼睛拼命地往下视，但那里刚好是盲区，根本看不到对方到底干了什么。
母熊想挣脱，但喉咙一直被那东西牵堵着。无论是摇头晃脑，还是左右后退，甚至在地上打滚，都无法摆脱对方的牵制，而且连续发动了几次雷道都不起作用。
他简直比刚才那个家伙还难缠！
窒息的感觉先是让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跳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随后眼前的景象开始泛起了黑点，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感觉腹部和臀部碰倒了什么东西，接着身体一失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黄雄却清楚自己跟着母熊的尸体躺在被撞倒的公厕那里。母熊的尸体一只脚正泡在后面的粪池中，搅得苍蝇惊舞，臭气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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