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肌肤之亲
狗仔的家在湖光村的村头附近,司马飞过去那边时并没有人在家。他又转去牛仔家,告诉了他收养“小白”的消息。
牛仔很惊奇,也想过去看看,可是他现在要放牛,打算晚点再过去。
司马飞只好继续寻找狗仔。
这时他想到狗仔他爸正在平岭村的草市上贩卖狗肉,他或许知道,于是过去。
狗仔他爸叫刽狗六,是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司马飞对他没有多少印象,只知道他早上料理好狗肉后,就拉到平岭村的草市上贩卖,一直卖到下午。赚到钱后,一般先到湖光村村头的一家小酒店中潇洒,一直喝到整个人醉醺醺的,才一脚深、一脚浅地回来睡觉。
关于他的身份来历,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只知道他是五年前是逃荒到湖光村里面,身上还有点把式,村里的闲汉都不敢惹他。因为左手长着六根手指,所以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刽狗六”。
由于个人形象实在太糟糕,没有女的敢随嫁给他,如果不是三年前一个老乞丐把狗仔骗给了他,估计他这辈子肯定是孤独终老。
不过司马飞的父亲司马无忌生前跟他的关系却很好,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
江玲却很反感他,说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狗仔在生活上是什么样的情况也不管不顾,只知道把他管饱就行了。
果然,刽狗六满不在乎地说:“腿是长在他身上,我怎么会知道呢?”
司马飞不无失望地哦一声,同时懊悔自己怎么会过来问这个浑人,说跟没说一样。
“阿飞!”刽狗六忽然喊道。
“什么啊!”司马飞很不耐烦地回过身。
刽狗六此时却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要从他的脸上找出金子。
“怎……怎么啦?”司马飞被盯得有些无所适从。
“听说你昨天偷偷跑去体检了。”
“是又怎么样?”
“明天早上过来我家,有事要跟你讲。”
“什么事?”
“你来就行了。”
司马飞只觉得莫名其妙。
司马飞到处找了一阵子,只觉心力交瘁,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月牙湖的岸边。
月牙湖毗邻三座村庄,风景怡人,水质清澈,倒映着青山蓝天。
司马飞每当自己独自一个人的时候,都会到这岸边来走走。湖光山派自然不允许外人进入这一带,然而司马飞的父亲在世时,经常带他过来这里,而他母亲又被掌门人视为亲生女看待,所以他过来的时候,把守路口的哨卫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马飞正陶醉在这美妙的风景,突然听到有人大喊:“阿飞!阿飞!”循声望去。
没想到会是狗仔,他正匆匆地往这边跑来,后面正追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姐姐。狗仔的手上还拿着一颗藤球,跟丢失在熔洞的那个一模一样,内置的铃铛正随着他身体的跑动“叮铃铃”地发着响声。
狗仔跑到他身前,第一件事就是将藤球往他手上塞。
“快跑!”狗仔急促道。
“为什么?”
“不要问,先跑掉再说!”
然后狗仔返回身,竟是去阻拦追来的那位小姐姐。
狗仔身上脏兮兮的,那小姐姐衣服鲜丽整洁,反而不敢靠近他。
狗仔似乎看出她的心理,调皮地张开双臂,作势要扑过去。
那小姐姐吓得啊的一声,居然抬脚一个左鞭腿过去,狠狠地打在狗仔的右肋上。
虽然小孩子力道不大,但狗仔身瘦如柴,哪承受得了这种打击,当即捂着受伤的部位滚在地上嗷嗷叫起。
那小姐姐也慌了神,怔怔站在原地。
这时一位中年男人像拎兔仔一样拎着司马飞过来,看到狗仔的样子,他皱起眉头:“巧儿,你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同时放下司马飞,俯身察看。
应巧儿虽然也后悔自己的行为,可嘴上却说:“谁……谁让他偷我东西啊!”
那中年男人抚上狗仔所捂的地方,用木道检查,骨头没有裂,内脏也没事,虽然会疼上一阵子,但也不会这么夸张吧。他瞬间明白这孩子是在演戏,想让这女孩子担惊受怕一阵子。
果不其然,应巧儿关切问道:“卢叔叔,他没事吧?”
卢俊宁忽然想到一个恶作剧,便道:“巧儿啊,你这下子可是搞出大事啦!这孩子脾脏内裂,虽然不痛不痒,但也决计活不长啦!”
不仅把应巧儿唬住了,狗仔也信以为真,顿时停下动作。
“叔叔,我还有没有救啊?”狗仔殷切地问。
“有,”卢俊宁一本正经地说,“只要不装蒜,问题还不大。”
应巧儿立刻听出卢俊宁话里的意思,拍了一下狗仔的脑袋:“切,原来是在装蒜!快起来!”
司马飞后来才知道,原来狗仔在半路上看到应巧儿手中拿着的藤球和他丢失的一模一样,依照他那宁偷不借的劣性,竟尾随人家来到湖光山派。本来在进来的路口就被那边的哨卫拦住,但他却能从小路摸了进去,然后在湖光山派的家属区将目标的藤球偷走。不料正准备撤离时被应巧儿发现了,当即追赶过来。
“你的东西呢?”卢俊宁问。
“掉在那洞里面了。”
“哪个洞?”
狗仔便把他们那天过去的熔洞描述给他听。
卢俊宁却若有所思。
他随后道:“阿飞,虽然你来这边我们一直没拦你,但你毕竟不是派里的成员,以后还是少来这边为好,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跟你妈交待。”
“卢叔叔,你认识他吗?”应巧儿好奇地问。
“嗯,他就是你时常念叨的阿游他的弟弟。”
“啊,什么,你是阿游的弟弟!”应巧儿一把握住司马飞的双手,双眼中释放出兴奋的光芒。
这是除母亲外,第一次与女孩子接触,而且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
长长的双马尾,水灵灵的大眼睛,玲珑精致的鼻子,还有手心那源源不断传来的温热。
司马飞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血液在血管中万马奔腾。
这种感觉很压迫,却又很美妙,让人欲罢不能,以至跟狗仔回去的路上,他还自顾在那里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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