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罪无可赦
嬴楚汉凝视扶苏，见他一脸认真，不由轻叹摇头，淡声道：“或许兄长被小人所惑，未能看清实情。儒门内部隐藏兵器，图谋不轨，罪无可恕。”
“我只是按秦法行事，对他们进行惩处，并非滥杀无辜。”扶苏闻言，愤然道：“你这无稽之谈，真当你能 全天下的愚昧之人？”
“在父皇面前你还撒谎！简直是蓄意栽赃！”面对指责，嬴楚汉神色如常，只瞥一眼始皇，见他并无异样，心中了然。目光转向扶苏，带着一丝怜悯。
“你真是太天真了。”嬴楚汉仅一瞬便洞悉了殿内微妙的局势，虽然众人心里明白，但并未公开反对，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然而，扶苏却执着于 ，误以为自己独醒。
想起当日之事，嬴楚汉微微一笑。对于这样单纯的扶苏，远离宫廷或许会更好。
“你当众灭口，震惊了父皇，这简直是史无前例之举。”始皇坐在王位上，冷眼旁观，却未发一语。扶苏渐渐察觉到氛围不对，内心沉甸甸的。
嬴楚汉淡然道：“儒门图谋不轨已成定局，兄长何必为一群叛贼求情，忘记了自己的地位！”扶苏浑身一震，他在这时竟从嬴楚汉身上看到了始皇帝的影子，神情与语气如同复制，一样的专断与决绝！
“即便儒门确有他图，但他们已被彻底清除，事已至此，不可挽回。但以后，请不要再无谓增加杀戮。”扶苏期待地看着他。
然而，这眼神并未打动嬴楚汉半分。他摇头道：“各家学派多怀野心，视大秦朝廷如无物，谋反之心昭然若揭。若不及早铲除这隐患，大秦永无宁日，兄长无需再劝说了。”
这话一出，扶苏怒目圆睁，厉声质问道：“如今动摇大秦安宁的是你，嬴楚汉！原本平静的大秦是你滥杀无辜，引发民怨沸腾，人心惶惶！”“是你，才是祸害天下的罪魁祸首！”他的吼声在大殿回荡，殿外的宫廷侍卫听得胆战心惊。
若这段对话泄露，恐怕会引起轩然 。卫士们互相对视，眼中都流露出严肃的神色，决定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一旦消息走漏，他们的性命难保。大殿之内，扶苏的怒吼声还在回荡。
这番痛斥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趴倒在推车上，喘息声断断续续。唯有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楚汉，后者却毫无反应。类似的目光，楚汉早已见惯，那些被他亲手消灭的匈奴、月氏、义渠，甚至各派学者与六国遗民，都曾以这样的眼神看他。可惜，他们都已不在。扶苏是个例外。
楚汉不会杀他，也无意理睬。扶苏只看见表面的风平浪静，却忽视了暗流涌动。秦国宫廷内，野心家如过江之鲫，无数蠢蠢欲动。
如今始皇帝犹如擎天支柱，叛逆者不敢妄动。然而，一旦始皇有事……
不出一年，各地的叛逆者必会群起响应，掀起叛乱。
和平只是短暂的幻象， 更深刻。
对此，楚汉的洞察比他人更为透彻。
百六在众人面前 灭口，震惊始皇，这是前所未有的大胆行为。
然而，扶苏并未想到这一点，他只想维持现状，寻求和解，天真地认为爱能感化一切。多么狭隘，何其愚蠢！
楚汉不愿与其多费唇舌，向身后侍卫示意：“兄长似乎累了，带他回去歇息。”侍卫紧张得不敢喘息，连忙推着扶苏离开。然而，很快被扶苏用力推开。
他目光赤红，瞪视楚汉，仿佛下定决心般，咬牙切齿道：“你这种生来就嗜血的刽子手，你以为所有人都该被视为叛逆，都该被杀！”“但我是！我也有罪吗？！”他重重拍打残废的双腿，厉声道：“难道我心存异志，才被你手下废去？”此刻，扶苏彻底撕破面具，揭开了他心底不愿触及的痛苦。
他不愿让天下人知晓秦国宗室内部如此骨肉相残的丑陋，他的善良让他难以启齿。然而，无论善良如何，也无法让楚汉有任何动摇。
他终于忍无可忍，将积压已久的愤怒化为言语：
他怒目圆睁，直视楚汉，试图在其脸上找到恐惧或悔意。然而，扶苏错了。
楚汉面无表情，只有亘古不变的冷漠：“念在兄长身份，刚才的胡言我暂且不追究。但从今以后，这类言论请慎言。”
"我以为你胆大妄为，没想到你竟是做了也不敢认?"嬴楚汉冷笑反问道，眼神中隐含着深深的疯狂与绝望。
"怎么？废了我不算，难道还想 灭口吗？"扶苏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此刻他已经无所畏惧。
既然劝说无效，他决定直面问题。如今身处绝境，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还有什么可怕的？
嬴楚汉的目光闪烁着寒光，沉声道："兄长一口咬定我是无辜的，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我就是证据！"扶苏咬牙切齿道："凶手是个使戟的武夫，我亲眼目睹他 我的卫队，亲手让我残废。"
"那个人正是你二弟的手下，无论你怎么狡辩，这个事实无法改变！"关于吕奉先在漠北战役中频繁出现的事情早已众所周知，扶苏自然清楚。
然而，嬴楚汉丝毫不为所动，轻摇着头："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不能作为证据。"他对扶苏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期，冷声道："我就知道你会抵赖，还需要其他证据吗？可以！"
随着一声令下，一个断臂的士兵被带入殿中，他曾是扶苏的贴身亲兵。当初吕布并未滥杀所有亲信，留有活口。否则，扶苏的命运恐怕早已不堪设想。这名士兵一进门，立刻双膝跪地，颤抖着喊道：
"陛下！"
"二公子的手下无缘无故杀害了我们所有人，长公子的双腿也被废，恳请陛下主持公道啊！"说到一半，他泣不成声。
这位亲兵对扶苏忠诚无比，此时的话语出自肺腑，真心为扶苏鸣不平。这样一个贤明的公子，不应遭受如此待遇。扶苏双眼通红，怒视着嬴楚汉，厉声道："人证在此，你还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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