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扬言要自杀
此刻可能已入睡，这让秦灏辰有些烦乱，深深呼吸后他说：“是我误解了，那视频……是我哥逼迫余岑拍摄的。
他在学校的楼顶扬言要自杀，余岑害怕才会答应……”陈铭的眼睛因抽烟而有些泛红。
提及那段视频，陈铭继续：“正如你看到的，当时余岑的父亲刚去世不久，那种精神压力下是无法忽视的。”他复杂的情绪仿佛透过屏幕流淌而出：“没有人值得那样承受，特别是感情上的打击。”
听到这些，秦灏辰起身，手指紧握得泛白。
“没人威胁你，是提醒。”说完他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默默转身去路边等出租车，全然不顾身后的陈铭注视，心中满是对余岑的牵挂。
陈铭望着离去的秦灏辰背影，轻轻按压眉心，显然看出他也深陷情感纠葛。
然而，余岑是个有着复杂过去的女子，她的警惕心理太强，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走进她的心？
这也许就是她眼中秦灏辰缺乏的信任问题吧。
——
廉价小屋里，余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瞥一眼手机，已经十二点半了。
明明约定过今晚有事外出，秦灏辰估计不会回来。但她莫名陷入了无尽的猜测。
那位带走了秦灏辰的女孩长得那么漂亮、年轻且迷人……他们今晚会去开房间吗？
若他们真的发生了，这段关系也许会逐渐淡化。这样的结果，岂非轻松许多？
窗外风景，却让她无法释怀，长久地保持着凝视。
就像对待一个不喜欢但突然丢失的东西，秦灏辰感觉心头有个疙瘩，每当客厅门响起的时候。秦灏辰很安静以免惊扰余岑休息，但后者却意外地察觉他的返家，并疑惑他会不去旅馆。静静地听了片刻后，余岑选择了闭目装睡，不愿意理会秦灏辰。
洗澡后，秦灏辰确认自己没有任何异味才小心翼翼来到卧室，轻轻躺到余岑身边拥入怀中。余岑沉默接受，将他视为免费助眠设备，毕竟两人关系短暂易变。
“姐姐...“秦灏辰以为余岑已经熟睡，继续紧抱着还蹭了蹭，认真地道:“我真的对你有很深的情感。“
听见这番话，余岑肌肉微微紧绷，呼吸微敛。这是小男生心血来潮时说出的情话，或者是在另一个女人那儿遭受冷遇而来此寻找依赖？余岑继续装睡，让秦灏辰乖乖地没有过多打扰。
一晚上下来，两人都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度过，直到天亮。第二天，余岑感到脖子有些酸痛，秦灏辰的肩膀同样不适。面对彼此，他们都不言语，各自揉捏着疼痛部位。
“姐姐，你看我的脖子和肩膀都睡拧了吧？你该负责啊。“秦灏辰嬉皮笑脸地说。
“伸伸筋骨就好。“余岑语气淡然，正要下床却被秦灏辰轻轻拉住。
“姐姐，是你答应的吧，现在来活动一下，怎么样？“秦灏辰眼神慵懒笑容满面，特别是那颗虎牙更显迷人。
余岑并不抗拒，毕竟刚刚起床身体疲惫：“你说的那个在健身房遇到的小美女挺配你。”她有意模糊，以便顺其自然解决可能的问题。
提到沈心怡，秦灏辰凝视余岑，收起嬉皮，严肃地质问：“沈心怡是吧？是她朋友看上锦城的事情让我来找你，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语调透露出一丝醋意和警惕。
余岑略带讽刺地唤出她的名字：“余岑啊，你似乎也渐渐动真心了，对吗？”秦灏辰棱角分明的脸孔透出压迫感。
听见这样直接的话，余岑挑了挑眉：“没错，我是动心过，但现在我对你厌倦了。”说着还微微一笑，语气里充满了玩味。
秦灏辰皱起了眉头，脸上阴郁：“这话什么意思？”他紧锁眉头问。
“意思是我玩腻了游戏，小弟弟，该结束啦。”余岑顺势亲昵地勾住了秦灏辰的颈项，催促：“赶紧，我还得赶往公司。”
听见余岑毫不掩饰的真实，秦灏辰松开了双手，恨恨道：“你只是口是心非，要是我真的离开，看你是否后悔。”
这一席对话，余岑被秦灏辰的决绝逗笑了，提议说：“不然你就走一趟看看我有没有反悔？”
秦灏辰的眼神愈发凝重：“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想法！想都别想！”
这时的余岑，就如同那个假装和丈夫假离婚后拿到离婚证便转身与他人私奔的女人般令人难以捉摸。
“秦灏辰，那日宴请刘贺明时，你说我欺骗你，有什么事吗？”余岑带着点探究的神色。
“我和陈思卓的弟弟陈铭有所来往。”秦灏辰回答得不痛不痒。
“恩，清楚，你不是还在我们之间打赌，看谁能吸引住我吗？”余岑翻身下床，伸了伸懒腰，语气里听不出多少在意，“你可以去夸耀了，虽然未能追到，可你赢的是共度春宵。”
秦灏辰下意识地紧握了拳头，仿佛满心的懊恼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不是他先提及这些，余岑绝不会有这番询问，依旧是那般的漫不经心！他生气的想着。
“就算是因为赌约才接近我，你也无所谓吗？”秦灏辰对于余岑的回应异常气愤。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之情在他脑海里燃烧着。
“而且我还记得，你从澜庭离开后曾参加了连家的宴会，连向斌想通过联姻让你迎娶他的女儿，对吗？”余岑提及此事，其实也是在表明自己的漠然。
“余岑！”秦灏辰几乎每次面对余岑，都会血压飙升。
特别是余岑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和仿佛写着“真幼稚”的眼神，总让他无法忽视。
看着秦灏辰这失控却憋着一肚子气的样子，余岑竟感到一种痛快。
“我不否认我接近你是受到了你美貌的吸引，但那并非长期兴趣的原因。”秦灏辰用力压抑着内心的火气。
“更不会仅仅为了一场赌约！”他厉声说道。
静静地注视秦灏辰澄清自己的立场，余岑保持安静聆听着。
“至于连凌，我之前说过对她无感，秦家的地位毋需借由联姻加固。”秦灏辰内心如焚，渴望揭开余岑的心防，确定那里面究竟有没有情感的共鸣。
带着愤怒，秦灏辰粗鲁地拉扯着余岑的睡衣，挑衅地问道：“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动什么动手……”
余岑心疼地看着破损的衣服，这件可是昨天才购置的。
“弄坏的话，你会赔！”秦灏辰冷哼一声，“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里，是否真的有感情。”
由于余岑怕痒，轻轻推开了他一把，白皙的肌肤挑动起秦灏辰敏感的感知。
他报复性地咬了一口余岑，她的体香总是清清爽爽，带着不属于尘世的洁净气息。
“余岑，我以后不会再唤你做姐姐。”秦灏辰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已经犯下错误，一开始就走了错误的路线。
“我以为我可以主导局面，却让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余岑微微一笑。
“出了什么问题？感觉厌倦了吗？”
“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你的伴侣，而你不只是把我视作弟弟。”秦灏辰毫不客气地褪下了余岑衣物。
然而，面对这一幕，余岑不动声色：“我没有把你当作弟弟那样看待。”
听到这里，秦灏辰眼中燃烧着绝望：“余岑，你真的一无所觉吗？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心的。我不再想掩饰了，我只是输掉了一段本不该发生的游戏。”
翻译过来，就像这样。
“等你变得不再孩子气，再来跟我说真心话吧。”余岑理智地笑着回应。
什么才是真心？
那个年少小伙子能真心多久呢？
她确实感激秦灏辰请求秦正辉帮忙，也非常感谢他在旧洋房上的决定，但余岑认为那并非秦灏辰真心的行为，更可能是年轻气盛、心血来潮的表现。
“余岑，你觉得我对所有人都像现在这样稚嫩吗？”秦灏辰乏力辩解，因为余岑的想法已成固定看法，无法通过几句话扭转。
他很清楚，余岑这个人，看重的是实际行动。
“那就等着，看看我成熟那一天吧，别怕哦。”秦灏辰轻启嘴角，忽然显得很有干劲，似乎要证明些什么。
至少在这一刻，余岑并未明拒他。
秦灏辰总能用些天真的话语逗乐她，这也正是他孩子气的体现。
“好，就等你……”
余岑明白，自己的内心其实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接纳了秦灏辰，并期待他的改变带来惊喜而非震惊。
...
华夏传媒内部。
“姐，程骁哥哥来找你啦，”程骁一天不见，依然阳光活力四溢，“他说的你那天的生煎真的超级好吃，连秦灏辰赞美不断。”说完，他还双手接过饭盒递还给余岑。
程骁的笑容僵住了一下，随即低垂视线。
“对了，李莉姐让你去看看新找的小助理，说是公司给你推荐的。”
“嗯，你去摄影棚那边等我。”
望着余岑的背影，程骁失落而沮丧。
...
李莉办公室里。
“刚刚的人事部送来新职员，是我亲自为你挑选的。你看看这份简历。”李莉把新助理的履历推到余岑面前。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选择。”余岑笑道，这是一种合伙人间的信任表态。
“娜娜也是我的挑选结果，结果怎么样你自己清楚。”李莉微微摇头叹息。
对新任助理的事，余岑并未多言，只看了眼身旁那个落落大方的女孩儿。
“余岑姐，我是粟栗，你可以叫我栗子姐姐。“小姑娘温文尔雅，气质出众，显然不是普通的背景出生。
“你是留学归来的F国人，为何要做个摄影助手？”余岑查看了资料，显得有些诧异。
“我喜欢你做的所有事物，很想向你学习更多，而我也热爱摄影。只是能力不足，所以才想从基础开始。”小姑娘赶紧为自己澄清。
听她说这话，余岑挑起眉毛，看出她是位目标清晰、有计划且积极进取的人。
毕竟，不可能有人一直停留在一个小助理的位置。
“不过……做助理的事情，人部门说了会有困难吧，可能会非常辛苦。”
这样的富家女恐怕不能长久坚持吧？
“请姐姐放心，我会以实际行动展示自我，公司在给我三个月的实习试用期，我会全力做好每份工作，用成绩证实自己。”小姑娘连忙深深弯腰鞠躬，面带笑意。
不知道为何，面对眼前这女孩，余岑心中有种说不清的喜爱。
有时人际交往就这般微妙，有共同好感，万事便顺利。
“好吧，明天你可以开始上班了。”余岑笑道。
“姐姐，今天我可以帮忙留下来吗？明天我正式入职，不需要工钱哦。“栗小妹雀跃地轻跳一下，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余岑微笑点头：“嗯，你去摄影棚找到一个叫程骁的，让他有个助手就好了。”
“谢谢姐姐！我马上去办！“小女孩满脸笑意地离开了办公室。
“你在哪找到这小丫头，傻乎乎挺可爱的。”看着李莉，余岑嘴角上扬，“和这些年轻人相处，会不会觉得我们都变年轻了?“
“那得和正面能量的人共事，上次我遇到的那个人嘛，简直是让我看上去老了十岁……“李莉不满地说。
“当初你们怎么会走得很近?“余岑平日并不八卦，今天却似乎来了兴趣。
“能告诉我原因吗？”
李莉娓娓道来：“他为了高考，我临时担任了他的家教，每天一对一指导。考试结束后，他兴奋得直接找我，并且冒雨跑来的消息让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
听着这些，余岑心中暗想：秦灏辰当初也是如此吧，事情的发展过程几乎如出一辙。
“最开始是他甜言蜜语让你心动，然后渐渐变得懒于用心，大学四年级时，只要我不主动找他，他就绝无音讯。其实男人是否疲惫，女人通常都明白，但我们还是选择骗自己。”李莉微微摇头，叹了一声。
……
“许总，请稍等一下，我去告知……“正准备再说什么时，许城阳猛然推开门，打断了她的话。
余岑转身一看，顿时愕然，他的脸色非常阴沉。
许城阳气愤至极地走向她，沉默中握住她的手腕，径自把她拉走。
“怎么了吗？”余岑试图反抗，但这天许城阳不同寻常，无法摆脱他的钳制。
他力气很大。
“陈思卓回来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许城阳心疼地看着余岑，“他有没有找过你？”
余岑低下头，心中已经有答案了：许城阳肯定知道了陈思卓回国的消息。
“关于陈思卓，陈家曾经承诺永远不会允许他回国。这才过去没几年，如果他们的记忆模糊，我会主动提醒他们。“说罢，他拉着余岑进了电梯，显然要去往陈家。
“许城阳，陈铭已经长大，他会照顾好陈思卓。陈家真正信任的唯有陈铭，我已经见过他。请你放心。”余岑笑道，安抚他的情绪，“陈铭说了，他会有办法说服陈思卓，一起回F国。”
许城阳微微皱眉，随后松开了抓着余岑手腕的手。
“你也知道我生气的原因，独自生活，那个疯子若出点什么事……”
余岑摇了摇头，“我和秦灏辰一起住了。”
许城阳一时陷入了沉思，无言以对。
许久，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余岑是真心要在秦灏辰身上投入时间和精力吗？
“秦灏辰那样的毛孩子，不可靠。”许城阳并未注视余岑，他对她的性格太熟悉，明白她不会轻易听人言。
“他绝非无担当的人。“察觉到余岑似乎是在庇护秦灏辰，许城阳心底隐隐抽痛。
“你是要陪伴他成长，然后眼睁睁看他人抢走他？”许城阳清楚，余岑绝不是做赔本生意的那种人。
“爱情，何必预设未来？”说着，余岑步出了电梯，瞥了眼时间。
“既然都到了，何不再喝杯咖啡？”
望着余岑平静的面孔，许城阳心中微微惊讶。这些思考的深度并非他原本预期的那样。
当初坚称与感情无缘的人正是余岑，现在却声称不愿意提前因未知而逃避，也是来自她口中。
仅是秦灏辰就使余岑产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实在出乎许城阳的意料。他曾花费数年时间都无法让她走出来，而这小男孩几个月内就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究竟是吉兆还是警示？
“秦灏辰可能带给我的，或许是我期待的东西？”余岑转头微笑面对许城阳，充满期待。
“他给不了你想要的。”许城阳坚决地摇了摇头。余岑的渴望，是稳定和安全感。这远非一个不到二十一岁的青年能给予的。
而且无论秦灏辰日后是否成长成熟，对余岑而言，她没有那么多耐心等待。
“不要匆匆结论。”余岑轻摆脑袋道，她只是希望亲眼目睹秦灏辰如何处理问题。
不论是否信任，最终都要等待行动，而非仅仅预设。
“究竟这个小男孩哪里吸引你，让你如此执着？”许城阳轻笑道，心中充满好奇。
“不是说了吗，他善于安慰别人，喜欢粘人，有时候还会胡闹孩子气，优点寥寥。”
在她眼中的秦灏辰除了出众的外貌和良好的背景，剩下的似乎全是缺点，余岑几乎找不到夸赞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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