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单刀赴会鸿门宴
到刑场了。
出人意料的是，地点居然不是六街帮最喜欢的工厂车场之类的地方，而是一处警察局。
仔细一想倒也正常，六街帮总是自诩为圣多明戈的执法者，占据一间废弃的警察大楼也在情理之中。
虽说大楼并未完工，不过单从占地面积和层数就能看出当时的手笔有多大，其中又有多少油水被人吃掉。
可惜啊，自从NCPD因为地段纠纷放弃对这里的管辖后，空中楼阁顷刻间化为乌有，被六街帮改造成了如今的基地，大门上高高悬挂着帮派的标志。
一个顶着6的骷髅头，旁边环绕有五颗星星，背景是新美国的国旗。
红蓝白，他们说这是自己血液的颜色。
“快点，我们老大在等你呢！”
见科尔沃驻足在门口啧啧称奇，有个小头目不满地催促赶紧进去受死。
“话说，你们很热爱新美国吗？”
没急着进去，反倒是摸着下巴问了小头目这么一个问题。
小头目一愣，随即狂热地抬起头：“当然！美国昔日的强大是我们最骄傲的信仰！一超多强的格局仍历历在目！”
后边忘了？
科尔沃很想吐槽，不过他更好奇的是：“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往身体里植入RGB小灯泡，改造全身皮肤的同时全部无线连接”
“这样，你们就可以为新美国发光发热，全天24小时展示自己的忠诚信仰，真正做到口号上所说的“血液颜色就是红蓝白”。而且还能成为大街上最靓的仔，保准能迷倒不少小妹妹”
这话要是让漩涡帮听到了，绝对惊为天人，并立刻着手进行试验。
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赛博改造，不管是在别人身上还是自己身上。
“你TM...！”
小头目勃然大怒，一想到老大的话硬生生冷静下来。可退一步越想越气，索性狠狠在背后推了一把。
其余人的眼神也很是不善，而且已经是看死人的那种。
科尔沃反倒满不在乎，甚至还纹丝不动，冲小头目露出个挑衅的笑容后才闲庭信步般地朝电梯走去。
路上开黑暗视觉一扫，好家伙大楼里全TM是炸药。虽说单看外形看不出什么品种，可这个量...这么着也快一吨了吧？
这么给面子？
鸿门宴，可真鸿啊！
保险起见，科尔沃在某个比较安全的窗户边设置了个易位标记，结果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摩托车被人拖走。
“我说，你们是把我那辆二手摩托车当成绝世不出的宝贝了呢，还是觉得我没车就走不了？这么小家子气，难怪被瓦伦蒂诺帮摁着打”
靠在电梯口，科尔沃的表情很是不屑。
一点格局都没有，人都还没死呢就迫不及待地分赃，起码也要等我离开啊。
“够了！老大要见你，赶紧上去！”
小头目显然是受不了冷嘲热讽，如果不是老大勒令要让这个人完好无损地抵达办公室的话，他一定会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心浮气躁，火炮就是这么带手下的？
才登基不久，也能理解，可惜马上就要驾崩了。
该说不说，抛开六街帮的品性不谈，设计风格还是很有独到之处的，能将六街帮的LOGO与执法者的威严完美结合起来。
不过在正宗的NCPD眼里，纯纯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小丑、拙劣的模仿者罢了。
黑帮就黑帮，你一天是黑帮，你就一辈子都是黑帮！
除非，你这个黑帮能洗白上岸，或者干脆像狗镇那样独立成军阀，但也只是从小棋子变成了大棋子。
真正的棋手，可都是那些不显山露水的财阀。
在NCPD的经历让科尔沃很清楚地认识一点，像强尼那样发动人民来反抗公司是必要的，但也是走不通的。
必要，是因为人民才是社会的主人，才是一切的基石，夜之城是由一个个工人的汗水和鲜血铸造而成。
没有人民，公司也就不复存在。
而走不通，是因为能够推翻公司的舆论和暴力，都被公司牢牢掌握着，他们最清楚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个道理。
没有武装力量，也没有能发出民声的平台，少部分有识之士又会被迫害。
人民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公司设定好的游戏规则劳作，甚至连反抗的拳头都没有力气挥出。
能终结公司的，只有公司。
但仅仅是公司还不够，还必须做大做强，还得朝中有人，还得有足够的武力震慑等等。
总而言之，推翻公司的统治任重而道远。
除非，自己强到能单人覆灭一个国家，可达到这种程度需要的符文数量相当庞大，多到甚至整个世界的符文翻倍都不够。
不过没关系，人民的怒火已经挤压很长时间了。
只要一点点火花，洪水就会从溃口的大坝倾泻而下，直到摧毁整个世界。
现在，先拿火炮来开刀。
不得不承认的是，能在圣多明戈立足，六街帮手头确实有东西的。
从上升的电梯俯身下看，后院里摆满了装甲车、榴弹炮、无人机等一大堆军火，甚至还有好几辆步战车。
先前的猜测果然没错，有人在给六街帮提供超规格火力的装备，而且很大可能是新美国或者军用科技。
还是持续的，在一定程度上是公开的，就像众人皆知虎爪帮的靠山是荒坂一样。
对帮派战争来说，甚至不需要多么先进的装备，比如暴恐机动队的浮空车。
光是一架几十年前的武装直升机，就足以起到扭转一场战争的作用。
而且这东西遍地都是。
在哪儿？
统一战争所涉及的区域。
为了战争带去的东西，最后的宿命也会是在战场沉睡，直到被有心人废物利用。
新美国确实不干人事，准确来说是迈尔斯不干人事，这婊子天天想着让新美国再次伟大。
也不知道是为了更好的名声呢，还是真的胸怀大志？
哼，届时一问便知。
...
“我等你很久了，考德温警官”
顶楼面积最大的房间，就是火炮约定好的办公室，奇妙的是装修并不怎么符合NCPD的风格。
“嗯怎么说呢，这里其实跟白宫的会议室很像”
无所事事的昭美接入了虚空之网，打算看看这个火炮是什么人，结果第一眼就看到非常熟悉跟厌恶的场景。
墙壁上经典展示美国历史文化的艺术品和画作，虽然都不是真迹；还有中间巨大的豪华会议桌，甚至天花板上的吊灯都和白宫一模一样。
“哎呀呀，看来六街帮对新美国真的很有感情”
回了昭美一句，科尔沃细细打量着六街帮的龙头老大，无视了里头正怒目而视的龙套。
不同于六街帮一贯的迷彩服，他反倒是一身西装，打扮得跟公司狗一样，特别是那副堪称点睛之笔的墨镜。
像，太TM像了，简直是一个流水线出来的产品。
火炮站在窗户边，背对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雪茄。
真是越看越不像黑帮教父，更像高高在上用鼻子看人的公司狗。
“你来了”
“我来了”
火炮显然是没接到这个梗，挥手示意所有人离开，捻灭烟头丢出窗外后转过身邀请科尔沃坐下，礼仪还是挺周到的。
艺高人胆大，科尔沃拉开椅子屁股一坐，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还在摆谱的对方。
故作高深的伎俩，公司狗那种发自内心的不屑跟轻蔑是一点没学到，画皮不画骨罢了。
要问他为什么那么清楚？
之前干委托的时候V可没少狐假虎威，活脱脱一副讨打欠揍的模样，杰克有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动手。
那么，一副公司狗教派的黑帮龙头，会给六街帮带来什么？
科尔沃想起两个人，一个是被霍特提拔为夜之城总局局长杰瑞·福尔特，另一个是许久未打过交道的梅瑞德斯·斯托特。
前者由于削减NCPD预算、大刀阔斧的裁员导致风评烂到爆，但确确实实让NCPD的收入增加了。
至于钱去哪了...不要问光之战士那么黑暗的问题.JPG
后者则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一切手段，以及那总是看不起人的眼神。
“你是来说服我不要和清道夫合作的吗？”
见科尔沃一直没开口，火炮率先沉不住气。
“是，但并不完全是”
科尔沃摇头，并不打算好声好气的给个面子。
“是吗，但我觉得那并不重要，你能坐在这里谈话才是最重要的”
对咯对咯，就是这个味，跟梅瑞德斯一般无异的施舍语气。
“小心科尔沃，我感觉火炮的动作不太自然，而且眼里毫无任何情感色彩”
昭美感觉不大对劲，敢发动六街帮事变的狠人怎么会看起来全身肌肉都在绷紧？
最关键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太精确了，就像是个机器人。
“我倒觉得，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科尔沃突然暴起发难，一刀刺穿火炮的心脏。
可奇怪的是，刀刃传来的触感并不像以往切开血肉的顺畅，而是传来金属撕裂的声音。
看似健壮和呆滞的身体，实际上是由正往外迸射火星的电路组成，还不时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呵呵呵哈哈哈，你既然不是来和谈的，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仍然完好无损的头颅毫无表情，朝科尔沃露出一个扭曲而又惊悚的笑容。
“快跑科尔沃！这是仿生机器人！”
昭美撕心裂肺的喊叫与剧烈的爆炸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下一刻科尔沃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从外面看，整座大楼几乎是拦腰斩断，被炸毁的部分顷刻间化为在空中飞扬的碎片。
即使远在海伍德的丽景区，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晃动。
从遥远的科罗纳多水坝顶部往下看，一团惊人的黑烟，在响彻大地的轰鸣中直冲云霄。
“我操...”，老船长靠在围栏边，表情很是凝重，“TM的这是要出大事啊”
“哈哈哈哈”
不远处另一栋大楼里，火炮摘掉采集面部数据的头盔，吩咐手下去清扫现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必须承认，火炮其实是没想到科尔沃敢动手，他原本还真以为是NCPD派来洽谈的。
还好他早有准备，否则现在已经身首异处。
所谓公司狗，就是那种不择一切手段获取利益的人。
不同于想让六街帮安稳发展的瑞克·莫顿，火炮更喜欢从别人手里夺食，从瓦伦蒂诺帮里抢地盘。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篡位？
不仅仅是因为火炮想成为万人之上，更因为莫顿正打算跟神父和谈，想让二者停止冲突。
莫顿很清楚，六街帮看似强大，实则早已外强中干，底子虚得很。
军火生意做不大，因为NCPD、政府等最大的主顾被公司内定；改造车辆又有瓦伦蒂诺帮这个竞争对手；毒品...他不想做，太伤天和。
可以说，六街帮真的是内外交困，急需谋求新的发展方向。
仗，打太久了，也打累了。
可火炮不这么觉得，战争不继续打，军火要怎么卖？钱要从哪来？
和公司合作所需要的产业地盘资源，又去从哪抢？
恶土吗？还是威斯特布鲁克？
少开玩笑了，不跟瓦伦蒂诺帮打还跟谁打？
反叛的念头一经升起，便如同干柴遇烈火般愈来愈疯狂，最终成功上位。
两个帮派最接近冲突降温的一次，被威尔·火炮这个激进派全毁了。
他之前在帮里负责做生意，接触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所以才能搞到这么强大的武装力量。
当然代价也是有的，就算金主要他袭击荒坂塔，他也得去。
精明的火炮很懂得怎么扩张实力，这就跟做生意一个道理。
拉拢敌人加入自己，再散发钱财保证手下的忠心，以利诱人。
至于钱财，那都是公家的。
自己的钱可不能拿来收买人心，不长久，能让那帮墙头草选择观望就够了。
长年累月的中饱私囊，以及假账亏空，火炮最清楚六街帮的情况到底有多岌岌可危。
所以自从他上位后，一改莫顿坚守的原则，只要挣钱的事都干。
贩毒，卖军火，与清道夫合作甚至取而代之，绑架盗窃，无恶不作，只为了谋取利益。
也难怪火炮如此焦头烂额，六街帮现在不过是个凭仗往日威风才能作祟的纸老虎。
先进的军火不可能无条件供应，等火炮无法拿出任何可供交换的资源后，等待六街帮的只有衰弱。
所以，一听NCPD想断了清道夫这条财路，他便决定狠狠地震慑这帮酒囊饭桶。
尽管，代价有些小大，可不撒兔子又怎能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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