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吉米黑咲：你不要过来啊！
帮内高层竞争，说起来也没那么神秘和复杂，归根到底两个字——利益。
蛋糕就那么多，人少了，人均蛋糕量也就上去了，逻辑就是这么简单。
这件事勉强也算得上委托，不过和歌子并没有收取任何费用。因为她从佐藤弘美这三个老大身上得到的，还有她儿子将会得到的，远比一个小小的云顶和一笔微不足道的钱财要多得多。
在黑道，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可惜这点前田舞子一直没想明白。
或者说她想明白了，但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谁关心呢？
反正云顶的事已经尘埃落定，科尔沃也选定了新一任管理者，他并不打算直接插手云顶的经营。
门外汉就是门外汉，没必要外行指挥内行，容易出事。
不过他也有一个要求，性偶上交的钱财得给他一成。
是的，一成。
在佐藤弘美掌管云顶的时候，每接待一个客人，性偶们要上交九成的中介费——或者是其它名目的费用给云顶，只能到手一成。
不仅如此，云顶还不包吃包不住，也不提供义体的修缮和植入。
也就是说，可怜的性偶们拿着微薄的工资，要负责日常生活，还要想办法维护保养义体，日子过得是紧巴巴的。
这也是为什么扭扭街的义体医生指头哥那么受性偶欢迎，无他，经济实惠罢了，虽然技术确实不咋的。
但性价比摆在这，他是性偶唯一的出路。
甚至钱不够了，他还大发慈悲地允许性偶赊账，或是用其它方式还债，比如肉偿。
反正卖谁不是卖？
即使这样，性偶的下场通常也不会很好。
夜之城本来就是个吃人的城市，这行业又是吃青春饭的，把自己卖得一干二净、浑身上下找不出几片好肉的性偶，最后除了一身毛病以外什么也得不到，运气差点还会被清道夫或是黑超梦会所掠走。
人呐，总是身不由己，可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颓然地等待命运的审判。
不过现在云顶来了个大清洗，朱迪跟舞子想必会对性偶好很多，她们的未来兴许会多一份保障。
大概？
一眼能望到头的人生，可不是多了三两子就能改变的。
呵，该死的夜之城。
...
“怎么样，昭美？”
昭美之所以没来，是因为她正在整理分析梅瑞德斯发过来的情报。
田中知贞，荒坂学院理事会的成员，也是荒坂实验产品项目的测试负责人之一，勉强算得上荒坂高层。
地位虽然比不上那些董事会的大佬，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管理人员。
为荒坂尽职尽责数十年的他，已经成为了荒坂于夜之城飘摇风雨之中屹立不倒的依赖之一，是公司的骨干，同时也是值得培养信任的人才。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为的就是让荒坂再次伟大，因为他的利益已经永远和荒坂捆绑在了一起。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儿子田中胜男，就读于荒坂学院。为人骄奢淫逸，名声极为恶劣，经常做些校园霸凌的事，但大部分人都由于畏惧其父亲的地位选择沉默不语。
大卫，正是他的找乐子对象之一，毕竟会反抗的玩具确实难找。
不过这并不重要，很明显田中知贞才是关键。
“So，你的意见是？”
科尔沃原以为昭美会玩挟儿子以令父亲的把戏，没成想她摇了摇头。
“那样太容易打草惊蛇，而且效率也低，我倒是有个主意”
吉米黑咲，臭名昭着的黑超梦导演，以各种血腥暴力和精神变态的高质量刺激黑超梦而闻名。
而田中知贞，正是他的老客户之一，专门定制各种解除限制的私人专用黑超梦，并且都是亲自上门取货。
“他最近经常会去一个清道夫的窝点，我们只需要提前过去守株待兔，等人上门后就地拷问，最后快速清扫现场并毁尸灭迹”
这便是，新美国前联情局特工给的建议。
当晚，科尔沃跟昭美悄咪咪地潜入至一栋三层建筑物。
站在屋顶的一个家伙还没察觉到不对就被科尔沃割喉，昭美则是利用附近的接入口黑入整个网络。
眼中红光一闪，整栋建筑物的摄像头或是其它守卫力量全部被她不动声色地关闭，那些负责网络安保的黑客以及绝大部分巡逻人员都被她烧掉了大脑。
“你这...”
科尔沃没想到昭美会直接下狠手，而且还那么熟练，他本以为目标对象只有田中知贞一人而已。
“反正这栋楼里就没有无辜的，死了就死了。再说了，要是有人活着的话我们的行动更容易被发现”
昭美见怪不怪地回了一句，这在以往的特工生涯是很常见的事。
消灭所有可能暴露自己的知情人，这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尽管显得很冷血。
“好吧，那我们现在行动？”
科尔沃没再纠结此事，人都杀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不如回去后上几柱香，再烧点纸钱得了。
“目标我已经标注出来了，走吧”
建筑物里头的工作间，一个穿着深紫色皮草大衣的身影伸了个拦腰，他刚刚完成了一次耗费精力的超梦剪辑。
“哼哼，想必田中知贞一定会愿意出大价钱”
留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山羊胡的吉米黑咲怪笑几声，准备回家睡觉，今天属实是累到了。
可刚走到过道，注意力便被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吸引了过去，下一秒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黑暗响起，并且越来越大。
“这...”
吉米黑咲的身体在不断颤抖，常年跟NCPD斗智斗勇的他很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
“吉米黑咲，久闻不如一见。现在看来，确实是个好手”
路上科尔沃无聊地翻了翻订购记录，发现这家伙制作的黑超梦确实畅销，而且质量非常之高，高到好评率近乎百分百。
不得不说，吉米黑咲确实有两把刷子，如果走正道的话朱迪一定很愿意跟他切磋切磋。
黑超梦，经常会混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杂讯，这就需要超梦编辑师去处理。
如果不去除的话，很容易让使用者发疯，甚至有沦为赛博精神病的可能。
除此之外，使用超梦的人对外界的感知很差，并且他们的神经和超梦头环高度绑定。只要破坏性的魔偶足够强烈，就可以让他们像是因为设备故障而死去一样。
前任市长卢修斯对此很有发言权。
不过眼下，这个大名鼎鼎的黑超梦导演背后都被冷汗打湿，想来是命不久矣。
“我投降，求求你别杀我”
此时的吉米黑咲像是全身失去了力气一样，不甘地垂下了头颅，然后...
嗡——
突如其来的一阵频率极高的电磁脉冲，以他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头顶的吊灯爆出一阵电火花，然后彻底熄灭，整栋建筑顷刻间陷入黑暗。
他咧着嘴抬起头，借助月光准备欣赏阴招得逞的战果，但只看到了科尔沃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素人，不吃一切电磁干扰！
不过他也有些庆幸没让昭美过来，她现在可顶不住这么猛的电磁脉冲，搞不好人得晕乎个两三天。
“去NM的，给老子玩阴的是吧？”
越想越气，索性赏给吉米黑咲一个硕大的拳头，那张猪脸被打得不成人形，牙齿都掉了几颗。
“目标抓获，走”
“收到，炸药已安放，请在一分钟内离开大楼”
爆炸，而且是猛烈的爆炸，这便是毁尸灭迹的最好办法，前来调查的NCPD八成会以为是帮派火并而草草了事。
所有网络痕迹都已被清除，等大楼坍塌之后现实痕迹也不剩多少，想要追查到科尔沃跟昭美身上更是难上加难。
至于会不会危及到无辜群众...嗯，这不重要。
即使谈了恋爱，即使生活重新步入正轨，可梦魇般的过往依然影响着她的内心。
江湖上的水，沾了就再也干不了了。
至于科尔沃，他并没想到所谓的毁尸灭迹会是炸弹。
有心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吞进了肚子。
效率确实高啊！
疼痛编辑器，装在脑子里的义体，据说能够自定义神经的信号，比如屏蔽痛觉，当然也可以加大。
配合一管子的感知强化剂，以及各种刑具，还有吊命用的强心剂，吉米黑咲一定会对黑超梦录制者感同身受。
“呃！”
原本跟蔫掉的咸菜似的吉米黑咲，经过昭美的精心炮制后，突然间以快到不可理喻的速度把脑袋直立起来。
他的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一般大，肿胀的猪头上五官都扭曲到一块。
因为大脑里似乎有好几辆泥头车在互相冲撞，玩碰碰车的那种。
“我说！我说！给我个痛快吧！”
面对吉米黑咲的求饶，昭美没有理会，而是再一次邀请他参加地狱巡回。
一连三次，他整个人就跟干渴已久的咸鱼，睁着眼不说话，只是看着科尔沃。
“可以了，问吧”
昭美又端详片刻，确认已经完全摧毁心理防线后冲科尔沃扬了扬下巴，示意可以干活了。
“田中知贞，我只要知道这个人的情况”
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吉米黑咲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相关信息抛了出来，包括下一次交货时间在三天后，还有交易地点在自己的秘密基地，甚至连田中知贞喜欢美国神父的小癖好都说了出来。
不为别的，只求速死，太痛苦了。
美国神父...看来也是个炼金大师，这家伙的口味真TM怪。
摸了摸下巴，得到相关情报的科尔沃示意昭美动手，他决定给这个黑超梦导演一个痛快。
“等下，我还有事”
昭美让科尔沃把人带到罗格提供的一处安全屋，在担架上五花大绑又接入了数条电缆之后，自己则是躺在一处黑客椅上准备进行深潜作业。
“你这是...”
赛博丈育的科尔沃并不清楚昭美想干啥，只知道她打算做点黑客的活。
“老实说，我还没试过从别人的电子脑里获取资料。以往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是李德从敌人口中审问出情报，就是亚历克斯用各种手段获取，再不济就是我利用黑墙入侵网络”
“为了防止后面田中知贞有所隐瞒，也为了获取更详细的情报，入侵大脑是必要的。而现在，我只需要一次小小的尝试”
有些活虽然看起来很高大上，实际上不难，只是需要点经验。
就像只会干饭的大学生，虽然学了高数。可做起高中奥数，依然会无从下手，因为全是套路。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熟悉熟悉就好了。
题，做多了就能掌握套路。
入侵大脑，对昭美来说只需要一次就能积攒到足够的经验。
说得简单，事实上这并不是件容易事。
前面说过，装电子脑时会为了防止入侵会整点ICE防护，怕的就是有朝一日被黑客入侵，吉米黑咲自然也不例外。
这可不是电脑，不动硬件的话电脑挺难折腾坏的，最多最多也就文件信息丢失。
但现在要入侵的是电子脑，电子脑再怎么说也跟脑相关。
精密，但是脆，稍不留神就会崩溃。
一旦崩溃，人是肯定阿巴阿巴了，想找的信息估计也找不到。
黑客倒是安全，可如果埋有病毒魔偶的话...哼哼，下场八成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昭美技术过硬，倒不如说不算流窜AI的话，全美国能与她相提并论的还真没几个。
“我找到了吉米黑咲的基地所在，嗯还有一些你或许会感兴趣的东西”
花了整整几个小时，等吉米黑咲两眼一翻升天后，昭美从黑客椅做起，揉了揉发烫的脑壳后接入虚空之网将信息发了过来。
老实说，她挺馋巫毒帮的数据要塞海神，这玩意跟玻璃大炮一样，威力绝对够，毕竟是他们用来在黑墙上打洞的工具。
效果肯定比不上之前用的，但效果也还凑合。
可关键是用不了，虚空之网目前没法对外传输信息，这就很是让人抓耳挠腮了。
没办法，魔法的事不用搞那么清楚，也确实搞不清楚，看看以后也没有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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