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达成合作
在三个半人交流的时候，一股席卷整个夜之城的风暴也悄然来临。
昨晚罗格被劫走的五分钟后，收拾好柜台准备离开来生的克莱尔在门口叫醒了昏迷过去的几人。
埃默里克跟穿山甲的脸色都很难看，他们是罗格的嫡系，如果老大出事的话...仇家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
克莱尔跟司机被暂时软禁起来以防消息走漏，与此同时来生的御用黑客尼克斯也开始在城市的监控网络里追踪痕迹。
但昭美清理得很干净，科尔沃还特意避开了摄像头，当晚又是下雨，最后尼克斯一无所获。
有能力绑架罗格的人，除了公司也就寥寥几个想往上爬的中间人。为此他们疯了似的打探情报，甚至开始绑架审问。
罗格失踪的信息瞒不了多久，留给他们的时间非常有限，可能只有一天不到。
而沃森区的一座废楼，罗格闭上眼睛，她对死亡的威胁视若无睹。
但真正痛苦的，是当年强尼死在她面前的画面，从尘封已久的内心里再度浮现。
“对，是的，那是很久以后了。强尼走了，我总得从悲伤里醒过来”
言语里少了几分往日的霸气、锋利，剩下的只有满心的疲惫和悔恨。
“在这里活着，是不允许感情用事的。强尼，我，还有重锤，都是帮同一个人卖命”
“我难道不恶心吗？我恶心；我没有选择吗？我没有。我不后悔吗...？我非常后悔”
一直吊儿郎当的强尼也罕见的沉默起来，思绪翻涌，最后重重叹了口气。
他后悔吗？
其实有点后悔，当年是他找上罗格等人突袭荒坂塔，目的除了向荒坂复仇以外，还有为了奥特。
真的是为了奥特吗？还是觉得良心过意不去才这么做？
只有他知道。
科尔沃朝昭美使了个眼色，后者表示一切正常。
“我没兴趣听你们回忆过去，所以罗格，你愿意帮我把强尼弄出来吗？”
“呵，原来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那你觉得我会不会同意？我当然同意，为了强尼，也为了我自己”
伤感的气氛被驱散，罗格睁开眼睛，她又重新变回那个夜之城的头号中间人。
“看来，我们算是达成合作了？”
盯着罗格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昭美示意一切正常，这才给罗格松绑并解除义体限制。
虽然科尔沃跟强尼认识的时间很短，甚至只有短短的一两天，但都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性格。
倒不如说，两人还有点相似，都一样自大，觉得自己很牛逼。
不同的是，科尔沃是真牛逼，强尼现在就剩了个意识体。
正是因为如此，在强尼确认罗格依然可信时，科尔沃便定下了这场惊天动地的绑架，昭美的测谎仪只是作为最后的保险。
结果还算不错，双赢。
“先跟我交代，这事都有谁知道？”
知道这事的人其实不多，竹村五郎、V、老维、米丝蒂、杰克、昭美以及T-Bug。
其中老维、米丝蒂、杰克跟V绝对可靠，而昭美是科尔沃的恋人。
至于竹村五郎跟T-Bug...不好说，但他们最多以为生物芯片在V的脑袋上，不会知道强尼已经跑到科尔沃这里。
“有些麻烦，但还在可以应付的范围。如果那个混蛋在你的脑袋里...那得找个义体大夫做检查才行，Relic的研发者赫尔曼说不定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弥补遗憾的机会就在眼前，罗格对这事比谁都上心，甚至忘了给她的手下报平安。
“呵，你看看我像经过赛博改造的样子吗？”
“什...么？”
罗格这才注意到科尔沃身上既没有个人连接线，也没有脑机接口，从外观上根本找不到半个植入体。
而且他还很调皮地将手里的数据线抛来抛去，只要线在空中罗格就看不见强尼，只有重新捏住数据线时她才能看到那个魂牵梦绕的混蛋。
也就是说，一个素人策划了这场绑架案？
“我需要这种石头，足够多的话我或许能让强尼出来，当然有条件的话还能找找这种”
科尔沃将符文跟骸骨护符的模样发了过去，当然这是他凭着记忆画的，虚空之网里的数据没法传输。
“你有事在瞒着我，起码没有交代完全”
罗格的眼睛里满是不得不让人避其锋芒的精光，她想到强尼从插在V脑袋上的生物芯片上跑到科尔沃脑袋里，想到昨晚无缘无故的昏迷，还有那没有接入任何设备的数据线。
等等，这石头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罗格思索了一会，随后翘起二郎腿，目光灼灼地看向科尔沃。
“K，我只听说过狗镇有个叫K的佣兵曾经要求收集这种石头，不过已经销声匿迹半年多了”
“不愧是夜之城的头号中间人，比某个只会唧唧歪歪的混蛋强多了”
科尔沃毫不示弱地和罗格对视，气势丝毫不弱于这个夜之城的传奇。
他当然知道罗格的意思，如果真是狗镇那个叱诧风云的K，那么从绀碧大厦偷芯片的大活就不可能失败。
毕竟，在一帮中间人的情报里，K是把整个狗镇闹了个天翻地覆，杀得幽冥犬和军用科技血流成河的超级狠人。
“K是我的过往，不幸的是我失忆了。醒来后就在沃森区待着，后面的事，想查就能查到”
而且还不是单纯的失忆，连带着他大部分魔法都被封印，直到从三郎尸体上摸走骸骨护符后才恢复一部分。
“那我该说什么？幸会？”
“都行，反正我也只是个夜之城的无名小卒”
无名小卒？以前在罗格眼里确实是，但现在她也开始正视科尔沃。
就和曾经的神父一样。
昭美的安防措施做得很好，敌人几乎是一到楼下就发出了警报。
“你手下的人好像找过来了，不发个信息说明一下吗？”
科尔沃开黑暗视觉扫了眼楼下，一共七个人，看动作还是最专业的那种，估计是罗格义体开启后追踪过来的。
“怎么？有本事劫我，没胆去说服他们？”
罗格永远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丝毫没看出一点异常。
“好，我去，看看你的佣兵有多厉害”
科尔沃作势起身，走到门口后罗格终于开口。
“不用去了，他们刚刚回了我信息”
有点遗憾，本来还想名正言顺地海扁他们的，现在被罗格叫停了。
“可以啊小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罗格退让”
强尼竖起大拇指夸奖，不过已经吃惊了太多次，现在看到罗格退让都有点索然无味。
小场面.JPG
“看来你的手下很谨慎啊”
虽然有罗格的信息，但谁也不能保证这是不是敌人设下的陷阱，因此他们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翼翼。
两人举枪紧贴门的两边，以防有人突然开门。
队伍里的黑客摇头表示没法破解，因此他们排成一字长蛇阵准备破门而入。
“直接进来吧，罗格在里面等你们”
科尔沃猛地拉开门，外面正准备强攻的佣兵一惊，下意识发动攻击。
“砰”×7
率先攻击的是埃默里克，他正想用炸弹爆破来着，结果门开了。
猝不及防之下刚想开枪，结果非但被人缴了械，还被掀翻在地。
这技巧和力量...比起迈尔斯来差多了，起码她还能反抗一下。
黑客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眼中闪过红光...
没义体入侵个der啊！
剩余的五个感觉有人在背后用力踹了一脚，身体前倾跪倒在地。
李德都顶不住这一脚，你们还顶得住？
“噢，是来生看大门的，还有那天守在包厢的黑大个”
科尔沃瞥了眼唯一站着的黑客，眼里冒着红光不知道在干什么。
“罗格，你的手下来了，收拾收拾准备离开。哦对了，赫尔曼也带走”
如果把强尼从脑袋里转移出去的话，他就一定需要个载体，这方面赫尔曼说不定帮得上忙。
“一点小小的误会，已经解除了”
罗格的脸色有些难看，这哪是在揍佣兵。
这分明是打她的脸！
不过形势比人强，而且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想办法给强尼搞个身体，刚刚小麻雀已经把Relic的设计图纸交给她了。
“都回去吧，韦兰你去把里面被绑起来的人带走”
原来这个黑大个叫韦兰，科尔沃摸了摸下巴。
有空问问杰克这些所谓的传奇佣兵叫什么名字，不然打起来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那也太尴尬了。
韦兰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瞪了科尔沃一眼后进了屋里头，再出来时肩上扛着面目憔悴的赫尔曼。
“再见，有空常来玩啊”
罗格嘴角一抽，这家伙该不会是个赛博精神病吧？
哦不对，应该是精神病，他都没义体。
“真行啊小子，你比我还嚣张”
强尼坐在沙发上，他难得露出欣赏的神色。
确认过行为，是同一种人。
“我凭什么不嚣张？”
科尔沃呛了他一句，正准备问问昭美中午吃什么的时候，V打来了电话。
“科尔沃！杰克醒了，在野狼酒吧！”
“杰克！我知道了，我现在过来。昭美，我们去野狼酒吧”
“好”
昭美重新布置好安保措施，又检查了一遍后锁上门，跟着科尔沃下楼。
这里不是久住的地方，等以后挣到钱了得换个好点的房子，起码要能晒到太阳。
在夜之城，阳光能照射进来的房子普遍价高，只有那种暗无天日的蜗居才是穷人住的。
...
“杰克？！你还好吧”
在野狼酒吧有间库房，那是杰克的房间，里面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海报。
“哦Cover，谢谢你救了我”
科尔沃一进门，就看到杰克正躺在床上憨笑，米丝蒂则是在给他投喂。
岂可修，回去让昭美也给我投喂。
“举手之劳而已，没啥”
仔细查看杰克的状况，尽管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错。
“刚刚老维来过了，又给杰克开了几瓶药，现在他只要躺床上养好伤就可以了”
V给科尔沃介绍了目前的情况，眼底也闪着浓郁的喜色。
杰克还活着，自己也没有性命之危，一切都跟做梦似的。
而创造奇迹的，正是这位一脸欣喜的兄弟。
“对了，Relic的事...”
果然，杰克一醒过来就想问这单委托的后续。事关身边人后半辈子的幸福，由不得他不紧张
科尔沃跟V对视一眼，最后还是V出来解释。
“德克斯特想卖了我们跑路，但是被闻讯赶来的竹村五郎崩了，T-Bug侥幸逃过一劫”
V尽量用简短的话语叙述杰克昏迷后发生的事，科尔沃则是时不时补充点细节。
等到故事讲完后，杰克脸上满是感慨和郁闷。
“iMadres(靠)，没想到后面居然会发生那么多事，强尼·银手那个恐怖分子居然还活着”
“CTMD，老子不是恐怖分子”
强尼朝杰克竖了个中指，他明明是传奇摇滚小子、心怀理想的反叛者、公司的死敌。
“我其实有点不明白，你带着核弹去炸荒坂塔，就没有想过其他无辜的民众该怎么办吗？”
当时突袭荒坂塔的行动中，一共有三支队伍参与。
分别是强尼所领导的阿尔法突击小队，摩根·黑手带领的欧米茄小队，以及军用科技派遣的贝塔小队。
三支队伍各有不同的目标，阿尔法突击小队负责进攻120层的灵魂杀手实验室，删除程序灵魂杀手3.0并吸引荒坂塔的防守力量。
贝塔小队负责复制、摧毁荒坂塔地下安全数据库，欧米茄小队负责作为预备队兜底。
根据记载，三支队伍都携带有核弹，但在120层引爆的核弹究竟是哪一支队伍的，至今无人知晓。
以上情报来自昭美，军用科技享有最终解释权。
无论如何，强尼带了核弹去荒坂塔是不争的事实，而他也一定有引爆核弹的念头。
“我被骗了，如果知道引爆核弹会导致无辜民众丧生，我一定不会这么做”
强尼有些痛苦，虽然不清楚引爆的核弹是不是他带的，但这份愧疚将会一直拷问他的良心。
“人总要为过去赎罪的，不是吗？罗格是，现在你也是”
科尔沃转头看向杰克，他正和V还有米丝蒂有说有笑的。
一切都因公司而生，也注定因公司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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