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忆（4）：我的债也敢逃？
“喂百灵鸟，人已经送到了，我要的东西呢？”
将迈尔斯送到安全屋，又顺手恢复电力，还赶走了想来过夜的两个混混。科尔沃现在只觉得心累，女人B事怎么这么多？
他又想起以前母亲总是不厌其烦地叮嘱要稳重、行动前要三思、言谈举止要符合继承人的风范，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啊你送到啦？想办法把人送回白宫，委托就算完成了”
百灵鸟有点崩溃，她本来的计划是让K带着迈尔斯按预先定好的路线往博物馆方向走，在那儿藏有一个战斗机器人——奇美拉。
利用奇美拉清除掉汉森的追兵，之后再假借失控断开连线，最后等迈尔斯的人和汉森的人打起来时趁乱偷走某个能救命的东西。
但现在...全乱了，一切都因为这个佣兵K。
这个计划百灵鸟酝酿了很久，她最开始物色后手时找了半天。有名气的佣兵里K是最好的选择，其他佣兵要么给不出足够的筹码，要么不敢接。只有K的筹码好给，胆子也大，实力也够。
但这TM也太强了吧！
百灵鸟再次后悔当初的选择，但为今之计，硬着头皮来吧，走一步算一步。
“好，我现在...啊！”
”百灵鸟？歪？“
电话那头突然静音，科尔沃喊了几次才发现百灵鸟已经断联，眼神不由得不善起来。
想逃单？
“K，百灵鸟怎么了？”
换了套行装的迈尔斯坐在沙发上，瞧她那焦急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对百灵鸟有多上心呢！
“她突然失联了，估计给汉森的人抓了。这下麻烦了，我的报酬还没拿到手呢”
事关生死，科尔沃打算闯一趟龙潭虎穴。
“不管发生什么，咱们都要帮她，我这有个人你也许用得上。所罗门·李德，七年前他是我们夜之城情报机构的负责人，和宋昭美一组。冲突结束后，进入了潜伏状态”
“李德这个人讲原则，无论威逼利诱，从没有一丝动摇，现在也就只有他能信得过了。我给你一只狗哨，李德专收信号，哦对了别跟李德说这事，不太好”
“这是一种秘密的通信频道，只能在卡连特的门店附近接入，联情局在战争前用过，接入码应该是...0931。我会在局里给你开个新的档案，这个能够代表你的身份”
说着迈尔斯将一枚纪念币丢了过来，科尔沃接住后没第一时间动身，而是微微眯起眼睛。
“小心科尔沃，李德是因为被迈尔斯牺牲才不得已进入潜伏状态。至于百灵鸟，迈尔斯从不把她当朋友，而是当成一件绝无仅有的工具，势要榨干她的最后一滴油水”
迈尔斯被这眼神看得发毛，不知道K是不是识破了自己的话术。但她还是强自镇定，演戏要演全套。
“摘下面具，给我你的个人资料，我上传到局里”
“不用了，我会把李德找来的。不过我可没答应过帮你带回百灵鸟，我只是想取回我的报酬”
科尔沃一脸冷淡地拒绝了加入联情局的邀请，虽然有面具遮挡迈尔斯也看不出来。不过换谁知道这个对百灵鸟关心得不得了的总统，实际上是个冷酷无情的资本家后都不会有好印象。
“好吧，那昭美答应给你什么报酬？一大笔钱？”
迈尔斯对此并不意外，初见就知道K很难缠，明知道她是新美国总统却视之为拖油瓶，不像其他人那样趋炎附势、阿谀奉承。
另外，印象最深刻的在于K带她逃出生天的动作，那种爆发力只有世界上最先进的义体才具有。可这种东西只会在公司的实验室里，一个佣兵怎么可能会有？
至于会不会是其它公司的人，迈尔斯认为不大可能，否则自己可不会完好无损的来到安全屋。
“和你无关，你就在这老老实实待着吧”
天色已晚，找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科尔沃索性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迈尔斯见K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挺无奈，数不清的人想在她面前留下印象都做不到。但这家伙唯恐避之不及，又有那么强的实力，自己还孤立无援。
哎，真难。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科尔沃就睁开眼睛，他打算先去找李德，一会再去找百灵鸟。
金钱开道，科尔沃一路找到卡连特船长餐厅，找到旧电话后按迈尔斯给的号码：0931。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另一头跟哑巴似的一直不说话，心浮气躁的科尔沃索性撂下话。
“迈尔斯找的救兵，爱信不信，三秒内不说话我就带走总统”
MD给你脸了，给我装深沉是吧？
他也不是没想过迈尔斯找的特工可能已经叛变，但又怎么样？大不了他带人越过狗镇，去夜之城或者恶土等新美国那边过来接人。
“...安德鲁·杰克逊，篮球场，记住白天去”
李德有点懵，迈尔斯找的人怎么有点神经质？但既然找上门来了，自己就得行动，再度作为特工出世。
在篮球场欣赏完一场烂到爆的球赛后，科尔沃突然一个回手掏，将即将顶在自己腰间的枪口摁下。
“你是K？”
任何在狗镇生活的人都听说过这个神秘至极的面具怪人，即使是太平洲最出名的中间人和狗镇的统治者汉森都只知道K这个代号，至于来源、面貌等其它方面一概不知，只知道他正在收购一种奇异的石头。
科尔沃也在打量这个中年男子，身材健硕，眼里满是沧桑、痛苦和坚定，仿佛来之前经历过一场艰难的思想斗争。
“你就是所罗门·李德？”
“为人理想、谨慎、忠诚，但现实往往不会两全其美，这会让他陷入永无止境的痛苦”
“去车上，那里比较适合谈话”
李德试图抽回枪，但力气远没敌方大。而且瞧刚刚那反应跟身手，硬碰硬的话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成，走吧，我赶时间”
科尔沃退后一步表明自己没有恶意，李德也用袖挡住枪，一言不发地领着人到车上。
“看来不用自我介绍了，那我就开门见山。有架飞机在狗镇坠毁了，上面有谁，你我都知道”
“不用那么磨叽，我横插进来是因为百灵鸟给我派了个活，然后迈尔斯又让我找你。现在，去伊丽莎白·克雷斯街的废楼，八楼，找你的人就在那儿”
“好，现在过去”
李德见试探不出什么，加之命令要紧，干脆利落地启动汽车去见老上司。
“你把她一个人留在狗镇了？”
路上李德忍不住问科尔沃，他必须了解最新情况。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可没办法带着她到处跑。你要真担心，建议油门踩到底，反正救出人你也不在狗镇待了”
“哼，最好是没事”
这家伙...疑心病八级，晚期，没治了。
科尔沃看着举起枪小心翼翼靠近安全屋大门、示意他上前敲门的李德，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迈尔斯，是我，你要找的人”
“哼，真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号码”
“有些号码永远不会忘记”
李德在屋里搜查一圈确定没人后才收起武器，也真是难为他了。之前被迈尔斯出卖，现在还得不情不愿的来见迈尔斯，出于责任心还得兢兢业业的干活“
科尔沃就这么靠在门上打了个哈欠，有一说一看他们跟谜语人似的翻旧账还挺有意思。
“K，李德，我们三人得聊聊”
交谈几句过后迈尔斯朝科尔沃发出邀请，但后者摆摆手拒绝。
“百灵鸟的委托完成了，现在我有自己的事要干”
“小宋...”
再度听到这个名字后李德心里五味杂陈，七年前他被昭美出卖，差点死在荒坂的手上，最后床上躺了大半年才痊愈。
恨吗？这个问题李德想了很久，他知道小宋一定是被胁迫的，而正主就是总统阁下，可毕竟是她动的手。
“等等，昭美答应给你的，新美国都能给你，你想要什么？”
见科尔沃要走，迈尔斯连忙喊住，李德也默不作声地举起枪。他不可能放这人走的，要是通风报信给汉森就全完了。
“有意思，你们想拦我？”
见状科尔沃左手抽出折叠刀，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那锋利的视线，浓郁的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迈尔斯朝李德看了一眼，意思是两人联手能否制服K，后者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很难，而且站位就在门口，要跑的话没法跟上。
“放下武器，李德，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可以谈谈，你要的新美国都能给你，只要你帮忙找回昭美”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迈尔斯不信世上真有无欲无求的人，还是干佣兵的。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像出卖李德一样卖掉我？再见，我要走了”
科尔沃冷笑一声，鬼才信政客的话，这种卑劣的手段你猜猜他有没有见过？
爷爷和母亲可是亲自教导过好几遍，还说这是治理好帝国的必备知识。
可以不用，但不能不会。
这话再次撕裂了李德心底的伤口，他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脑袋里回想起这些年一路走来的辛酸苦楚，一瞬间竟然有了一种“不值得”的念头。
迈尔斯见此暗骂一句，赶紧说几句好听的安抚，又给他画了一堆大饼，说完成任务后就回新美国干嘛干嘛的，好说歹说李德的表情才由阴转多云。
现在委托完成，但正主不见了，这可难搞哦。
“汉兹，帮我查个人，空天一号上有个人叫百灵鸟，估计是被汉森抓了，我要知道位置”
“K，你第一次找我谈买卖就是这么棘手的活，我很难帮你办事啊”
“呵，中间人不都一个样，多少钱？”
“好吧，看在我们之前那么多次的合作基础上，诚惠欧元”
“钱转过去了，我要的消息呢？”
“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宝石青这两天要举办一场宴会，你要找的人会出席”
宝石青，狗镇的绀碧大厦，只有真正的达官贵人才能进去谈天说地。幽冥犬会把守酒店的每个入口，只有出示邀请函才会放行，极其严格。
“宋昭美小姐，我们老大说让你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他会带你去见两个黑客，他们身上有军用科技的访问码，届时在体育场打开主机。记住，老大好，你才会好”
“...我知道了，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会，让你的人别来打扰我”
”哼，最好是这样“
百灵鸟叹了口气，得知迈尔斯已经安全后她突然失控，等到恢复意识时已经被汉森的人控制住。现在自己一个赛博空间所向披靡的黑客，在线下只能任人宰割，联系也被掐了。
想用黑墙，但前不久的失控还历历在目，以现在的状态短时间内再用黑墙的话很可能会再也醒不过来，这回真把自己玩进去了。
“我不是说了吗？别TM打扰我休息！滚！”
背后又传来开门的声音，百灵鸟心烦气躁地骂了几句。可过了许久都没有动静，忍无可忍的百灵鸟转过身，打算赶走这个汉森派来监视自己的守卫。
“这不是我的委托人百灵鸟吗？怎么真成了笼子里的百灵鸟？”
“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本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没曾想是自己找的佣兵K。此刻他正靠在门上盯着自己，那锐利的视线看得她头皮发麻。
“我的报酬呢？”
“你先救我出去，出去我再给你”
“你在想什么？我帮你完成委托，就得拿报酬，想赖账？那些想逃单的委托人你猜猜是什么下场？”
科尔沃冷笑一声，提着刀缓步上前。如果今天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那百灵鸟恐怕要成死鸟了。
“好好好，我说。你去汉森办公室，里面应该会有你要的东西”
百灵鸟见K真要杀了她，一下子慌了神。还好她之前被带去见汉森时偶然瞥见柜子里正好放着这么一块东西，否则怕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这个女孩只想活下去，但活下去的代价是很多人的性命，可她别无选择。科尔沃，你必须帮帮她”
没理会母亲的话，科尔沃现在只想活下去，他看了眼正准备梳妆打扮的百灵鸟。
“我会去看，如果没有的话...你以为汉森就能护你周全了？”
初次见面，百灵鸟真人吓了他一跳。从腿部到肩膀再到后脑勺，全是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腿和手一看就全是科技与狠活。
不过面相倒挺不错的，剩个脑袋的话勉强能看。
“等等，如果你救我出去，我告诉你哪儿有更多的石头”
见K要走百灵鸟连忙喊声拦住，绝望之际上天突然送来一个大腿，这腿还很粗，再不抱紧自己真完了。
虽然不知道K要石头做什么，但百灵鸟敢发誓那一定对他很重要，甚至没有这东西K就会死。
果不其然，K停下了脚步。
有戏！
百灵鸟狂喜，连忙说出自己要求。
“后天在体育场，我会配合汉森找的黑客打开他从地下挖出的主机，里面的神经矩阵能救我的命。等我拿到矩阵后，你把我带出去，我会给你更多的石头”
“此话当真？”
“当真！”
“我拒绝，你在我这儿可没多少诚信可言。不过看在你老老实实告知我东西在哪儿的份上，我可以免费送你一个消息：李德会救你出去的”
“李德？等等，我们可以再谈谈...”
骤然听到这个曾经让她夜不能寐的名字，百灵鸟不由得心神恍惚了一会，回过神来才发现K已经消失不见。
最后她靠在墙上无力地滑坐，自己的前途就跟外面的天空一样黑暗，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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