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交换
记忆司？土地司是贩卖土地的，那同属于十司之中的记忆司应该也是顾名思义，是贩卖记忆的吧。
但是记忆是可以贩卖的吗？
大叔也有无语，躺在了靠背上，把两只穿着松松垮垮袜子的脚翘到了柜台上面。
“还真是伤脑筋啊，总是有你这种不了解状况就进来的客人，这也让我很难办啊。”
啸天耐下性子，尽量不失礼貌地走到了柜台的另外一边。
“判官先生，请问这边的交易是怎样进行的？”
大叔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似是有些不耐烦，但应该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是给三人解释了起来。
“如果决定要进行交易，那么我就会查看你的记忆，并选择一部分，在你允许的情况下将其储存起来，同样的，我会给予你同样质量的记忆，你可以提出对交换来的记忆的要求，如果我们这里拥有着相关的记忆，那么这段交易就可以完成。”
“质量，这个怎么算？”
大叔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脚趾，又毫不在意地用挠痒的手抽出一根香烟塞到嘴里，并用手指上灵气所化的火焰将其点燃。
“很简单，记忆的质量全权由我判断。”
敖琰有些绷不住了，似乎想要大骂这人是奸商，却被陆吾的眼神制止了。
陆吾当然也觉得这个大叔相当不靠谱，但是他看到了啸天眼神中的考量，明白啸天似乎是想要进行这场交易。
与其说是记忆的交换，事实上，对绝大部分人来说，这应该是一场情报的交换，虽然别人不一定会把重要的记忆交给记忆司，但能够提供相关记忆的交换方式，多少也是可以间接地获得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个大叔在这场交易中的优势地位实在是太大了。
答应交易后，就意味着会被他看到自己的全部记忆。并且，记忆的质量全部是他说了算，这样的操作空间就太大了。
但是啸天考虑的却不是这个，因为他明白，十司和判官们背后信奉着的意神代表了绝对的公正，他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大叔。
但是交换记忆这个概念很模糊，他不清楚被获取的记忆是以拷贝还是剪切的方式被储存。
如果是后者，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将会失去这段记忆。
虽然外人可以复述这段记忆给交换者，但不是本人真实存在的记忆，那可信度还会有多少呢？
思索再三，直到那支烟的烟灰已经尽数落到了桌面上，啸天才权衡好了利弊。
“我愿意进行交易，不过你得告诉我，被选中的记忆是会被复制还是被转移？”
“这个看我的判断。”
啸天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他说的是看他的判断，而不是看他的心情这类的话，这就至少意味着他会履行自己神使的职责，不会做出不公平之判断。
而啸天知道他们十司对自己的了解已经很高了，让他们再知道一些记忆也无妨。
当然了，关于造神计划和有关其他神明的记忆已经被寒翎上过保险，不会被窥探到。
当时寒翎天赋觉醒时，啸天就预测到之后遇到的其他人可能也会有相似的能力，提前就做好了准备。同样是忆者职业，寒翎保护起来的记忆完全可以逃过这个大叔的探查。
大叔点点头，将手放到了啸天的头顶，一脸冷漠地开始探查啸天的记忆。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片段，这大叔一脸坏笑地看向了陆吾，而且还是盯着他的裤子，啧啧两声。
陆吾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大叔看到的是哪部分的记忆了，羞红了脸。
这种事情被外人看到，这也太尴尬了吧？
这大叔倒也没有过多地捉弄陆吾，很快就转头继续查看记忆了。
约摸着过了十分钟，大叔收回了手，完成了记忆的查看。
“果然你认识别的忆者啊，很多关机位置的记忆都是被保护着的。”
啸天也是回以礼貌的微笑。
“关于这一点，我想您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吧？”
大叔笑而不语，思索了一番，掏出一个瓶子来。
“我想要拷贝你的关于幸福的一切记忆，当然了，这些记忆这是被复制，并不会消失，且储存的备份只能使用一次，不会被大范围传播，这是我提出的要求，你可以选择拒绝。”
啸天倒是没有想到，这大叔会要求得到这部分的记忆，因为虽然关于神明的记忆被加密保护了，但他身上还是有着很多很有价值的记忆。比如说符咒的绘制，或者是阅读各种珍奇的书籍古典。
人在学习和思考这种思想活动的时候心情绝对不能算是幸福，也就是说，这大叔完美地避开了自己所拥有的具有学习价值的记忆。
“好，我同意你的要求。”
大叔笑着点头，抬手，凝聚出红色的灵气火焰，将瓶子加热。
随后无数画面以啸天的记忆为模板，被誊抄成奇异的文字，然后凝聚成蓝色的实体方块，被封存在了瓶子之中。
“那么，我想要查看的，是关于暴食的恶兽——饕餮的记忆。”
交易已经完成，是啸天提出自己要求的时候了。
大叔似乎对啸天的这个要求并不感觉到意外，好似早有准备一样，从底下拿出一个已经封存了记忆的瓶子。
“拿去吧，不过这段记忆的质量很高，所以时间很短，你看过之后也会马上被销毁，决定好了再观看哦。”
啸天点点头，将这个瓶子装到储物道具中。
正准备告辞，大叔却是叫住了已经打算退至门边的陆吾。
“喂，小伙，你还有旁边这个小龙人，你们不打算进行交易吗？”
陆吾和敖琰与啸天对视一眼，随后都是摇了摇头。
大叔却是不疾不徐地又掏出一个装了记忆的瓶子，摆到了桌面上来。
“这样吧，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再向你们索取一段记忆，作为交换，我会把这瓶记忆交给你们。当然了，请放心，这瓶记忆的质量是远高于我想要从你们那里获取的记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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