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险入魔
“宇宙的终极，道的本体，原来应该是这般存在吗？没想到……竟然如此……这不可能！我的道……不可能走错！”
莲华上师脸上神情变幻莫测，忽而阴沉忽而开朗，他的心神被秘笈牢牢吸引，不能自拔。
“不不不……经、律、论，三藏经典，《一切经》中的说法不可能是错的，古国道门的说法未必就是绝对真理……不过，其中道理的确和我以前的某些猜想不谋而合……可资借鉴。我过去转生之时，本该成道，但依然流连世间，倒驾慈航，名曰普渡众生，实则乃是不得已而为之。所谓的无上大圆满，不过自欺欺人罢了。我前世的路，走偏了。”莲华上师口中喃喃自语着。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洞窟安静的环境下，字字可闻，被四大高手听得明明白白，各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中都另有所悟。
而听莲华上师口中的“转生”之语，似乎此人并非这辈子才开始修行，而是和江海天一般，上辈子已是修行人。
不过江海天纵然经历两千余年的时光，这辈子重修，却依然未能成为什么真正高人，他漫长的岁月都被封锁在随侯珠中，而莲华上师，转世重修后才区区十五岁，比江海天还要小，已经成为菩提阁的主宰，游走于光明与黑暗之间的神秘巨头。
两人的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
过了许久，莲华上师依然沉醉于《太上秘笈》中的奥秘不能自拔，口中念念有词，而眼中光华时而闪亮时而昏暗，神色亦是变得古怪起来，身子不时还手舞足蹈，陷入癫狂状态。
如痴如醉，如鬼如神。
虚幻泡影，颠倒梦想。
“对！”
“错！”
“真理……”
“虚幻……”
“真如……”
“妙有……”
“轮回……”
“超脱……”
“我对了！”
“我错了！”
“何为真？何为假？何为对？何为错？”
莲华上师的口中，不时蹦出几个名词，而他的身体变得愈发诡异起来，总是会做出种种扭曲的姿势。
菩萨蛮等人瞧见莲华上师这番姿态，心道不妙。
“不好，上师入魔了！”菩萨蛮大惊失色。
她急忙上前，想去扶住莲华上师，替他支撑身体，稳固心神。
就在她即将抓住莲华上师的手臂时，上师浑身一震，抬手推开菩萨蛮的玉手，神情莫可名状，诡异万端。
此时，另外的愚比丘、怒金刚、观音奴，三大高手，都回过神来，一起出手，去制服入魔的莲华上师。
他们四人，都是当世罕有的真正高人，四人联手后，几乎堪称天下无敌，纵然叶孤舟驾到、北辰道人亲临，都不敢说能以一己之力降服四人。
四人中，观音奴和愚比丘从《太上秘笈》中获得了不少精华。
《太上秘笈》是道门至高无上的典籍，理论上梵苯教的传人是不能直接下手修炼的，因此观音奴和愚比丘都是以精神感悟互相参照，未能在短期内臻至二果罗汉之位。
即便如此，他们依然从秘笈中获益良多，涨了不少见识，精神修为跃升了一些，处于突破的临界点。
以他们二人如今的修为，遇上叶孤舟或者北辰道人，虽然必败无疑，但一对一的情况下，还是能撑上一二十招的，不会被轻易秒杀。
他们二人若与菩萨蛮、怒金刚联手，结成梵苯教的诡异法阵，未必就不能战胜传闻中的金丹高人。
莲华上师被四人制住后，依旧在不停挣扎。
而怒金刚此时，突然连连怒吼起来：“唵-嘛-呢-叭-咪-吽！”
他怒发冲冠，一头红发无风自动，状若神灵，吼声直冲云霄，整个人仿佛化作一头血红神狮，作狮子吼。
他狮子吼的功力，极其深厚，不输之前观音奴的八大护卫联手的效果。
《六字大明咒》经他灌注毕生修为的一击，以狮子吼神通发出，当真有直冲霄汉、驱云散雾之威能。
整个洞窟在他的吼声下，都震了一震，回音连绵不绝，洞壁上的一些尘土都簌簌落下。
“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可译为：“您，莲花宝，赐予一切的遍知。”
据说，常诵此咒，能够清除贪、嗔、痴、傲慢、嫉妒以及吝啬这六种俗世烦恼，堵塞六道之门，超脱六道轮回，死后还能往生净土，得证菩提慧果。
因此，梵智教和梵苯教的教众，都常念此咒。
在怒金刚的狮吼功下，莲华上师浑身一震，终于从疯癫状态醒转过来，恢复了心明神清的状态。
四人见他恢复如初，立刻松手退下。
莲华上师苏醒后，惊叹不已，口中直道：“厉害！厉害！当真厉害！不愧是道门前所未有的宝典，据说是太上老君所着，此传言恐怕不虚。除了道门太上，没有人能够写出这样的修道秘笈，单纯凭文字之力，竟能让我入魔！”
他顿了顿，心中默运梵苯教神功，终于让自己的心灵与肉体都真正镇定下来，不为外物所动。
“观音奴，你献的是什么鬼秘笈，差点让上师走火入魔，我看你是居心叵测，想要害死上师！秘笈肯定是半真半假的东西，否则何至于此！”菩萨蛮突然娇叱一声，朝观音奴发怒喝问。
观音奴亦是心中疑惑，她与愚比丘之前已经看过最后三张的内容，文辞虽高妙难懂，百思不得其解，两人看完后，一头雾水，却也并没有出现走火入魔的症状，怎么莲华上师会变得濒临入魔？
按理说，上师的智慧定力，更远在她二人之上，何至于此？
“菩萨蛮，你关心则乱。此秘笈的确是真货，不是什么假秘笈。”莲华上师压服了体内躁动的气血后，终于开口说道。
接着，他叹息道：“秘笈虽然还没有被完全破译，但如今亦能看出七八成内容。我之所以快要入魔，皆因最后三张的奥秘实在诱人，我在心中强练此功，力求当场突破，结果欲速则不达，功亏一篑，反受其咎。此秘笈不是我梵苯教的人所能领悟的，修为没有到达那一步，强行修炼，有害无益。”
“《太上秘笈》本是道门无上秘要，与咱们的路子并非完美契合。有些精神境界，固然可以互相参照，但万万不可强练此功，否则极易走火入魔。等我将前面十三张秘笈领悟成功后，再把当中的一些关窍化用到咱们梵苯教的秘法之中，那时或许才能传授给你们。在此之前，你们就暂时不要勉强修习此功了。”莲华上师说道。
《太上秘笈》的确诡异，似乎暗含了某种奇异的力量，只允许真心修道之人，能够无障碍研习，至于外道修士，仅能从中领悟一些关窍道理，而不能一步步顺利修成。
若道门之外的人，想要练此神功，必须先废除自己一身修为，否则隐患重重。
太上奥秘，不可思，不可议，不可想，不可知……
观音奴和愚比丘，之前大略扫过秘笈，领悟了其中一些道理，幸好没有真的完全照搬其中内容，强行修习，否则祸福难料。
无上心法，只可借鉴，而不可照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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