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咋不多扛一天
朱巧兰不想去车间当缝纫机女工，在家躺尸一星期。
朱志强骂了朱巧兰一顿不顶用，厂里一堆事还等着他，他也没时间天天在家里骂朱巧兰，只能随她去。
刘主任等了一星期不见朱巧兰来车间报到，亲自登门。
“老嫂子，你再劝劝小朱，她要是再不去车间报到，就会被开除。”
厂里看在朱志强的面子上，没有公布朱巧兰偷图纸的事，领导层还是知道的。
要不是康厂长让他来，刘主任真不想来。
像这样的毒瘤，错了还不接受厂里的处罚，以后到他车间也不是个好玩意。
他巴不得朱巧兰不去车间报到，省的以后给他惹事。
好不容易走了一个康少爷，又来一个朱小姐，刘主任有点吃不消。
可康厂长亲自给他下达的命令，他又不能不从，只好来朱家走一趟。
王桂梅给刘朝阳倒了杯茶水，歉意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巧兰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今天刚好转一些，我明天就让她去上班。”
刘朝阳知道这是借口，也不戳穿，略坐了会就走了。
刘朝阳走后，王桂梅推开朱巧兰的房门。
朱巧兰背对着门口躺着。
王桂梅坐在床沿，苦口婆心劝道，“刘主任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真打算不去厂里上班？”
“我不想去车间。”朱巧兰这几天哭的嗓子都哑了。
一开口，喉咙像是被锯过般，声音刺耳。
她想将她爹哭心软，小时候她想要什么，只要她一哭她爹就会妥协。
没想到这次不管用。
哪怕她哭死，她爹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让她去车间上班。
“娘也不想让你去车间，多累啊，哪有坐办公室舒服，可现在不是没办法嘛。
刘主任亲自登门，你明天要是不去，可真要被厂里开除了。
你听娘的话，先去车间上班，等你爹气消了，回头找个机会，再让你回财务部上班，你看行不？”
“我爹会帮我吗？”朱巧兰转过身，红肿着眼睛看着王桂梅。
王桂梅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爹嘴上说的厉害，心里也是疼你的。
这事要是换成别人，早就被开除了。
厂里还是顾念你爹的面子。
说到底，你只是爱美，又没背叛厂里。”
王桂梅半哄半诱的说道，“等风头过了，让你爹寻个机会再把你调回财务室就行了。”
“那我明天去上班。”朱巧兰妥协道。
自从厂里外聘了个设计师，厂里的业绩越来越好。
光华服装厂现在是香饽饽，多的是人想进来。
“这就对了。”王桂梅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朱巧兰的胳膊，“赶紧起来洗把脸，娘给你煮饺子。”
翌日，朱巧兰按时去厂里上班。
刘主任看到朱巧兰，心里一阵可惜，咋不再多扛一天呢，扛过今天，明天就彻底滚蛋啦！
心里可惜，面上不显。
刘主任看着朱巧兰，笑眯眯的说道，“这就对了，有啥过不去的坎，我给你安排一位老师傅带你，以后在这里好好干，有啥事就来找我。”
朱巧兰点点头，沉默的跟着刘主任朝她的工位走去。
“雪兰，这是新来的朱巧兰同志，以后由你来带她。”
刘主任走到一位正麻利踩缝纫机的女工面前，大声说道。
方雪兰停下动作，抬头看了眼朱巧兰，面无表情的点头，“知道了！”
刘主任指着方雪兰对朱巧兰说道，“雪兰以后就是你师傅，你看你们多有缘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兰字。”
朱巧兰眼露不屑，她跟方雪兰可不一样。
虽然她的不屑稍纵即逝，但方雪兰还是看到了。
她抿了抿唇，指着旁边空着的缝纫机，对朱巧兰说道，“你坐那吧，先拿一块碎布练着，等能走直线了，我再教你后面的。”
不等朱巧兰说话，刘主任笑呵呵的说道，“小朱，你以后跟着你师傅好好学，她可是咱们车间踩缝纫机踩的最好的，每年都评为优秀工人。”
朱巧兰嘴角轻抽，什么也没说，坐在缝纫机前，拿着一块碎布头发呆。
刘主任走后，方雪兰仔细教朱巧兰怎么踩缝纫机，见她听不进去也不再废话，抿了抿唇。
“就这样踩就行，很容易，你先自己练着跑直线，学会了叫我。”
方雪兰说完不再管朱巧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踩缝纫机。
朱巧兰看了眼手里的碎布块，扔到一边，扭头淡漠的看着周围忙碌的人群。
突然，她看到了蒋春林，眼睛一亮就朝他跑了过去。
蒋春林正在打包衣服，感觉到身边站了一个人，扭头看到是朱巧兰，又扭回头继续忙自己的事。
“春林哥，我被调到车间工作了。”
“春林哥，我只是暂时的，以后我还是会回财务室的。”
“春林哥，这段时间我们能每天见面了。”
蒋春林忍无可忍，冷冷的说道，“你偷了厂里图纸，被下调到车间，还挺光荣的？”
周围正在工作的工人们闻言，都震惊的看着朱巧兰。
他们对于朱巧兰突然调到车间上班也很惊讶，但没想到她是因为偷图纸被财务室赶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坐办公室多轻松的，一天一杯茶一张报纸等着下班就行，哪像我们从上班到下班，手就没有休息的时候。”
“可不是，我开始还以为厂里培养干部，让她到车间来镀金的。”
“那还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当自己是来坐办公室的。”
周围的议论声，让朱巧兰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她委屈的看向蒋春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春林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难道不是事实？”蒋春林反问，他没看朱巧兰，手上的动作不停。
朱巧兰，“……”
她还不是因为他才鬼迷心窍偷了图纸。
“小朱同志，你跑到包装部来干嘛，赶紧回你工位上工作，这个月任务紧，赶紧的忙起来。”
刘主任看到这边聚了一小堆人，还以为机器出了问题，没想到大家都在看朱巧兰。
没亲眼看到，也能想到朱巧兰经历了什么。
这是她必须要经历的，别人帮不了她。
朱巧兰咬着下唇看了眼刘主任，不情愿的朝自己的工位走去。
下午的时候，朱巧兰发高烧。
刘主任让方雪兰送她去医院，她不肯，非要让蒋春林送她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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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主任无语，他是知道蒋春林结婚了的。
蒋春林长的好看，工作出色，他刚进车间就有人打听他。
像是被烦的不行，开完例会，他刚准备说解散，蒋春林从队伍中站在最前面。
扫视了一圈工友们，像是帝王睨视臣子般，倨傲的说道，
“我结婚了，我很爱我爱人，以后不管是谁来打听我，就说我是已婚同志，没有离婚打算，对别的女人也没兴趣。”
一句话说的霸气又惧内。
大家都被他的话震的半天回不过神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这样说自己。
直到蒋春林都走老远了，大家才回神。
就感觉，新来的这位蒋春林同志太嚣张了！
听听刚才的语气，哪像是宣布，倒像是领导在向下属下达命令。
女同事们则很羡慕蒋春林的爱人，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春林哥，我好难受。”朱巧兰脸色坨红，楚楚可怜的看着蒋春林。
“男女授受不亲！”蒋春林面无表情的说道。
在朱巧兰朝他挨过来时，他往后退了一大步，好像朱巧兰有传染病。
刘主任轻咳了咳，“朱巧兰同志，你要是不想让不熟的人送你去医院，我让人把你二哥叫来。”
说完，刘主任就朝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工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飞快朝车间门口跑去。
朱巧兰翻了个白眼，今天天王老了来了也没用，她就是要让蒋春林送她去医院。
她发烧了，同是一个车间的，蒋春林要是见死不救，岂不会被人说无情？
“春林哥，在这个车间，我只跟你熟。”
“我跟你不熟。”蒋春林又往后退了一大步。
刘主任嘴角抽搐，无语的对朱巧兰说道，“小朱，我们俩熟，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我送你去医院。”
这可真是个作精！
“你太老，背不动我。”朱巧兰怕刘主任强行送她去医院，往蒋春林身后躲。
蒋春林比她速度更快，两步就挪到刘主任身后。
朱巧兰，“……”
刘主任，“……”
“朱巧兰，你在干什么？”朱志刚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众人将蒋春林，朱巧兰还有刘主任围在中间。
蒋春林躲在刘主任身后，像是看色狼一样防备着朱巧兰。
朱巧兰明显想越过刘主任，靠近蒋春林。
夹在中间的刘主任脸都绿了。
朱巧兰像是没听到她二哥的话一般，一把拨开挡在中间的刘主任，闭上眼睛，身子就往蒋春林身上倒。
她就不信他还躲。
砰的一声！
朱巧兰重重的摔在地上，脸跟地面来个对贴，她的鼻子被撞破，血糊了她一脸。
“啊，好疼。”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朱巧兰。
朱志刚涨红着脸上前一把将朱巧兰拽起。
没想到朱巧兰都成这样了，还想着让蒋春林送她去医院。
她用尽所有力气推开朱志刚，微喘着气说道，“我不用你管，我就想让春林哥送我去医院，要不然，我就病死在这里！”
刘主任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就说朱巧兰不是个好玩意，要不是她爹，早被就开除了。
“你疯了！”朱志刚气极，打了朱巧兰一巴掌。
打完他就后悔了。
从小到大，他们一家人都宠着朱巧兰，更别说打她了。
朱巧兰惊呆了，她伸手捂着脸惊愕的看着朱志刚。
鼻血虽然止住了，但人看着很狼狈。
“二哥，你居然打我？”
朱志刚心虚，再无刚才的气势，小声劝道，“巧兰，你别闹了，二哥送你去医院，你想要什么跟二哥说，二哥都买给你。
你不是喜欢漂亮衣服吗？等你好了二哥带你去供销社，你想买几套衣服都随你。”
朱巧兰委委屈屈的看向蒋春林。
她喜欢漂亮衣服，也是因为想穿给他看。
蒋春林蹙眉，看向两个中年女同事。
“大姐，你们帮我把朱巧兰送到医院，我给你们一人两块钱。”
说着，蒋春林就从口袋里掏钱。
两个中年女同志早就看朱巧兰不顺眼了，伏着自己的老子，看她们是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好像她们是村姑，而是她公主。
都从皇宫被打入冷宫了，还这么横，也不知道横个什么劲。
两人相视一眼，一左一右架着朱巧兰，强行拖着朱巧兰朝外走去。
“你们放开我，不要碰我！”朱巧兰急的大喊大叫。
两位大姐像是没听到般，脚步不停反而更快了。
朱志刚歉意的看了眼蒋春林，急忙跟了上去。
“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刘主任心累的摆手。
大家都哄笑了下，各自忙各自的。
这事很快就传到朱志强耳朵里，气的他砸了一个杯子。
唐泽民听说后，眉心蹙的能夹死只苍蝇。
这个老朱，看把闺女教育成什么样子了。
这要是他闺女这么不要脸，他非打死她不可！
想了想，唐泽民去找康厂长，挑明蒋春林的身份。
“康厂长，蒋春林同志是小沈同志的爱人，朱巧兰同志被老朱和他媳妇惯的不成样子。
明知道蒋春林同志有爱人，还爱慕他，上班光明正大追求蒋春林同志，这简直有辱厂风！”
康成功看了眼气的不轻的唐泽民，他也震惊不已。
可眼下厂里业绩越来越好，很多大客户只认朱志强。
要是将朱巧兰开除，朱志强有了情绪，不是影响厂里效益嘛。
权衡再三，康成功看向唐泽立，“小沈同志这样优秀，想必蒋春林同志也同样优秀，要不然也不会把老朱的闺女迷的不知羞耻，连脸都不要了。
马上不是要再开两条流水线，优秀的干部也稀缺，好好培养蒋春林同志。”
唐泽民秒懂，笑呵呵说道，“还是你有办法！”
“我是惜才！”康成功强调。
唐泽民看破不说破，起身去安排了。
朱巧兰不是逮着机会就往蒋春林跟前凑嘛，两人不见面就行了。
蒋春林确实也优秀，他可以安排蒋春林轮岗，先从基层做起，时机成熟直接升为干部。
康厂长的爱人季文香听说后气炸了。
前几天王桂梅还上门想撮合康自立和朱巧兰。
原来这中间有猫腻。
王桂梅明知道她闺女爱慕蒋春林同志，还想将她闺女嫁进康家。
侮辱谁呢。
季文香一气之下写了匿名信扔进工会信箱。
董红英一眼认出季文香的笔迹，也听说王桂梅曾去过康家。
这王桂梅宠闺女宠的简直没边。
如果不处罚朱巧兰，任由她再继续下去，败坏厂风不说，还影响好同志。
蒋春林跟沈清荷两口子站在一起多般配啊，朱巧兰脑子进水了非要插在人家中间。
幸好蒋春林是个好同志，不被朱巧兰诱惑。
这要是换成一个好色的男人，后果不堪设想。
董红英正想着怎么处罚朱巧兰，又不得罪朱志强的情况下，没想到朱志强先来工会找她了。
……
“爹！”朱巧兰正坐在病床上打吊瓶，旁边坐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朱志刚。
朱巧兰看到朱志强，挺直背部，怯生生的叫道。
“你还有脸叫我爹？”朱志强脸色铁青，他伸手拍着自己的脸，“我这张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朱巧兰吓的不敢说话。
朱志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恨不得他爹看不到他。
“巧兰，你怎么样了？”王桂梅急匆匆跑进病房，看到朱志强脚步一顿。
朱志强看着王桂梅，气的骂道，“巧兰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你还纵容她？”
“我……”王桂梅百口莫辩。
她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闹到今天这地步，她一定不会让朱巧兰这样肆意妄为。
现在闹的厂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以后谁还敢娶她。
“爹，这事跟我娘没关系，是我的事。”朱巧兰哭着说道，“蒋春林跟他媳妇不是正常结婚，他媳妇是被她娘用抵帐进的蒋家。
他们之间没有感情，我是真心喜欢蒋春林，他值得更好的……”
啪的一声！
朱志强忍无可忍，重重的一巴掌扇在朱巧兰脸上。
他气的身子都在微微发抖，要不是在医院，他非得用皮带抽朱巧兰一顿不可。
他强压着滔天怒火，气的骂道，“不管蒋春林同志跟他爱人是因为什么原因结的婚，跟你有关系吗？
你以为你是谁？菩萨吗？
你想拯救蒋春林，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
人家已经明确拒绝你，而且跟他爱人感情很好。
你怎么好意思，将你的不要脸说的这样冠冕堂皇？”
“沈清荷就是个狐狸精，她将蒋春林迷住了，蒋春林总有一天会清醒……”
“我看你才需要清醒！”朱志强打断朱巧兰的话，拿起病床边小桌子上的茶缸子，将里面的水直接拨到朱巧兰脸上。
“清醒了吗？还是你脑子进水了，需要往外倒一倒，才能认清事实！”
“志强，你消消气，巧兰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她以后不会再执迷不悟了！”
王桂梅不忍宠了二十年的闺女被朱志强这样骂，忍不住出声劝道。
朱志强的火气更盛了，他狠狠瞪向王桂梅。
“巧兰能有今天，全是你惯的！”
王桂梅嘴唇哆嗦了下，脸色发白，她知道她错了。
可她就是见不得朱志强这样骂朱巧兰。
“孩子还小，慢慢教。”
“还小？”朱志强被气笑了，“你二十岁的时候，都是志宏他娘了！”
王桂梅，“……”
朱志强闭了闭眼睛，将火气往下压。
他怕他再在这呆下去，会不管一切抽朱巧兰一顿。
“我已经给巧兰请了病假，停薪留职，她出院后，你什么也不要做，好好在家看着她，不许她出家门一门。
除非她想明白，不再纠缠蒋春林同志，不然我宁愿关她一辈子！”
“爹，你不能这样对我。”朱巧兰惨白着脸哭道。
“老子已经没脸出去见人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知廉耻，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就托老家的亲戚给你寻一门亲事，将你嫁到乡下去！”
朱巧兰吓的不敢再吱声！
王桂梅也吓了一跳，她知道朱志强不是在吓唬朱巧兰。
要是朱巧兰不放弃蒋春林，真有可能被他嫁到乡下去。
朱志刚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他爹被气成这样，缩着肩膀不敢出声。
“娘，我不要嫁到乡下去！”
朱志强怒气冲冲走后，朱巧兰哭着对王桂梅说道。
王桂梅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那你就听你爹的话，你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你非看上一个已婚男人，你说你图啥。”
要是蒋春林对朱巧兰有意，跟他现在的爱人离婚娶朱巧兰，为了朱巧兰的幸福，她愿意冒着气病朱志强的风险同意这门亲事。
可蒋春林压根对朱巧兰没意思，一直都是她自己在唱独角戏。
“今天这一闹，估计没人敢娶朱巧兰了。”朱志刚在一旁小声嘟囔。
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心里有别的男人的女人，还是一个已婚男人。
是想给头发换个颜色吗。
“闭嘴！”王桂梅扭头轻斥朱志刚。
朱志刚翻了个白眼，他娘就会冲他凶！
翌日，朱巧兰出院，朱志强亲自来接她。
换成平时，朱巧兰一定很高兴。
可她知道，她爹来接她出院，绝不是关心她，而是看管她。
朱志强将朱巧兰带回来，对王桂梅说道，“你要是看不住朱巧兰，再纵容她去勾引已婚男人，我们就离婚。”
“你说什么？”王桂梅不敢置信的看着朱志强。
朱志强看到王桂梅受伤的表情，他也不想这样，可只有先震住王桂梅，她才能看住朱巧兰。
他扭过脸，硬着心肠说道，“你没听错。
朱巧兰能做下这样丢人的事，跟你的纵容有关，要是你一早就告诉我这件事，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地步。
她不要脸，我还要脸，朱宏跟朱刚还要在光华服装厂继续工作下去。
再任由她这般胡闹，我们仨都得卷铺盖滚蛋！”
朱志强说完重重摔上门走了。
王桂梅瘫坐在沙发上，脸色灰白。
“娘！”朱巧兰看着屋门口，小声叫道。
王桂梅回神，看向朱巧兰想跑的想法，一把攥住她的胳膊。
“巧兰，你爹说的没错，你再这样下去，咱们一家子都没法活人了。”
王桂梅将朱巧兰推进她自己房间，狠心将门锁上，隔着门板对她说道，“饭点我会给你送饭，你好好反思自己。”
“娘！”朱巧兰使劲拍着门板，可王桂梅这次像是铁了心般，根本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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