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阴谋
轻轻打了个响指，用毁灭之力构造的空间将均衡之秤包裹其中，相言抬眼示意桃乐丝跟他用安凡赛尔进行沟通。
“怎样才能在不伤害到巡回法庭的情况下剥离均衡之秤？”相言不知道这种玄妙的连接来自何处，但是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某种看不见的线死死连接着巡回法庭和均衡之秤。
“剥离？”桃乐丝仰头看着巡回法庭，又看向那被黑色牢笼牢牢困住的均衡之秤，“所以，实际上是均衡之秤寄生在了巡回法庭内部，导致巡回法庭和审判官无法分开吗？”
不愧是你啊桃乐丝，一说就说到点子上了！
相言点点头，朝着桃乐丝解释，“恩利格尔希望我不要杀死巡回法庭，怜悯自身携带毁灭之力，可能会给巡回法庭带去不可弥补的伤害，或许需要用混沌进行最后的攻击。”
桃乐丝没有接话，她仰头继续打量着巡回法庭，眉头微微皱起，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喂喂，迪特瑞尔！”扎克斯见没什么危险了，快步跑到相言身边，伸手拍了拍相言的肩膀，“你刚才太帅了吧！”
嗯，我也知道自己很帅。
“基......操。”相言朝着扎克斯点点头，也抬手在扎克斯肩膀上拍了拍，“勿......6。”
“啊？”扎克斯愣了一下，随后偏头看向相言的侧脸，“啥意思？”
“没......什么......意思。”相言有点想叹气，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这话说的还是这么憋屈，有一种挤一管没剩多少的牙膏的痛苦感。
麻蛋，战力确实升级了，还升级了不少。问题是这语言系统啥时候也升升级？就算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好歹别让他说话断断续续跟个结巴一样啊。
唉，怎么办，好想报警。
想到这里，相言侧过头看向扎克斯。按照主线剧情，他和桃乐丝回到瓦莱接手最后一枚碎片的时候，扎克斯大概就会去跟杰内西斯决战，然后在逃亡路上被神罗士兵杀死。
“扎克斯。”相言忍不住又拍了拍扎克斯的肩膀，“等......这里的事情......解决，我......请你吃饭。”
“诶？真的吗？”扎克斯咧着一张嘴，露出满口白牙。
“嗯。”相言点点头，收回了目光，他没法带着扎克斯和克劳德前往瓦莱，可是他必须要去瓦莱得到卷轴，抹除世界意志。虽然这么说有些没人性，但是如果是在萨菲罗斯和扎克斯之间做选择，相言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萨菲罗斯。
他想要改变萨菲罗斯的结局，简单点说，如果最后只剩下必然的选择题，哪怕是其他人都会死，他也会选择萨菲罗斯。
相言想起现实社会中有些人对近几年的仙侠剧评价，都是什么原本的仙侠剧舍小家为大家，现在的仙侠剧为情屠尽苍生。
可这有什么问题呢？世间苍生与我有什么关系？相言捏了捏拳头，他又想起了那道火车轨道的问题。
一边五人，一边一人。可如果那一人是你的至亲至爱之人，你会怎么选择？相言会毫不迟疑的救下那一个人，哪怕另一边人数增长到几百几千，他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当初在尼布尔海姆，意识到萨菲罗斯黑化的时候，他就选择过一次。如果没有不夜城的惨剧提醒他，他会一根筋到底。
相言自认为自己不是坏人，可也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他不会自己屠杀普通人，也不会放任萨菲罗斯毁灭整个盖亚，可如果没有多余的方法，在只剩下选择的时候，他还是会选择萨菲罗斯。
开什么玩笑？路人再多终究是路人，而萨菲罗斯是他兄弟。
哪有什么世间苍生？要说他寻找卷轴的理由，也从来都不是为了世间苍生。
“大佬，目前有两个方向，灵魂连接或者是精神连接。”桃乐丝似乎想到了办法，她转身朝着两人看过来，“寄生的方向不同，解决的方法也不同。”
“在小说里，这两个种类似乎基本是一类。”相言微微颔首，等待着桃乐丝的解答。
“不一样，精神可以算作是人类大脑的中枢系统，灵魂则是更深层次的东西。精神连接的话，解除起来要更容易一些。”桃乐丝拿出一个平板一样的东西，她快速的操作着界面，然后递给相言，“如果恩老板不让你使用怜悯，说明可能是灵魂连接，毁灭之力有附着性，摧毁连接有可能导致巡回法庭灵魂消亡。”
“均衡之秤有灵魂？”相言又偏头看向那个小小的天秤。
之前寻找到的神躯都没出现过自主行动的迹象，唯独均衡之秤幻化出了神王，也显示出了原本的形态。
“应该是神王的灵魂碎片。”桃乐丝拿出一副奇怪的眼镜戴上，跟相言之前看见桃乐丝戴的那副完全不同，她又朝着巡回法庭看了看，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神王不是魂飞魄散了吗？”相言又感受到脑细胞不够用的感觉了，他开始回忆迪特瑞尔的剧情线，迪特瑞尔在黑化之后，还专门去毁了神王的碑，怎么想都不可能。
“斯塔尔特的剧情线还没开吧。”桃乐丝取下眼镜递给相言，“你看看。”
相言有些疑惑地接过眼镜自己戴上，抬眼看向巡回法庭，跟肉眼看见的不同，相言此时能看见一道道奇怪的圆弧围绕在巡回法庭周围。
“这跟斯塔尔特又有什么关系？”相言刚问出来就愣住了，他这会也想明白了，比如召唤大裂缝的降临之门，又或者是孟德拉都的简易版，再或者是不夜城的传送门，“你的意思是……”
“拘魂术一类的东西吧。”桃乐丝依旧皱着眉，她下意识的抬手碰了碰相言的手臂，“斯塔尔特……或许没死。”
如果说刚刚打神王残躯时相言还是自信满满的状态，那么这会相言就觉得有点脊背发凉了。
他确实得到了迪特瑞尔的一部分力量，等级超越了离开前很多倍，但是如果碰见活着的斯塔尔特，他可没法真跟斯塔尔特打的有来有回。
最重要的一点，相言跟莉莉娅打过，也和恩利格尔打过。这样的NPC类型角色，是没有副本攻略和机制的。
就像相言在返回盖亚之前打副本时思考的一样，有朝一日他真的对上萨菲罗斯，萨菲罗斯不会同游戏里那样放水。
颇有一种刚捡到恐龙蛋然后听人说恐龙他妈正在追杀自己一样的感觉。
“也就是说，实际上巡回法庭现在的情况是斯塔尔特造成的。”相言没有取下那副眼镜，他打量着巡回法庭四周的光环，“但是，如果不把均衡之秤剥离出来，巡回法庭就会朝着目标的方位不断移动，就像……追杀蜗牛。”
“迪特瑞尔，你们为什么又不说话了啊？”扎克斯突然插话，他抬眼望着巡回法庭的方向，“你们在看什么？”
相言取下眼镜递给扎克斯，扎克斯在戴上眼镜以后惊呼了一声，“哇哦！”
“现在的情况是，想要不伤害巡回法庭本身剥离均衡之秤几乎是不可能的。”桃乐丝收回目光，她低头思考半晌，“强制切断联系吧，在切断联系的瞬间收回力量，或许它们还有活下来的可能性。神王的灵魂碎片和他们链接了那么久，又经过星尘的强化，身体和灵魂强度应该都有所提升。作为高等级功能boss，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死亡。”
相言点了点头，也不再纠结。毕竟现在的情况可不是一开始他想的那么简单，扯上斯塔尔特这个神经病，强制解除连接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巡回法庭真的挂了，应该也不是因为他的错。
如果恩利格尔有意见，他就让恩利格尔找斯塔尔特的麻烦去，反正他只是个卑微的打工人。
“迪特瑞尔。”扎克斯突然出声，他取下那个眼镜，然后又带上，如此反复了几次，随后指向了一个方向，“那里……多了一根锁链。”
相言和桃乐丝同时扭头看向扎克斯，动作幅度之大，吓得扎克斯往后仰了仰。相言直接从扎克斯手里接过眼镜，朝着扎克斯指的地方看过去，可他什么也没看见。
桃乐丝注意到相言的表情，也接过眼镜朝着扎克斯指的地方看过去，“扎克斯，你真的看见了？”
“真的啊，就在那个位置！”扎克斯干脆绕过混沌化成的锁链，停在他先前指的位置，打开手臂摆了个幅度，“就在这啊！”
“他这什么情况？”相言扭头看向桃乐丝，“男主光环？”
“应该是……”桃乐丝取下眼镜，偏头看向相言，“我现在扮演的桃乐丝，和你扮演的迪特瑞尔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角，或许扎克斯和克劳德这样的主角能看见一些普通NPC看不见的规则。”
就像是玩家看见的引路蝶或者是可操作图标一样的东西吗？
相言微微眯起眼睛，他接过眼镜朝着扎克斯丢过去，示意扎克斯把锁链的正确方位比划出来。
“扎克斯，你看一看这个天秤和那个屋子之间还有没有其他东西。”桃乐丝出言提醒，她又拿起平板朝着巡回法庭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开始通过安凡赛尔绘制图形，“尽量描述锁链的造型，观察一下上面有没有什么图案或者符号。”
“怎么说？”相言抿了抿唇，将均衡之秤平放在自己掌心之中。
“你想想斯塔尔特的目的是什么？”桃乐丝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着，“他不想让迪特瑞尔好过，他每一次出现都在提醒你什么？”
“巡回法庭定位在萨菲的身上是因为斯塔尔特。”相言深吸一口气，他之前还在思考，作为瓦莱的boss，巡回法庭怎么会将锚点设定在萨菲罗斯身上。
如果是跟斯塔尔特有关系，一切就能解释了。斯塔尔特见不得迪特瑞尔好过，拉斐尔、安娜，瓦莱帝纳的所有居民……
所以，当“迪特瑞尔”拥有新朋友时，斯塔尔特就会改变目标。
“不仅如此……”桃乐丝面色有些凝重，她拿着平板的手指十分用力，指尖泛白，“如果按照现在的猜测，世界意志、黑洞或许都跟斯塔尔特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官咕咕在布一场很大的局。”
相言暂时还没想到那么远，他看着桃乐丝按照扎克斯的描述在平板上绘制着那根看不见的锁链，还有一些他们看不见的其他东西。
“大佬，解决完巡回法庭的时候我们需要谈谈。”桃乐丝的手指依旧在平板上绘制着，“包括你这次突然变强的原因，趁着安凡赛尔还能够让我们意识沟通，我需要捋一捋。”
“好。”相言抬眼看向扎克斯，他正跨过一根锁链前往下一个地方，让后在那里继续比划着。
“这里有个很奇怪的符号。”扎克斯在空中比划着，像是画了个螺旋状，“刚刚的锁链上也有。”
相言闻言再次和桃乐丝对视一眼，随后继续等待着扎克斯的描述。
斯塔尔特到底想干什么？相言原本因为实力变强而产生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萨菲罗斯还在黑化的道路上渐行渐远，现在又告诉自己斯塔尔特可能没有死。
“大佬，你试着用毁灭之力覆盖一下我们的眼睛。”桃乐丝被扎克斯的形容弄的晕头转向，她揉了揉眼睛，扭头看向相言，“如果是迪特瑞尔，一定能看见斯塔尔特留下的东西吧？”
相言微微点头，毁灭之力在他手中形成两幅墨镜的形状，他自己都有点惊愕了。
我靠？这么方便？
“看起来你对毁灭之力的掌控更上一层楼了嘛。”桃乐丝拿过一副墨镜戴上，然后抬眼看向前方，她倒吸一口冷气，“卧槽。”
“怎么？”这还是相言第一次听见桃乐丝爆粗口，他戴上墨镜，抬眼看去，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
墨镜似乎自动淡化了混沌幻化的锁链，如今均衡之秤与巡回法庭之间连接着一根泛着光的锁链，这根锁链宛如一道璀璨的光线，将两者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而巡回法庭周身还围绕着的那些圆环，相言终于看清了。那像是星球外围的星环，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无数灵魂在其中挣扎哀嚎，仿佛被囚禁在无边的黑暗中，无法逃脱。
这些灵魂的面容扭曲，痛苦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他们的身体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虚空之中。星环中弥漫着绝望和恐惧的气息，仿佛是一个无尽的地狱，吞噬着所有被困其中的灵魂。
在这恐怖的景象面前，相言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巡回法庭的存在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而这圈奇怪的星环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卧槽……”这下轮到相言爆粗口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被誉为正义审判者的巡回法庭，“这跟禁区有的一比了吧？”
“还记得恩老板注定的结局吗？”桃乐丝喃喃自语，“迪哥会杀死恩老板，可是他没有杀死恩老板的理由。但……如果是有人逼着他彻底黑化呢？”
生来拥有造物能力的“神明”，被誉为代表光明的造物主，斯塔尔特似乎总喜欢将最绝望的一面当成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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