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明朗与失败
随着体检次数逐渐增加，相言发现每次给他进行记录的研究员总是那几个，这几人似乎是宝条的心腹，相言开始留意起了那些研究员。
似乎是因为相言鲜有情绪波动的原因，宝条开始对他的反应进行测试。因为对常规的痛觉和感官较低，所以相言并没有拒绝。在反应测试过程中，相言听见这些研究员在讨论一些事。虽然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相言能听的很清楚。
大概就是在好奇，为什么相言体内的血液和地下实验室的boss血液能量不同，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消息。
此前有关杰诺瓦和魔晄的实验针对相言并没有效果，宝条推测相言体内一定拥有更加强大的物质，这也是相言每次前往实验室都需要抽血的原因之一。每次抽血的血液究竟用于何种研究相言并不清楚，不过想来实验应该是失败的，他们也一直没有真正的方向。
相言找到了正在研制药剂的玛尔巴斯，玛尔巴斯看见相言专门来找自己显得十分开心。
“大人，您来了。”玛尔巴斯往相言的保温杯里加了点水，随后想起了什么，“桃乐丝之前找过我，我查询了一下我们前往瓦莱之后的研究，只不过大部分内容我查询不到。”
“嗯。”相言点点头，侧过头去看那些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所以玛尔巴斯那奇怪的审美是来自于药剂配比过程中花里胡哨的颜色吗？还是说他本身就是因为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才成为的药师？
“您知道地下实验室吗？在我们前往瓦莱三个月后，地下实验室的冰封开始解除。”玛尔巴斯虽然权限不够，不过这种基础的情况他还是能了解到的，“这些怪物都来自瓦莱，而瓦莱的怪物在死亡后有个特点，就是会化作黑色粉尘消失。”
相言再次点头，神谕中的boss死亡后，身体就像是被火焰灼烧的纸张一样，会一点一点消失殆尽，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摸箱子环节。
“但这次不一样，这些怪物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玛尔巴斯走到一排柜子前，取出一份文件递给相言，“但是它们的躯体并没有消失，神罗针对这些怪物的尸体进行了研究。”
没有消失？相言接过文件，是因为并非玩家击杀的原因吗？说起来，相言记得山神死的时候也有士兵想收集山神的躯体。
文件上是一些数据，大概记录着每个boss体内血液的数值对比，一大堆字母看的相言有点头晕。岂可修，看不懂怎么办？虽然大学专业学的也是药学，可惜身为一个网瘾少年，又离开学校这么久，怎么可能记得这些玩意。
“博士，您要的咖啡。”就在相言翻看资料的时候，安德鲁森端着一杯咖啡走进办公室，看见相言的时候微微一愣，“迪特瑞尔大人也在。”
相言朝着安德鲁森点头示意，随后将手中资料合上。
“对，迪特瑞尔很好奇我配置的那种麻醉剂。”玛尔巴斯朝着安德鲁森微笑，他缓步走到相言身边接走了那份文件，随意的甩到桌面，“但是我也很好奇，明明我研发的药剂可以让一头银风狼沉睡三个小时，迪特瑞尔两分钟就恢复了。”
银风狼是神谕野外的一种常见的野怪，根据地图等级不同，银风狼的等级也会根据地图而提升，是神谕各个势力常用的实验动物之一。
不过玛尔巴斯的解释让相言明白，安德鲁森不是自己人。这就是神罗安排在玛尔巴斯身边监视的家伙吧？相言扭头看向安德鲁森，之前就注意到了，安德鲁森各方面看起来都不像是研究员，他穿着白大褂的造型就跟自己最早在研究所的时候一样，有点格格不入的别扭感。
“因为迪特瑞尔大人对外来物质有强烈的排斥反应吧。”安德鲁森居然接过了话茬，“所以康纳斯坦博士才会这样受总裁重视啊。”
看起来他是不打算离开了，相言感觉安德鲁森是故意的，或许是为了阻止他和玛尔巴斯有更多的交流。
“迪特瑞尔大人。”果然，刚拍完玛尔巴斯的马屁，安德鲁森就看向相言，“您和玛尔巴斯博士关系太好的话，宝条博士会很失落的吧？”
失落？宝条会失落？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恨不得每次在我身上扎几十个窟窿眼灌药。
“嗯。”相言微微点点头，随后看向玛尔巴斯，“告辞。”
本想问一下玛尔巴斯这些数据代表着什么，但是有人盯着玛尔巴斯的话就不太好办了。看来玛尔巴斯这边的联系只能靠桃乐丝处理了，不过什么都收集不到相言是觉得有些挫败的，他想着要不要再像之前前往地下实验室的时候那样，大闹一场。
不过在走到宝条办公室里的时候，相言就怂了。
“怎么了？”宝条似乎没想到相言在做完实验之后会来找自己。
“地下室......”相言确实想去地下室看一眼，虽然自己去了也不一定能起到作用，但总比现在这样瞎子一样乱摸的好。
宝条并没有拒绝相言的要求，他放下手里的报告，嘴角微微带起一抹笑容，“你也开始上心了啊。”
上心什么？相言默默地跟在宝条身后，说实话，即便之前已经去过两次。没人带他他估计还是找不到路。
随着电梯门打开，相言抬眼看去，地下室内有不少研究员正在忙碌，看起来还有少部分boss还未解冻完成。一些研究员正在对boss进行解剖，还有一部分研究员抽取了boss的血液进行对比。
相言跟着宝条从每个boss面前走过，相言没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与其说这些boss是尸体，更像是某些专门扮演怪物的演员身上穿的皮套。如果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名研究员从其中一具尸体上抽出液体，他根本没法把这些东西和活着的boss联系到一起。
神罗搬运回来的boss似乎难度都不算高，相言四周扫视了一圈，大多都是些一测二测的小boss。考虑一下之前在瓦莱碰见的海神，相言猜测火山内的boss版本应该也不高。至于九大殿堂的boss应该根本就没有出现在火山中。
“有什么感觉吗？”宝条正在观察相言的表情，他身边的研究员拿起一个仪器指向相言，半晌后又放下，朝着宝条摇了摇头。
“没有。”相言如实的回答，他偏过头看向宝条，可惜这里并不是瓦莱，他没有办法问出想问的问题。
“你之前说它们是‘灾祸’。”宝条的镜片因为灯光的原因闪过一抹寒光，“确实如此，不过你应该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凭借本能的反应出现了情绪上的波动。”
所以那个仪器是测试情绪波动的吗？靠北，你们连我的情绪有没有波动都要观察的吗？这是不是有点太变态了？
相言盯着宝条半晌，宝条也正在观察他，良久之后宝条摇了摇头。
相言朝着一个boss走去，一名研究员正在利用电击测试boss尸体的反应，不过很显然它们已经失去了这样的反应。相言伸手在boss尸体上戳了戳，他选择的是桃林的最终boss树妖，因此没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没有血条，没有提示，什么都没有。
奇了个怪了，就算是死掉的boss也算是神谕的一部分吧？连系统提示都没有，这算什么？
相言拿着保温杯喝了两口水，是黑洞的原因吗？还是说从火山出来的那一刻开始，这些boss就被踢出神谕系统了？
“你从火山回来之后倒是十分稳定。”宝条朝身边的研究员示意了一下，研究员起身走到一旁的桌上拎着一个水壶回来，给相言的保温杯里添了水。
相言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朝着研究员道谢。研究员没有什么反应，放好水壶重新站到了宝条身后。稳定，又是稳定，到底是指哪方面的稳定？
“是因为意识恢复的原因吗？”宝条自顾自的说着，没有搭理相言，“因为意识恢复，所以身体也逐步苏醒。”
你问我我问谁？我都听不懂你在讲个什么东西，稳定到底是指的什么？难不成跟电影里那些研究所出来的试验对象一样会暴走？嚯，那岂不是帅的雅痞。
不过宝条似乎并不打算跟他解释，他抬起手摆了摆，一名研究员快速来到相言身边，示意相言跟他走，“你先回去吧，最近研究部的事情比较多。”
说话说一半吃面没有蒜你知不知道？虽然心里不满，不过相言目前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得不到更多有效的信息，相言也只能对目前的情况进行了汇总。
对于地下室解冻的情况，还有boss死亡的原因，相言猜测或许跟瓦莱的黑洞有关，但也有可能是当时所谓的世界意志的清洗有关。两种方向都是能够说得通的，桃乐丝对此也没有什么更好的猜测，一切观点似乎进入了某种死胡同。
为了继续收集情报，或者说因为主线剧情即将到来的紧迫感，相言还是决定找一找恩利格尔。为了找个人帮自己询问问题，相言给桃乐丝发了短信，桃乐丝很快就来到了训练室。相言靠在训练室的墙壁上发呆，在得知恩利格尔并不是康纳斯坦给他准备的训练对象后，相言已经好几天没敢过来了。
随着桃乐丝朝自己点头，相言拿出训练仪，按下了上面的按钮，四周场景飞速变换，恩利格尔站在场地中央。
“来了。”恩利格尔这次没有拿着他的枪，而是背着手站在原地望着两人，似乎知道两人今天的目的。
相言深吸一口气，恩利格尔应该是目前最能解释这一切的人，啊不对，神。
“那个，恩老板。”桃乐丝舔了舔嘴唇，似乎也有些紧张了，“我们想问您一些问题。”
“嗯，我知道。”恩利格尔点点头。
相言和桃乐丝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您是如何......进入训练仪的？”桃乐丝对上恩利格尔的目光，“迪特瑞尔他现在在哪里？”
“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受人之托。”恩利格尔依旧看着相言，“他拜托我训练你，直到你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迪特瑞尔吗？自己想要什么？相言垂下头，出任CEO迎娶白富美吗？现在说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所以您出现是因为迪哥吗？”桃乐丝的眼睛亮了亮，相言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至于他在哪，你总会知道的。”恩利格尔并没有回答桃乐丝，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相言身上。
又是猜来猜去的环节吗？相言抿了抿唇，随后看了一眼桃乐丝，桃乐丝了然。
“那......”桃乐丝刚开口，恩利格尔就微微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是天机不可泄露。”恩利格尔淡淡一笑，“就像你没有办法透露一些事情，我们也没有办法。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们受到的约束比你身上的更加强大，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插手。”
“虽然也想过这个方面啦。”桃乐丝没有表现得太意外，她问出了下一个问题，“您认为大佬现在的实力怎么样？”
“呵。”恩利格尔轻笑一声，没有做出答复。
意思就是自己还是太弱了吗？上次带萨菲罗斯来的时候被桃乐丝搅了局，也没法知道目前他和萨菲罗斯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老师他......”不过比起这些，相言其实更想知道的是拉斐尔的情况，自从在提赛拉见过拉斐尔最后一面之后，他再也没看见过拉斐尔。当时拉斐尔也说了，相言的时间不多了。虽然没有亲眼看见瓦莱帝纳重复那一天的剧情，但他知道拉斐尔是在那一天被杀死的。相言想知道，自己走进了瓦莱帝纳是否还能够再见到拉斐尔。
“你会知道答案的。”恩利格尔还是答非所问，他说出了跟当初迪特瑞尔回答相言的那句话。
相言只能点点头，然后朝着恩利格尔鞠躬，只是腰还没弯下去就被恩利格尔用一股力量抬起来。
“所以您真的什么都不能告诉我们吗？”桃乐丝有些失望。
“我并没有答应你们要回答你们的问题。”恩利格尔缓缓转身，“还是靠自己的努力获得一些东西的好。”
桃乐丝咬了咬唇，虽然不甘心，但也朝着恩利格尔鞠了一躬，不过恩利格尔心安理得的受了她这一鞠躬。
最终情况就是，事情似乎刚刚走向明朗，就遇见了各种各样的困难。
“别太担心。”桃乐丝安慰着相言。
话虽如此，情况确实不够乐观。神罗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给玛尔巴斯提出了一大堆要求，各种药品的研发也减少了玛尔巴斯与两人见面的时间。相言找过康纳斯坦，只是康纳斯坦远在瓦莱那边，没办法提供帮助。
相言叹了口气，默默地关闭了训练仪。
“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桃乐丝安慰的看向相言，“我已经找到爱丽丝了，接下来只要慢慢接近她就行。”
“嗯。”相言点点头，这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对于目前的情况，相言觉得脑子越来越迷糊了。但神罗暂时没有给他安排任何任务，他除了每天来找恩利格尔之外确实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如果说以往的日常是无聊的话，现在的相言完全不会觉得无聊，甚至感觉时间的流速都变得更快了。原来陷入思考的人生过的如此之快啊，简直离了个大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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