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与假
路法斯确实给相言提了个醒，他不是原本的神罗战士。
从他了解的情况来说，萨菲罗斯他们会经常去往实验室，可自己除了差点撸掉宝条那次之外，他甚至没收到过实验室的邀请。
当然，这次不算。
相言一边跟着萨菲罗斯走，一边思考着再次尿遁的可能性。
有关杰诺瓦，相言记得最早的负责人是加斯特博士，加斯特在得知杰诺瓦的真相之后退出了实验。
宝条负责这个计划之后简直是违背人伦道德，甚至将杰诺瓦注入了自己妻子体内，将自己的儿子打造成了神罗最强的战士。
杰诺瓦是什么东西？
比起从天而降的灾祸，相言作为一个医学生，觉得用病毒来形容杰诺瓦或许更合适。
只是这种病毒比起相言所了解的任何一种病毒都要可怕，杰诺瓦是能够产生独立的个体，不是完全依赖于寄生在别的生物体内。杰诺瓦的智慧与能力与个体大小密切相关，因此它们在到达一个新的星球之后首先就会寄生在当地的生物之上，特别是智慧型生物。
当个体数量累积到一定程度后，个体中最为强大的存在就会成为“首领”，并且开始向其他的个体发出“重聚”信号，通过召回散落的个体，重新聚集起来，以获得更高的智力以及能力。当它们聚集完成之后，将会形成一个比之前所有个体更加强大的杰诺瓦个体，而最初的“首领”将成为新个体的主要部分。
萨菲罗斯就是这个“首领”。
相言在前往火山之前曾来找宝条要过资料，如果资料上的推断是真实的，自己和boss们出现在2000年前。按照寻找强大寄生对象的要求，杰诺瓦可能试图过寄生在自己和boss们的身上。
这看起来是个十分合理的解释，相比于赛特拉人，被星尘洗礼的生物远比这个星球的原住民更加强大。
不过，杰诺瓦败给了星尘。
神谕世界的人民将神所散落的力量称为“星尘”，或者是“神眷”。
可是从设定角度来说，星尘绝不是什么神的眷顾，星尘是远比杰诺瓦更加残暴东西，新神的诞生便是星尘控制人类的结果。
是的，与其说是人类获得神眷后成为了新神，不如说是星尘占据了人类的意识成为了新神。
被迪特瑞尔摧毁后的神化作带着怨念的神力散落世界各处。
星尘的到来使世界开始异化，boss、怪物、新人类、新神，然后是新神向迪特瑞尔复仇的神战。而这些新神压根不在乎引发神战之后世界会如何，他们从始至终都只想杀死迪特瑞尔，然后成为新的主神。
说着要杀死迪特瑞尔拯救世界的神，却是带领世界毁灭的始作俑者。
相言丝毫不会怀疑，在他到来之前，宝条绝对尝试过将杰诺瓦与自己融合。宝条这个老登绝对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之所以没有动作，或许是因为当时在他办公室里和神罗总裁所说的原因。身体会排出外来物质，因为游戏角色本就是一组数据，更是一组需要氪金和打本来培养的数据，因此像是杰诺瓦这样的“捷径”自然无法运用到相言身上。
但问题是，他现在的身体不是“玩家”而是NPC，迪特瑞尔本身的身体强度是没问题的，可如果杰诺瓦注射真的成功怎么办？
“言？”
萨菲罗斯将手轻轻放在相言的肩膀上，相言回过神，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检测室外。
“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没。”
相言在萨菲的手臂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问题不大，迪特瑞尔体内全是毁灭之力，比起之前的身体会将杰诺瓦排出，现在的身体，杰诺瓦可能直接就被毁灭了。
哎呀，遇到事情不要慌，要保持冷静。诶，船到桥头自然直。
没事，这不是还有萨菲罗斯陪着自己呢嘛？
相言叹了一口气，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自我安慰的技能都快点满了。
可惜，刚进检测室，两人就被分开了。
萨菲罗斯被一名研究员带走，而宝条也来到了相言面前。
宝条手里捧着一份报告，他看了一会，又抬眼打量了一下相言。
“你先跟我来。”
相言跟着宝条上了电梯，随着电梯门打开，相言怔住了。
电梯门外被玄冰堵得严严实实，阵阵寒气顺着四周涌入电梯之中，相言明显看见宝条的眼镜上起了一层白雾。
“怎么回事？”
相言伸手摸上冰块，顺着冰块往里看去，隐约能看见那些被神罗带回来的boss还冻在里面。
“你也不知道吗？”
宝条取下眼镜，用袖子擦了擦眼镜上的水蒸气。
“你前往火山口后，也就是火山从地图上消失的那天。当天值班的研究员在进行样品检测的时候感觉到四周气温明显降低，于是他们商量轮流上楼添加衣物。待到第二人换完衣服回来的时候，已经如你现在所见。”
那些研究员呢？相言扭头看向宝条。
“人......呢？”
“啊，没能出来。”
宝条的语气十分平静，就仿佛那些研究员的命根本就不值一提。
“原本以为你会清楚发生了什么，既然不知道的话......”
相言唤出怜悯，试图借用武器上的毁灭之力溶解冰块，可是不管他怎么戳，也只是在冰块上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痕迹。
相言用尽全力朝着冰块狠狠地砍去，可也仅仅是溅起几块碎冰。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之前冰冻石碑的冰块就能很轻易的解决。
“好了，别白费力气。你还需要去进行一次全身检查，别浪费时间。”
宝条伸手按下电梯的关门键，随着电梯缓缓上升，他将眼镜重新戴上，面色依旧没有变化。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出乎相言的预料了，萨菲罗斯说过，从他进入火山之后，灾祸就不曾出现过。
相言一直以为boss都被世界意志给清理了，可既然要清理，又为什么留下神罗带回来的这一部分？这明显不合理。
相言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
卧槽，有脏东西。
相言跟着宝条回到检测室的时候，萨菲罗斯还没有出来。
相言有点好奇萨菲罗斯的检测内容，但是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
宝条将他带向另一侧的一个透明玻璃房内，四周全是相言叫不上名字的仪器。见他们过来，几名研究员马上开始调试仪器。
“迪特瑞尔大人，请脱掉衣服。”
一名研究员来到相言身边。
嗯？相言伸手抱住挡在身前，你想干什么？
“您穿着衣服我无法为您佩戴仪器。”
研究员走到躺椅旁，打开那台有点像医院检查脉搏的仪器，屏幕上方很快出现一根根不明意义的线条。
相言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脱下上衣躺在躺椅上方。
研究员用躺椅四周的束缚带将相言绑住，确认四周都绑好后，又将仪器下方一根根连着电线的金属片涂上油质物，然后一片一片的贴满到了他身上。
一切准备完毕后，另一名研究员推进来一个上下三层的小推车，上面摆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这特么整的有点吓人啊，该不会要解剖自己吧？
“可能会有点疼，不过没有危险，请您不要挣扎。”
刚这样想着，就见先前的那名研究员从小车的最上层拿起一个针管，针管里装的液体让相言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调试完毕，可以开始了。”
“收到。”
喂喂喂喂，这是要搞啥子？能不能先透个底？
随着液体注入，相言只觉得有只蚂蚁在自己的手上咬了一口。
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相言刚刚放松下来，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痛觉便跗骨而上。
相言的大脑瞬间就一片空白，仿佛有一把刀深深地剜进血肉、深入骨髓，一点点的沿着骨头将血肉剥离。
“出现排斥反应。”
“1.6%...4.2%...”
“增加剂量。”
相言双手不自觉的摸向躺椅两侧，他试图将身上的束缚解开。
“明白。”
“17%...33%......”
不行，太疼了，完全使不上力。
“出现反抗反应。”
“生命机能正在下降。”
“你们在做什么？”
相言眼前又一次看见了那些小方块，它们呼啸着朝相言扑来的时候，相言似乎依稀听见了萨菲罗斯的声音。
“你居然堕落到让人类对你的身体为所欲为。”
相言微微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又是那个白发男子，他笑意盈盈的倚靠在那台仪器上，四周的研究员都消失无踪。
“为什么不反抗呢？是在害怕什么呢？”
白发男子直起身来到躺椅旁，低下身俯视相言，似乎是相言现在的模样让他十分愉悦，他笑着伸手拍了拍相言的脸。
“你应该很清楚吧，我亲爱的弟弟。”
男子的手顺着相言的脸向下滑，随后猛地掐住相言的脖子，眸中满是兴奋。
“只要你愿意，所有人都得死。”
“你动手啊，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这人看起来好像精神不太正常，但相言只觉得浑身疼的不行，窒息的感觉也让他意识有些飘忽，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理会这个神经病。
“迪特瑞尔，你不能过得太好，你如果过得太好，我会睡不着觉的。”
哦谢特，这是斯塔尔特那个疯批？
“瞧瞧，你这里好像装了个人呢。”
斯塔尔特松开掐着相言的手，伸手指向相言的胸口处。
“是我漏掉的家伙吗？杀了他你会心疼的吧？”
“滚！”
相言没由来的觉得暴躁，可他的话也就止步于此。
因为斯塔尔特的手穿进了他的胸膛，相言能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掌已经握住了自己的心脏，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会让那份冰冷更深一分。
“萨菲罗斯吗......”
斯塔尔特再次俯下身，他贴在相言耳边低语。
“我见过很多和他一样强大的人类，可是无一例外，他们都死了。他们求着我杀了他们，我用你的力量满足了他们的愿望，我是不是很仁慈？”
斯塔尔特低笑出声。
“别担心，我不会对他动手，因为你们可是同类啊......”
紧接着，一阵比之前还要剧烈的疼痛从心脏处传来，这个家伙真的捏碎了相言的心脏。
剧痛、窒息，无数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席卷了相言的大脑，他挣开了身上捆绑的束缚带，心口处传来剧痛让他整个人从躺椅上摔下来。
“你没事吧？”
萨菲罗斯推开门口的研究员快步冲进房间将相言扶起。
相言浑身都是冷汗，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根本无法回答萨菲罗斯的问题，此刻脑中只剩空白。就好像他已经死了，但又被生生的停留在濒死的过程，这比被捅成筛子还要难受一百倍。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萨菲罗斯试图安抚相言，可他明显没办法做到，他只能将目光投向宝条。
“帮帮他吧。”
宝条朝着身边几名研究员吩咐道，随后转身离开。
离开检测室，宝条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询问。
“排斥反应没有之前强了。”（宝条）
“哦？所以说可以尝试将他加入计划了？”
“不，杰诺瓦依旧没法在他体内存活。”（宝条）
“所以？”
“目前看来，他体内存在比杰诺瓦更加强大的物质。”（宝条）
“用他的基因培养特种兵有没有可能？能否复制？”
“应该可以。”（宝条）
“可是这样一来，萨菲罗斯那边......你要放弃吗？”
“他们都是完美的实验对象，两边一起进行吧。”（宝条）
“说的也是，我之后会给你的部门增加研究经费，还需要你多盯着一点。”
“当然。”（宝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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