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合一
“屠总不是这么自恋的人，但公司里我与他的传言确实不少。”
“其实都只是流言而已，大概是我比较糊涂，屠总看着冷冰冰的，实际上却是温柔又善良的性格，对我颇多照拂。”庄晓深知不能当着妈的面说儿子不好，半真半假道。
“你不用帮他说话，我这个当妈的还能不知道他。”沈玉华叹了口气，“大龄单身男都是有原因的，他要是没有缺陷，怎么会单着？”
沈玉华看着庄晓是越看越喜欢，有点理解道：“你看不上他，也正常。”
“没有的……”庄晓强自按捺住赞同的冲动，昧着良心道：“是屠总太优秀了，我配不上他。”
“哪有！？”沈玉华抬高声音，“可不许这么想。”
“是不是那小子胡说八道埋汰你？”沈玉华眉梢一挑，“你可别听他的，我看，就数他最埋汰。”
办公室门口，刘助理看着屠衍冷冰冰的脸色，恨不能顺窗户出溜下去。
庄晓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沉溺于与沈玉华的对话，没有察觉屠衍的到来，但沈玉华看见了。
可沈玉华似乎还嫌对屠衍的刺激不够似的，继续道：“我看是他配不上你，这样，我认识的青年才俊多的是，个个都比他好，他瞧不上你，阿姨给你找个更好的！”
刘助理已经开始擦汗了，心里只叫苦。
沈夫人啊，您还惦记给人家做媒呢，您先解决您儿子的终身大事吧！
您再说下去，这到手的儿媳妇都得给您说吹了去。
转头一瞧，果然，屠衍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愣是没有出声。
庄晓正给沈玉华递茶，听到沈玉华这句话，动作一顿，随即眼睛就亮了，这是她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让男主的母亲成为自己的媒人！
这也是无形中提高了她和主要角色的链接了！
“真的可以吗？！”庄晓立刻把茶杯放下了，转而握起沈玉华的手，语气惊喜。
这下好了，屠衍的脸色彻底黑了。
庄晓的反应似乎也出乎沈玉华的意料，她有点发愣。
庄晓意识到了自己有点太急切了，很快放开对方的手，清了清嗓子，扭捏道：“这不太好吧？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沈玉华看着庄晓眼波流转的可爱模样，心都软了，恨屠衍不争气的同时，心里也发虚，真怕这心仪的儿媳妇吹了。
可转头又琢磨琢磨尤君正的话，再看不远处脸黑如锅底的屠衍，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还是得逼这小子一把。
这么大的人了，如果连自己的心意都认不得，连心上人都不能豁出去争取，还有什么用？
沈玉华硬着心肠，强作笑容道：“怎么会麻烦，这事包在阿姨身……”
“妈！”门口静待事情发展的屠衍终于忍不住了，再等下去，还有他什么事？
“你开完会了？”沈玉华一副才看见屠衍的模样，话里有点阴阳怪气，“来的挺及时啊。”
站门口半天了，她还以为他哑巴了呢。
屠衍没有回答，转而道：“您来公司有什么事吗？”
一边问沈玉华的同时，一边支开庄晓，“你先去忙……”
“等等。”沈玉华果断拦住，她已经打定主意了，由不得屠衍再磨磨叽叽。
沈玉华干脆拉着庄晓的手，“既然阿衍像哥哥一样照顾着你，就让他也帮着参谋参谋。”
一旁的刘助理终于忍不住了，默默举手，“既然夫人和老板有正事要谈，我先出去了？”
说完，不等屠衍回应，人已经跑了，顺带把门关严实，免得老板丢人丢到外头。
沈玉华的发挥丝毫不受影响，仿佛看不到屠衍沉郁的脸色，笑吟吟地转头对庄晓道：“阿姨知道的那些青年才俊，阿衍都认得的，他们年轻人玩得到一起，私下里靠不靠谱，他们最清楚了。”
庄晓微微侧目，对上了屠衍幽幽的黑瞳，其中……竟然带了几分幽怨？
庄晓甩了甩头，撇开这不靠谱的念头，幽怨不幽怨地不知道，但谴责是有的。
庄晓有点心虚，悄悄拉了拉沈玉华的手臂，“阿姨，屠总公务繁忙，还是别……”
沈玉华一把握住她的手，冲屠衍道：“快过来。”
屠衍看着俨然拧成一股绳的二人，无声地叹了口气，坐到了庄晓的对面，“说说您看中的谁。”
沈玉华对他的不情愿很满意，摸着庄晓的手，想了想道：“你身边几个朋友，除了韦光不都没结婚吗？虽然小时候看着不大成气，但大了之后也都做成了一番事业，我看都不错。”
“比如。”屠衍语气相当冷淡。
“你那个发小，尤君正，不才从国外回来，才分的手。”沈玉华回的很快，有几分真心就未知了，“他做的文娱行业，底下的娱乐公司倒是有声有色的，看人很准……”
“是会看人，身边的女朋友走马灯似的换，国内玩够了，就上国外去了，他那公司赚的钱还不够他玩的呢。”屠衍冷哼一声，接话更快，把发小的底裤都掀了。
“而且……”屠衍眼皮子一掀，视线掠过庄晓，“您提的不巧，尤君正昨晚给我发的消息，去F国潇洒去了，现在大概在沙滩上晒太阳吧。”
“那是不巧了。”沈玉华轻轻呀了一声，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复又回头看向庄晓，露出安慰地笑容，“看来你们少了点缘分。”
庄晓虽然有点搞不懂沈玉华为什么要冲她这么笑，但为了活命，她也不挑，乖乖地点头。
沈玉华看她并无伤感失落，心下稍松，看来小姑娘只是对屠衍热情褪去，还没移情别恋。
“那还有，白若中。”沈玉华继续走流程，“打小就很有音乐天赋，一手小提琴拉的特别好，一身燕尾服穿着，挺拔俊俏，像个小王子似的，我看也很好。”
沈玉华话音才落，屠衍立刻接话，“他成天歪着脖子拉小提琴，脸都歪了。”
庄晓：“……”不是，真的是打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吗？你这么说人家合适吗？
沈玉华：“这谁看得出来？”
“我。”屠衍的语气平静的几乎能气死人
面对沈玉华冒火的眼神，屠衍淡定地用手比了个角度，“他的两侧下颌骨，倾斜角度不对称，差了至少0.7度。”
沈玉华：“……”拳头已经握紧了，老天爷呀，她怎么生出了这么欠揍的儿子。
再看同样瞪圆了眼看着屠衍的庄晓，沈玉华心中暗自下定决心，错过了这个，她这糟心儿子，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好……好……”沈玉华挪了挪屁股坐直了身体，挑高了眉，“那徐博明呢，人家可没拉小提琴，他大学时候从过军，体态和身体素质没话说吧？”
“正儿八经的军旅家庭出身，根正苗红，家教和人品都没话说。”沈玉华目光扫过板着一张死人脸的屠衍，看不过眼，转而看向庄晓，“他自己是做学问的，人聪明极了，现在在高校任教，有一撂的专利，妥妥的青年才俊。”
说到后来，沈玉华都有点眉飞色舞了，虽然她没有女儿，但也很喜欢和朋友们聊圈子里出色的孩子。
庄晓听的入神，这确实是个优质的香饽饽，忍不住好奇道：“这么优秀怎么会单身呢？”
沈玉华一听庄晓还真感兴趣了，说的上头的笑容一僵，眼神有点闪躲，语气也弱了下来，“怎么会单身……这个嘛……”
沈玉华还真说不出缺点，对着屠衍眼睛一瞪，“你说说，怎么会单身！？”
“他有强迫症，晚上九点就要睡，早上六点起来，家里要一尘不染，床单不能有一丝褶皱，被子必须折成豆腐块。”屠衍倒是早有准备一般，气定神闲地掠过母亲，看向了眨巴着眼睛的庄晓，“严于律己的同时，对别人的要求也一样。”
“包括另一半。”屠衍顿了顿，轻巧地扬眉。
庄晓带入想了想，缩了缩肩膀，打了个激灵。
她没想到，居然还有比屠衍更麻烦、龟毛的男人。该怎么说呢……他们有钱人多少都有点怪癖？
庄晓叹了口气，看来这条路要走通也有点难，屠衍这样的，居然还是最好糊弄的。
屠衍将庄晓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下稍松，饶有兴致地拿过一个空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
几人说了有一会儿了，茶都晾凉了，茶香淡了，苦味更重，但屠衍却觉得恰到好处。
不止庄晓了，就连沈玉华都不禁面露难色，和这种人处对象，是要点勇气。
按理说，这也算实现了沈玉华一半的目标，希望暗示庄晓，屠衍虽然一身的毛病，但比起来也算矮子里拔将军。
可她更多的目标还是想激一激屠衍，让他有危机感，突破那点矜持和一点不值钱的面子，主动出击，早点把人追到手。
可现在呢？
沈玉华看着下巴昂的高高的屠衍，怎么这小子还越来越得意了？！
沈玉华反问屠衍，“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你说怎么办？”心里默念，臭小子，赶紧抓住机会毛遂自荐啊！说说你的优点呀！
屠衍抿了一口茶，悠悠道：“不急。”
沈玉华：“……”一口血都快吐出来了，心里都忍不住骂娘了，想想自己就是他娘，更郁卒了。
庄晓看沈玉华脸色难看，连忙递上茶水，“您别着急，先喝茶。”
沈玉华端着温热的茶水，心拔凉拔凉的。
庄晓又将点心移过来了点，笑着转移话题道：“我还年轻呢，我不着急的，倒是屠总，事业有成，身边也该有个人照顾了，您不如先操心操心屠总？”此路不通还有别的路嘛。
庄晓笑眯眯地把建议一提，沈玉华被呛的咳了起来，只盯着她瞧。
对面屠衍也放下了茶杯，幽幽地看着她。
庄晓一边帮沈玉华拍着后背心，一边不明所以地看着这母子二人，“怎、怎么了？”
沈玉华顾不上擦拭唇边的茶渍，握紧了庄晓的手，“晓晓呀，你真这么想？”
庄晓呐呐点头，“屠总总是埋头工作，公司是蒸蒸日上，但他自己总是孤孤单单的，能有个人分担不是很好吗？”
沈玉华的笑容有点勉强，“好是好，但是……”我中意的是你呀！
屠衍神情冷淡，深邃地眼瞳直视庄晓，仿佛要刺进她的心口，“你少管闲事，我的事不用……”
庄晓能够看出来，他很不高兴，期待雀跃的心情，腾的坠下来，垂眸应了声，“是。”
随着屠衍冷硬的话语，方才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
庄晓刚刚本来就是厚着脸皮想投机来着，现在想想，人家母子之间说事情，自己待着确实很不合适，挂着笑容起身，打算离开。
沈玉华有些不忍直视地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强硬拉住了庄晓的手，“怎么叫闲事？我对晓晓是一见就喜欢，比之亲女儿也不差的。”
“既然话说到这里了，索性就把事再往前推推。”沈玉华看了眼屠衍，既然你小子不上道，老娘只能上大招了，我就不信你还能坐得住！
屠衍看了眼语气肯定的沈玉华，心里无端升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沈玉华继续开口，“方才我说的那些青年才俊，虽然你说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但总归是你说的，晓晓也没见过。”
“感情这事还是要看眼缘的，喜不喜欢、合不合适的，见过了才知道。”
屠衍的表情隐隐有些变了，盯着沈玉华，“妈，你的意思是……”
“家里很久没办聚会了，索性把年纪相当的都请了来，你们年轻人自己玩，我和你爸也能和老朋友聚一聚，一举两得。”
“妈，这不合……”屠衍试图挣扎。
沈玉华根本不看他，只问庄晓，“男生女生都请来，你们自己聊，说不定，就这一回，你们俩的事都不用我操心了，自己就解决了。”
“好呀！”她的话另有一层意思，但庄晓没听出来，她只点头如捣蒜，回头从系统那拿点内部资料，搞不好能一鱼两吃呢！
沈玉华微微一笑，“那就这么定了。”
屠衍：“……”合着你们俩谁都没把我放在眼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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