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定计
秦修竹的将军府。
时隔多年,当年逃亡的几人终于可以说正事了。
“月儿现在身份是我表妹,我可以名正言顺的派亲兵跟着保护她。那些亲兵虽然是我的得力手下,遇敌也都是可以舍命相救的人,但是你们也要知道,他们也是忠于朝廷的,而且并不知道月儿和我的真实身份。所以,大锤、李婶、老于,你们可以让我府里的办事,出力。不过我们商量特殊事情的时候,不可以让他们听到。”
“明白!我们这边的丫环仆人也是一样,忠心但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老爷一再叮嘱,不可随意信其他人,商量事的时候,一定注意隔墙有耳。”老于在一旁补充,老爷指的就是晏深。
秦修竹点头,望向萧月岚,“月儿,可以把师父交代你的事情说出来了!”
萧月岚拿出一个信封,从中取出一张发旧发黄的纸,在众人的注目下,芊芊素手把它整齐的铺在书桌上。
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不约而同的凑了过去。
数十人的名字,官职,底下有几行小字,“……吾等誓守此密……”
“可惜,这不过是一张名单,所说的秘密虽然足以撼动朝廷,却并没有证据可以证实。牵扯到皇家秘闻,事隔多年,此事知晓的人少之又少,但一定和当年选你祭天有关。月儿的父亲箫王爷,说不定也不是被流箭射死。”秦修竹分析道,“正因为知道了秘密,所以,相关人害怕被传给你,决定斩草除根!”
“这种事,一般都是有人告密!”牛大锤说道。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是其中有人告密,那为什么其他人都没事。而且名单在我们手上,告密的人拿什么当证据?”秦修竹指指名单上的人,最后落在一个人的名字上,“加上月儿父亲,一共二十三个。我在都城多年,这些人大都认识。十多年过去了,他们的官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语,尤其是这个。”
“这些人都没事?”萧月岚盯着秦修竹,“你确定!”
“除了那个没听过的,也许是外派到了其他州郡做官。”秦修竹回答。
“能不能尽快查明这几个没听过的人,他们是生是死!”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
“如果他们都不在了,那就是活着的都有问题。如果都在,那就更要好好琢磨一下了。也许就是因为名单在我父亲这里,所以才引来了祸端。”萧月岚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很多时候,内部的人反悔了,可能就先动手。”
“那可能性就有很多了,其中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先不用猜了,活着的这些人不管是好是坏,他们之间一定还有联系,至少会因为这件事偷偷注意其他人。”
“我先查明其他人的动向,然后我们再做打算。月儿,你放心,我会尽快打听清楚。”
“不着急,重要的是隐秘。要悄悄问,别声张。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在乎多等这一两天。”
“当年还只是礼部侍郎,现在他可算是名单上的第一人了。”秦修竹指着名单上的一个名字,苏忆,当今大商宰相,朝廷百官之首。
“和我说说,这个当今丞相是个什么样的人。市井民间对他的传言,朝堂百官的风评,都是怎么说他的?”
“他油滑无比,左右逢源。”秦修竹直接给出当朝丞相一个定义。
“哦?”
“我虽在军中,却也打听到些消息,当年他是礼部侍郎,和你父王也没听说多好。这么年过去了,他一路爬升到丞相的位子,却从未听说他加入哪一方势力,从未参与党争。政绩上,他似乎并无特殊之处,也从不犯错。在民间,他只有个美相公的称号。在朝中,即便几个皇子暗地拉拢,他也从不占哪一边,进退有据,对事不对人。据说,没有那个官员见过他发脾气。”
“呵,这个堪称完人啊!”萧月岚端起茶杯,惬意的小抿了一口,嘲笑道,“脾气都没有,还是人吗?”
“你,不会是想从他入手吧?他可是权势滔天,不找其他人先试试水?”秦修竹指指名单上的其他人,“这些人,有的多年来还是老官职,甚至不比我高。”
“就是因为他权势滔天,所以不用就太可惜了。他即便没有问题,我们也可以从他入手,以此人地位,必定对其他人有所监视。换个名单上的其他人想反过来监视他,还真不一定有那个本事。”
“所以,月儿你是想直接给他来一个打草惊蛇,然后看他会不会动其他人的心思。”
“对,当年之事谁忠谁奸,先生尚且查无从查证,我们今日只能怀疑所有人。位高权重的不一定就是首恶,那些多年来还未晋升的,未必就是好人,只不过有人把他们仍然安排在原来的位子罢了。对了,你跟我说说朝廷几个皇子的势力,都有哪几派。”
“当今皇上年事已高,三个儿子虽立长子萧安为太子,然而萧安为人与世无争,压不住两个弟弟,因此二皇子萧景,三皇子萧华并不安分,各有人脉。国师是二皇子的人,掌握有钦天监,左卫军,常借天象打击异己。三皇子则掌控监察司,因此就掌握了很多官员的把柄,常以此要挟对方就范。朝中百官中立派以丞相苏忆为首,其余的都或多或少的加入了这两派。另外还有一派,护国公,特立独行,为人刚正不阿,谁的账都不买。”
“……”月儿低头沉思。
“月儿,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计划?”片刻之后,秦修竹看着眼前的女子抬起头来,眼中闪着光芒。
“如果想把当年的事情翻出来,而不引发怀疑,就要把水搅浑。朝中党争分为多派,其中最大的两派是丞相和国师,护国公孑然独立,自成一派。”月儿分析局势,“再加上这秘密牵涉到的一派,少不了宫里的人。你我势单力薄,想和任何一方博弈都犹如蚍蜉撼树,除非……”
“让他们自己打起来。”秦修竹接口道,“但怎么让他们打起来呢?多年来他们的实力都达到了平衡,大商的皇权和官员机制,也让派别争端也大都点到即止。”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月儿问秦修竹,“你在商都经营多年,你手下应该有不少信得过的人,三教九流也认识不少吧。”
“别说造谣,弄个刺杀都可以。”秦修竹信心满满,“你打算拿谁开刀?”
“伤小人难,伤君子易!丞相和国师一个油滑一个小人。而护国公,刚正不阿,最适合。”萧月岚心中已经有了计策。“对不住了,护国公箫牧!修竹,你这么做……”
“你这么策略都从哪儿学的?”良久,听完后的秦修竹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聪慧女子,先生早已亡故,而师父,也就月儿的伯父晏深,似乎也不擅长谋略。
“有段时间我对兵法感兴趣,伯父说女孩不需要征战,但想学他就教了我一些,并把先生的一本行军心得给我看。先生在手记第一页就写着,军阵自古有之,中规中矩,不犯错误则可利于不败之地。”月儿看着秦修竹,“但若要取胜,靠的就是人心,算计双方的人心。”
“兵法,就是人心!”月儿和秦修竹看着对方同时说道,这是先生常说的话,两人相视而笑。
两个年轻人搅风搅雨的计划,老于、李婶在一旁听得已经呆了。牛大锤长着的大嘴就没合上过,这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姐吗?仿佛昨天还要我哄着不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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