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老仙师的无私馈赠

“公子？”

  见苏星河出神，老仙师出声询问。

  “没事！神魂刻画之法有这么大的弊端，限制应该也极大，不是所有功法都能用吧？”苏星河虽然不了解，但从未听过这个功法，也未曾听说有人通过此法踏上修行，足以说明其局限性。

  “当然，正统以气海丹田灵力运转的功法都不行，简单来说，就是有形有质的都不可以，只有魂魄为媒介的功法才行，包括公子的阵法修炼！”老仙师解释。

  “有形有质的都不行？那血修功法是以精血为本源之力，为何可以？”苏星河提出心中疑惑。

  “具体原因我不太清楚，但以我的推测，魔修需要的精血之力，实际与我们自身的精血并无区别，并非修炼时生成的新的力量，本质上是没变的。

  而魔修功法只是一个媒介，烙印在神魂中的媒介！所以，可以刻画而出，传授给别人，公子身负魔修功法，可以内视一翻，验证下我说的可对！”老仙师说着，看向苏星河，等着他来印证猜想。

  苏星河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听了他的话，这才后知后觉，收敛意识去感应体内精血之力，果然，如今血修达到炼气三层的水平，本质上的确没有变化，只是更加澎湃而已，而《火灵诀》运转时，体内滋生的灵力，却是与气血完全不同的存在，力量本质也完全不同。

  “如此说来，不管施术者本身修炼到什么境界，神魂刻画之后，都会重归于零，从头开始？”苏星河得知血修老者的《大血魄术》就是从一层开始，因此有了猜测。

  “的确如此！”老仙师点点头，目光中露出一抹决绝，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点头的同时，他双眼微闭，双手在身前急速划过，像是在绘制一道道繁复的铭文。

  苏星河定睛去看，他手指划过之处，看似没有任何异样，却是留下淡淡的青光，与自己绘制阵法图时，有些类似。

  片刻，老仙师低喝一声。

  “起！”

  一抹巴掌大小的红色符箓，自他花白的头顶浮现，像是受到了召唤一样，迅速变大，最后如蛛网一般，悬浮在他身前，正是他手指绘制的方位。

  与此同时，他咬破手指，一点鲜血浮现指尖，轻轻一点，按在了巨大的符箓之上，刚一接触，红色符箓便剧烈震颤起来，仿佛随时会崩碎。

  苏星河屏住呼吸，虽然修为远超对方，此时却也是帮不上忙，毕竟符箓一道，他还一窍不通。

  随着指尖鲜血渗入符箓，鲜红的符箓，以老仙师指尖为圆心，开始散发出璀璨的金光，但这并不是精血为其镀上金光，符箓褪去了精血的包裹，显露出它原本的样子。

  “以精血化除精血！”并非苏星河看破了其中关窍，而是随着符箓上金光的扩大，老仙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显然是精血耗损严重所致。

  “老仙师！不可！既然这神魂刻画之法弊端如此大！晚辈怎能接受！”

  老仙师先前一言不发，直接召唤出巨大的符箓虚影，苏星河就算再不懂，此时也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既然知道是损人利己的功法，自然不愿接受。

  老仙师并未理会，或者是已经无暇他顾，双眼紧闭，身体颤抖，似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苏星河心下焦急，却不敢贸然出手打断，若是因为自己的冒失，而导致老仙师受伤，他只会更内疚。

  犹豫不决之时，就见老仙师双目猛然睁开，同时，张嘴，一口舌尖精血喷在巨大的符文幻影之上。

  “老仙师！”

  随着这一口经血喷上，符文上血红这色急速消散，瞬间只剩闪闪金光，与此同时，老仙师身形一晃，就要跌倒，苏星河连忙上前，将其扶住。

  “我没事！这就是符魂！公子你放开心神控制，老儿我这就将符魂，传授与你！”老仙师声若蚊蝇，这一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不可！晚辈受不起！还请老仙师收起符魂！”苏星河万万没想到，为了自己，老仙师能做出如此牺牲，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对眼前这古稀老人升起一丝钦佩。

  “符魂已经取出，我也无力再次炼化，公子若是不接受，过不得一时半刻，就要消散在这茫茫天地之间了！”老人虽然精神极度萎靡，还是挣扎着解释。

  苏星河面色变换不定，显然是内心正经受着挣扎煎熬。

  “公子！就算老儿求你还不行？”老仙师激动之下，剧烈咳嗽，鲜血沿着嘴角滑落，十分凄惨。

  “好！”苏星河几乎是怒吼着喊出来。

  老仙师眼中划过一抹释怀，控制金色符文靠近苏星河。

  苏星河放开心神，当符文与他额头接触的瞬间，一股奇特的能量瞬间涌遍全身，这种感觉很奇特，不同于灵力的有形有质，更像是虚无缥缈的意识，虽然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却是真实存在着。

  金色符箓瞬间缩小，没入苏星河体内消失不见。

  老仙师做完这一切，顿时瘫软在地，而苏星河此时沉浸在识海之中，也无暇他顾，随着奇异的能力涌遍全身，最后化做一张袖珍的金色符箓，融入识海深处。

  苏星河感应之下，袖珍金色符箓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围着五行灵珠游走，像是在重新熟悉新的环境，也像是在熟悉一位新的朋友。

  五行灵珠仿佛也受到了感应，五色光芒闪耀起来，交织变幻，仿佛有磁力一样，将袖珍金色符箓吸附过来，融入五色光芒之中。

  瞬息之间，五色光芒逐渐褪去，五行灵珠也逐渐沉寂下去，就当苏星河要退出意识时，却发现，光华退却后，还有一丝灰白的丝线，与金色符箓相连。

  “这灰色丝线有些熟悉？”苏星河之前修炼时，有察觉到灰色光芒的存在，只是数量极少，微不可察，每次修炼后都会随着无色光芒退却，就并未在意，直到此时，才算真正看清。

  试着用意念去触碰它，接触的瞬间，只觉一股磅礴的力量扩散开来，撞击在整个灵魂之上，仿佛天崩地裂，随着灵魂的震荡，所有的意识瞬间归于虚无。

  苏星河茫然的睁开眼睛，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一刻，有种魂魄湮没的幻觉，力量强大到仿佛可以毁天灭地，只是感觉太过虚幻，让他一时无法相象，如此强大的力量只是灵魂的幻化，还是真的存在。

  “我太弱小了，或许等筑基成功，才能去探索关于灵魂的力量！”

  苏星河深呼吸，平复心情，这才注意到双眼紧闭，瘫软在地的老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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