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三十三节 见到老乡
赌城。大正赌场。
做完事后,刚把档案室的门锁上准备离开时,晶晶听到有人在唱歌,细细一听,是一首童谣,在南岛盛行流传的一首再普通不过的名谣,几乎每位小孩都会唱。
南岛的人怎么会在这里?是同乡?
晶晶慢慢闻声寻去,在另一间屋外,透过门上的小窗户,晶晶看到几个年轻人坐在地上唱歌。
晶晶用家乡语言问他们为什么在这里?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听到声音,坐在地上的那几个年轻人非常开心,终于有人理他们了。
他们一齐涌到门口,请晶晶帮忙救他们出去。
“我是这里的保安,也是听正大老板办事的,我不能随便放你们走。”晶晶老老实实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们。
“你是南岛人,真的?”其中一人有点不相信,作为这里的保安的晶晶竟然是南岛人。
“是。你们到底因为什么事得罪了正大老板?”晶晶关切问道。
“我们没得罪正大老板,我们谁也没得罪过,我们是来赌城找人的。只是没想到,一下船就被人抓到这里来了。”一位年轻人迫切解释道。
“找人?找什么人?……这个,说不定我能帮上一点忙。”晶晶办不到放人,帮他们找人倒是希望自己能办到一点点,毕竟都是老乡。
“我们都是学生……我们来这里是找一个叫林以东的人……他……”其中一人急切讲道。
“阿东……”晶晶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来找阿东的。
看到晶晶的反应,另一个年轻人高兴问道:“你也认识他吗?”
“认识……只是他早就离开这里了,走了都快有半年了。”
“离开了吗?我们一个月前就来了这里,来之前我们根本就没见到阿东回家。”里面的一个人急忙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晶晶。
“没有回家?”听到这个事实,晶晶诧异不已。
“是,他好像失踪了……”那人将整个头挡在小门窗上,对晶晶说道。这么一贴近晶晶,他无意看到晶晶胸口上绣着的名字,便高兴问道,“你叫林晶晶?”
听到晶晶的名字,其他人也很高兴,激动起来。
“是。”晶晶回应。
“其实我们也是来找你的。”这人又高兴说道。
“找我?”
“我们来找阿东,就是想让他带样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一支笔。”
说完,那人将放在自己上衣内口袋里的钢笔交给晶晶。
“我是林晶晶没错,但你们就真的相信我是你们最后要找的人?”盯着那人,晶晶反问道。
“林晶晶……没错,找的就是你。”那人又望一眼晶晶衣服胸口上的名字激动说道。
“那……笔我就收下了。”说完,晶晶拿走那支钢笔。
那是一支纯金制造的钢笔。
“好了,我们的事情办完了。”见晶晶收下笔,他们非常高兴。
“不过,还是对不起,我不能放你们走。”晶晶收下笔,抱歉讲道。
“没关系……我们已经办完事,他们再关下去,也无碍。”那人笑着说道。
但晶晶还在想,大正赌场抓到的人会轻易放掉吗?
最后,晶晶不好意思讲道:“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你回去吧……”
“回去吧。”
晶晶慢慢转身离开,但心里很不是滋味。
再回到办公室,于振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有事吗?”晶晶继续不给他好脸色看,问道。
“正大老板和大小姐,我都打过电话了。他们说,你暂时不用下地下室了。”于振认真对晶晶讲道。
“行,我知道了。”晶晶也认真回应一句,而后就准备进屋。
“林晶晶,你给我站住。”于振伸出一只手挡住晶晶的去路,瞪眼问道。
“现在是上班时间,于振,我跟你可是没有合作的?”晶晶也瞪眼说道。
“林晶晶,你非要这样……对我吗?”
“我要继续上班了……让开。”此时,晶晶很不高兴。
这时,队长办完事回来,见于振为难晶晶,便教训道:“于振,干什么呢?”
“队长……”于振缩回自己的手,尴尬笑道。
“队长好。”晶晶向他打招呼。
“林晶晶,你去做事。”队长对晶晶吩咐道。
“是。”晶晶去忙自己的事。
“于振,你上班的时候没事干啊?”此时,队长也不高兴了。
“队长,我……”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不要去为难林晶晶,她性格虽然孤僻,冷漠了点,但做起事来还是挺认真的……”队长教育道。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找她了。”于振接受教育。
被关在地下室的大学生,晶晶还是放不下。
之后,回到宿舍,晶晶拿着这个笔仔细端详了许久,这确实是小时候老族长准备送给自己的那支笔。
看着笔,晶晶也想起了老族长那个时候跟自己说过的话,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离开这里去北岛。
于是,晶晶将“笔”暂时放在了大小姐梳妆台下面抽屉里的一个锦盒中。
之所以放在这里面,是因为晶晶注意到大小姐一直很少打开这个抽屉,而这个房间还有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大小姐的,房间没人会冒然进来,即便有人进来,这里的东西也不会被乱翻。
跟大小姐住在一起后,这间宿舍除了她们,晶晶也只见几个人来过,但却是没人动这里面的东西。
第二天下午,晶晶上完F语培训课,她问戴眼镜美女,她的这个培训还会上多长时间。
身上穿着一套纯白色丝质长袖上衣配,腰间系着布艺绣蔷薇花腰带的紧身裤,脚上也是穿着白色平底鞋,一只手上佩戴着铂金“忠贞”戒指的戴眼镜美女假装不高兴问道:“怎么?才学到点皮毛,还觉得又有进步,就想着不来上课了?”
“没有,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老师休大假时,还会不会再来这里给我上课?”晶晶赶紧解释道。
“除非你达到了我要求的标准,否则,我会一直教下去,不管你是否愿意。”戴眼镜美女盯着晶晶头上戴着的工作帽,说道。
“我愿意,我愿意一直当你的学生,谢谢老师。”晶晶有点激动,高兴讲道。
戴眼镜美女同紫星老师一样,很关心自己的学习,难得在外面碰到这样学习的机会,她当然要牢牢抓住。
“呵呵……”戴眼镜美女也高兴笑了起来。
从培训室出来,晶晶碰到了正大老板和卷发美女,打声招呼后,晶晶就回去了。
正大老板和卷发美女是过来送戴眼镜美女去飞机场的。见到正大老板和卷发美女,戴眼镜美女很高兴,还与他
们一起说笑着离开。
晚上,晶晶回宿舍正准备换掉工作服去洗澡,这时屋门开了,是阿达队长和大小姐回来了。
这会子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的大小姐又喝醉了,在阿达队长的身边,望着他很认真地说道:“师父,二十七岁,是最好的结婚年龄,你不应该错过的。你长得多好看啊,人好心好什么都好,怎么会没有女孩看上你呢?一定有,你是不是给拒绝了……”
阿达队长搀扶满口说着醉话的大小姐进屋到床上躺下,完事后准备离开时,不想又被大小姐拉住,他只好坐在床边继续听她絮叨,“师父,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一般女孩你看不上,那要真是这样的话可不行。
我听别人说,一个人要结婚,找的一定是要能陪着自己,一起风雨同舟过日子的人,不能找那些不懂过日子的人。你不能把要求提得太高,说不定就这一点点要求,你的有缘人就走开了。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只要彼此喜欢,只要彼此一条心,就够了……”
阿达队长微笑望着大小姐,认真聆听着。
过了好一会,大小姐又握住阿达队长的手,继续唠叨着,只是声音渐渐小了,“师父,我不想现在的你身边没有一个人在照顾着,徒弟只会收拾人,照顾人的事干不会。对不起,我不能好好照顾你。所以,你去找一个能好好照顾你的人吧,这样我的心也安了。师父……”
说着,大小姐的眼角处一滴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但同时,她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见大小姐睡了过去,阿达队长笑着慢慢放开她的手。
大小姐睡着了,阿达队长便把她托给晶晶照顾。
在晶晶的保证下,阿达队长最后深望一眼大小姐才离开。
送走阿达队长,晶晶将大小姐的衣服脱了下来,给她擦完身子后,又给她换上睡衣。做完这些事后,晶晶才去洗澡。
洗完澡后,晶晶从浴室出来,进卧室又瞧见大小姐双手拿着阿达队长的照片自言自语,而且还哭了起来,并越哭越伤心,“师父,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爸,妈妈,外婆,还有阿龙哥之外,最最关心我的人,所以我更加要对你好。平时我对你没有说什么,也似乎对你也没什么感情,因为每次看到你,我的心就特别的安宁,就像阿龙哥在我的身边一样。
其实,我是有的,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没让别人察觉出来而已。
师父,所以,你一定要幸福啊,徒弟特别想看到你幸福的样子。虽然你总说现在的你特别幸福,但这种幸福不是我想的那种幸福。我想的是你能够拥有一个家,一个爱人,这种幸福……”
晶晶慢慢走过去,拍拍大小姐的肩膀,劝慰道:“大小姐……”
大小姐扭过头,边哭边吼她:“晶晶,你以为全世界就你师父最好吗?不是,全世界最好的师父是我师父。我从六岁开始就跟着他了,他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师父,比你师父还厉害。晶晶,你说是不是?”
晶晶望着她,微微一笑,说道:“你还记得我呢?我还以为你醉了,就认不出我来了呢?”
“什么喝醉酒,我才没有喝醉,我现在清醒得很……”大小姐又望着照片,痛哭流涕说道,“师父,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礼物都准备好了……你可千万不要再跟我说不想结婚的话了,结婚,当然要结婚,为什么不结婚呢?……
我不要看见你一个人孤零零老去,我不愿看到你一个人在家里吃饭,我不愿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让你牵挂……
徒弟我……实在是照顾不了你啊,你受伤了,徒弟只能干着急。你生病了,徒弟也只能陪在你身边一会……徒弟,徒弟,我没用啊,啊……师父……啊……”
说着,说着,大小姐又嚎啕大哭起来。
在晶晶看来,眼前的这一幕,有点像阿达队长已经走了,大小姐在吊唁一样,哭得极其伤心,而事实是阿达队长没伤着没病着没灾祸,还好好活着在。
“大小姐,你别哭了……”晶晶又安慰道。
“你不要管我,我师父是我的,你不许抢……”大小姐边哭边说。
“你的师父,我才不抢……”晶晶不屑说道。
“啊……”大小姐又悲伤哭起来。
见大小姐如此伤心,晶晶决定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会,自己先去外面的沙发躺一会。
躺下的时候,听着大小姐在卧室悲痛的哭声,晶晶很纳闷想着,她怎么就望着她师父照片的时候流不出一滴眼泪来呢?
自己只有在与师父离别的时候才哭,而大小姐的师父还在她身边,她倒哭得伤心欲绝,为什么呢?她想不通,估计大小姐也想不通,因为她醉了,那阿达队长他呢?他能明白吗?她不知道。
等了许久,大小姐终于消停了。
晶晶起身进去卧室一瞧,大小姐又睡着了,估计这次是真睡着了。
用毛巾帮大小姐擦干脸上的泪水后,晶晶轻轻拿开她紧贴在胸口上的照片,又轻轻给她盖上被子。弄完这些,晶晶自己也才真正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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