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将征地心
圣京城内的一处游园，龙启神正在同龙合宁下棋，“南明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怎么会行棋，你比他强不少啊。”
“叔祖谬赞，父皇年轻时便跟在祖父身旁议政，哪像我那么闲，要不是启一王兄病丧，这王位也落不到我手上。”说话间，龙启神落子绝杀。
“王兄，你又输了，和五十年前一样。”
“那一次我输掉了王位，这一次又会输掉什么呢？”
“陛下，北直隶郡王带着一位北归英雄觐见。”
“哦，是哪位？”正听着两个祖父闲聊的龙启神突然来了兴致，起身迎了出去。
“叱安部的武士九旗。”前来报信的禁军说着，龙启神突然愣住，他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叔祖？”
“是叱安合伯手底下的勇士，也是他协助宋中郎杀了高远玉。”
“之前怎么没见？”
“说是突发了恶疾，昏迷了半天，刚好错了过去。”
“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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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阁顶层，九旗和一个禁军扶着龙启恩过来觐见。
“王兄过来同坐？”
“陛下，小王腿疾在身，不便行走……就不过去了。”
“这位就是叱安部的那位勇士？”
“是，卑职属叱安部的北巡卫队。”
“叱安部还会存在吗？”
“会的，陛下，只要合伯还在，叱安部就在。”
龙启神看向一旁的龙合宁，问起了合伯的去向，“叱安合伯现在何处？”
“合郡，和殇狐部的阿令公主一起接收逃难的西蛮族人。”
“叱安蛮王的死讯……他知道吗？”龙启神揉了揉眉心，又看向了九旗。
“应该是知道了。”
“蛮王有功于圣朝，朕却无以为报，他生前有什么愿望吗？”
“只愿陛下，保我部落薪火不灭。”
“我即刻下诏，在圣朝五域之地，叱安部可任选一地休养生息，未来可久居其地，或归故土，另加郑落安为西地蛮郡主，视为王族养女。”
“谢陛下恩典！”
“你没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九旗一愣，突然想起了之前雪风的问题，“陛下，我想求见东城乡侯。”
“东城乡侯？这一代没有东城乡侯啊，东城乡侯已经空置……”这下几个宗室都愣住了，就连常年待在京城的龙合寺都是一脸迷惑。
“蛮王和我提起过的那位叫龙千溟的宗室族老。”
“龙千溟？他……已经疯了好多年了，是有什么事要问他吗？”
“我有个朋友和我谈到过一个叫龙千辰的人，您知道吗？”
龙合寺仔细思索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但中安叔祖可能知道。”
“我能见见他吗？”
“当然，有陛下在此，莫说是求见，让他来一趟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算了算了，我去拜访一下吧。”
“那我们走吧？”龙合寺一伸手，众人便前往了圣京中宗室的聚居地。
“龙中安是上阳王，属于没有封地的虚位王爵，所以一直居住在圣京里。”
“虚位王爵？”
“圣朝的宗室最高可以封王爵，分为五等，从上至下是国王，州王，郡王，高侯王爵，虚位王爵，合宁王兄便是第二等王爵，北雁州王，也可以直接叫北雁王或者雁王，奉王。”龙合寺倒是个健谈的人，对此龙启神倒也没说什么。
上阳王府位于常阳街，圣京最冷清的一条主街，左右都是王府，禾阳王府和东凌王府。
一路上他们少说路过了七八个王爵的府邸，但龙合寺说这些大多都是空着的。
这些府邸大多属于各个就藩的王爵，在封地没有修建王府，在常阳街都会有一座府邸，这是龙神德定下的规矩。
说罢，龙合寺亲自上前叩响门环，还运气对着府内大声喊了一句，“上阳王祖父可在？陛下来访，速来迎驾！”
稍待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府门被打开，花白头发的老者急匆匆地跪伏在地，“父王抱恙在身，请陛下恕罪。”
九旗打眼一看，老人身后只跟着两三个青年，衣着算不上华贵，至少是王族制式。
“呃……”龙启神想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称呼，当即用手肘戳了戳一旁的龙合宁。
“陛下，这位是卫阁将军龙高岩，应当叫一声太叔祖父。”
“太叔祖父请起，只是有些小事要打扰……”
“是高叔祖父。”
“对，高叔祖父。”
“陛下请进。”
进入府内，院内种了很多树，龙高岩说这些是已故的上阳王世子龙高医种下的，“王兄命里福薄，出生便患有天夭之症，不过而立之年便故去了，临终前种了这些树，算是留了个念想。”
九旗伸手摸向那些大树，莫名有种感同身受，他的病……
龙中安就在府内的正房内休养生息，他已过期颐之年，如今是个107岁高龄的老寿星。
“叔祖？还认识阿寺吗？”看见这位老人，龙合寺很熟络地在他耳畔轻声说着话。
“是合寺啊，南明来了吗？”
“先帝已经故去四年了，如今的陛下是南明的嫡次子，启神。”
“启神？启神……好名字，承启神德……咳咳，让高祖父看看？”龙中安的手伸出去，龙启神急忙走了过去，“真像啊，和中梦王兄长得一模一样……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叔祖，是想问问您记得龙千辰吗？”
“辰……你说的是郑王龙千辰，你太祖龙千擎的亲弟弟，他早就死了。”
“郑王？”
“他是龙中哲的父王，也是我的七王伯，胜崆伯祖在位的时候，死在了外域入侵的战争中。”
“是郑州王一脉的吗？”
“是，但他是郑国王，胜崆伯祖的第三子。”
“谢谢叔祖了。”
“不陪陪我吗？”
“让合宁王兄陪您吧，我和陛下还有事要做。”
“哼，臭小子。”
离开王府之后，一行人又回到了赏花阁。
龙启恩在这等的已经有些烦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问这个的目的了吧。”龙合寺摆手示意众人退去，才开口问道。
“我的朋友现在地心世界，是他向我打听龙千辰的事情的。”
“你能联系上他吗？”
“暂时不能。”
“叱安九旗，本将军给你一个任务，想办法找到郑王殿下，无论生死，要把他带回来。”
寻回龙千辰（主线任务，高危）：你意外获知了失踪的郑王龙千辰的消息，大将军龙合寺希望你能找回这位宗室老人，无论生死，任务要求：找到前往玫瑰要塞的方法，找到龙千辰。
任务奖励：依龙千辰状态判定。
看到面板突然多出来的任务，九旗一愣，这个任务触发的……有点离谱。
“关于蛮王的封赏之事，还需要你前往告知，事后直接前往天阶山脉同大军汇合即可。”
前往外世界（主线任务，低危→高危）：你可以选择同大军一起跨过天阶山脉前往外世界，或者自己一个人翻越天阶山脉。
任务奖励：未知
离开圣京，骑在战马上的九旗有些莫名其妙，主线任务只有他一个，其他人要么是没资格，要么是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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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顺风，潞州乱象还在，但这跟他没什么关系。
三天之后，合郡。
在幸存下来的西蛮族人聚集地，一场冲去哀伤的婚礼正在筹备。
如今只有一个西蛮部了。
半月之前，几个族人带来了叱安杰战死的消息，合伯昏沉了一段时间。
直到阿令主动说要嫁给他，“振作起来吧，他们不会希望你堕落下去的，过去是部族的仇恨阻止了我们，现在……你还爱我吗？”
“阿令……”
“我只剩你了，如果你都不要我了，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都只剩彼此了……”
婚礼如期进行，但每个人都没有喜色，有的只是悲伤。
“合伯大哥！”一个蛮族少年跑进了婚礼现场，大声地呼喊着合伯的名字。
“出什么事了？”
“九旗哥，九旗哥回来了！”
“什么？九旗……”合伯当即起身，转身对着阿令交代了一句，快步迎出门外，“等我。”
走出门外，九旗一如既往地站在一旁，只是少了阿土仲。
“合伯，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阿令跟出来，“怎么都不说话啊。”
“走吧，就当是劫后余生的庆祝？”
九旗没有说话，只是跟着进了门，院子里的族人显得很窘迫。
婚礼的布置很简单，但参与者的表情……说不上来有多喜庆。
夜半时分，九旗看了一圈，大家都没怎么动过桌上的菜，就连合伯和阿令，也几乎没下来转过。
“合伯，陛下叫我给你带了份礼物。”他突然开口，周围的目光立刻汇集了过来。
“奉圣朝皇帝诏令，着蛮王嫡长子叱安合伯袭承王位，蛮王嫡女收为宗室养女，封西地蛮郡主，此后西地蛮族可任择一地休养生息，日后可永居其地，或归于故土，族长，接旨吧。”
所有人都看向了九旗手中的金色诏书，合伯伸出手，却又缩了回去。
“合伯，我们一起接旨吧！”阿令突然抓住合伯的手腕，一大一小两只手握住了诏书。
“我……小王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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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总在重逢后，九旗看着南蛮难民们迁往直隶，合伯骑着战马，行在队伍最前面。
“如果你……不是虚构的……该有多好？”九旗呢喃着，突然察觉到一道目光。
是合伯，他停下战马回头看了过来，他已经知道九旗要参与远征地心的事情了，“要活下来！”
“嗯，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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