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霍曦留下一封遗书
江城第一人民医院在上午十点二十分被封锁。
国际各大媒体和全国各地记者把江城道路围的水泄不通,社交软件处于瘫痪状态。
《首富霍曦疑似中枪死亡的消息》一旦发上网不超五秒便被和谐。
市民人心惶惶,无数股民和工厂员工死守第一台新闻频道。
医院抢救室外,站满了总统府的人和各地市长。
毫不夸张的说,他们都仰赖着霍曦混饭吃,这个男人一手创造的AM集团内涵新能源电车、智能手机家具、高端奢侈品行业、超级高铁、甚至扩散到星链这块。
整个帝国的钱都跟着姓霍,财神爷中枪,他们能不急才怪。
作为首席特助,孟煜连替少爷伤心的时间都没有,他必须保持镇静处理公事。
沈夏梨坐在医院长廊冰冷的椅子上,眼泪像雨幕落下,耳边响起孟煜跟秘书部的商量声音。
“下午两点的例会照常进行,王董负责把控,五点的海城超级工厂揭幕式,何董负责出席,明早八点副总裁准时登机,代替霍总访德。”
一系列日常规划,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沈夏梨心上。
霍曦忙成这样还花时间跟她纠缠,他就非她不可吗?
禁闭的抢救室,红灯亮起的那刻,沈夏梨的心瞬间揪住。
长长的走廊,地狱般的冷。
沈夏梨无比希望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可那两发子弹早已穿进霍曦的胸膛。
疯子,真的是一个彻底的疯子。
指尖上还存留着男人掌心的余温,随着指针转动,一点点消散直至冰冷,触感仿若握住一个将死之人。
霍曦会死吗?她以后要生活在一个没有霍曦的世界吗?
这个设想就像一把染毒的匕首刺进沈夏梨的心脏,那双大大的眼睛布瞬间满了恐惧和慌乱。
蓦地,威尔医生穿着墨绿色急救服出现在抢救室门口,汗水和血水已经浸湿领口和手套。
他明确的告知孟煜当前的状况:“两颗子弹已经取出,但是出血过多,情况非常不理想。”
威尔医生已经给霍曦下了病危通知书,孟煜眸色一痛,喉头哽咽着,从护士手中接了过来。
旁边的霍苒苒早已泪流满面,呆呆的望向沈夏梨,嗓音干哑的要命:“夏夏,这里只有你能签字了。”
黑白分明的纸张,一长串并发症,休克、衰竭、骤停……
沈夏梨在众人的劝引下,大脑空白的在家属栏签上名字,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
与患者关系:夫妻。
当视线掠过这行字的一瞬,沈夏梨浑身每个器官都被庞大的痛苦灌满。
晶莹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夫妻”两个字上面,晕开湿润的圆圈,几乎要穿透纸张。
沈夏梨混沌的大脑才对这一切有了实感,里面躺着的是她的合法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
她崩溃的呆坐在长椅,无神的看着西装革履的律师正在翕动双唇,说着什么。
“霍太太,霍先生在你们结婚当天就已经立下遗嘱,他死后,AM集团以及所有资产全交由你继承,共计达6080.13亿。”
律师捧着文件,当众宣告,嗓音低沉:“立遗嘱人,霍曦,二十九岁……本遗嘱一式二份……”
窗外下狂风大雨,沈夏梨内心暴风骤雨,律师说的每个字就像雨点砸在她的身上。
这个不可一世,嚣张至极,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男人,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
疯到拿命挽留一个女人的心,疯到为了一个女人躺进抢救室。
死亡意味着隔绝人世,他们连好好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沈夏梨垂眸,眼泪一滴滴滑下面颊,一双黑色皮鞋倒映在她双眸。
“少奶奶,这是少爷留给你的一封遗书。”谢凌脸色沉痛,从大衣掏出浅白色信封。
沈夏梨颤抖着双手,谨慎的捧过信封,嗓音蕴满无助:“苒苒,苒苒帮我。”
她连拆开遗书的力气都没有。
“好,嫂子。”霍苒苒伸手抹掉眼泪,囫囵在裙子上擦了擦,快速拆开,展开了那封遗书。
:
沈夏梨,我似乎是个不合格的男人人,结婚以来都没给你写过情书,快死了只能给你留下一封遗书。
能写遗书代表什么?代表我去了一个没有你的世界,而你得到了一个自由的人生。
对我来说,死不痛苦,痛苦的是在这边听不到你骂我控制狂。
沈夏梨,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比起控制狂,你男人更像一个卑劣的乞讨者。
生下来乞讨父亲的怜悯,长大了乞讨财团权势,成家了乞讨你的爱,最后哪样都得不到。
就连死,也在乞求你的原谅。
为了钱权我做过很多错事,唯一不后悔的就是那天牵你的手走进民政局,拥有你之后,我才知道世界原来是有颜色的。
遗产里的每分钱,融合了我白手起家的每滴血,以后归你一人所有,也只有你配得上。
海湖半岛五楼堆满了我每次出差给你买的礼物,喜欢就拆开,不喜欢就扔掉。
老婆,在这封遗书的落笔之前,我向你乞讨最后一次,把那条围巾烧给我,它是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送给我的礼物。
霍曦。
男人遒劲有力的字,被沈夏梨眼眶包着的泪水晕出重影。
她清楚霍曦写这封遗书的意义,他留下一笔巨款,保她一世无忧,他选择死在他们感情最深的时候,就为了在她的脑海停留久一点。
这个男人就算快死了,都放不下对她的控制欲。
毋庸置疑,霍曦爱她,已经到了没有她情愿去死的地步。
作为一个商人或者继承人来说,霍曦完美的无可挑剔。
作为一个丈夫,霍曦实在阴狠至极,暴戾偏执,他能宠她,也会伤她。
沈夏梨情绪交错复杂,但现在不是想离婚的时候,重要的是,霍曦能不能活下去。
——
两天后,霍曦仍然待在ICU重症监护室,沈夏梨一身白裙跪在东南亚最大的寺庙里,双手合十,一跪一拜。
因为她是孕早期,怀胎不稳,霍苒苒和保镖们谨慎的随侍在旁。
安蓬是东南亚最出名的大师,眼神深邃,慈眉善目,他替沈夏梨看了运数,语气有叹息,有肯定,也有惋惜。
“身弱之人,胜在家世好,钱财丰禄,儿子多。”
大师讲的是本地话,沈夏梨听完翻译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肚子,讶然的问道:“所以我这胎是男孩?”
安蓬大师沉吟片刻,点点头,随即掏出一串檀木佛珠。
“大师说,沈小姐是多灾多难的命格,千万不可轻易摘下这串佛珠。”翻译员恭敬的转述道。
沈夏梨小心翼翼把佛珠套在手腕,她身材偏瘦,佛珠垂到小臂,遮在衣袖下也无伤大雅。
女孩看天色已晚,即将返程,顾不上温柔,语调升起:“安蓬大师,我的先生还在重症监护室,他能安然无恙渡过难关吗?”
沈夏梨来寺庙就为了替霍曦祈福,可是安蓬大师一直左顾右言,她心里一直有个不好的预感……
未几,安蓬大师果然开口:“霍先生气数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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