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必须离婚!


半山别墅。

  沈夏梨呆滞的坐在沙发上,她神情恍惚的看向玻璃圆桌,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文件,或者说证据。

  “绑架母亲的三个农民工,二死一残,我花了上百万美金才治好那个哑巴,这是他的笔录和口供。”

  池宴洲脸色阴沉的按下录音笔,男人沧桑沙哑的声音传来:“当年有几个财阀大佬看上了池太太,想玩那种游戏,开价非常高,霍家家主帮忙周旋,打算从中捞好处。

  池太太不肯答应,霍家家主一怒之下找我们制造绑架案,兄弟们挨个折磨池太太,而后又出动法国佬追杀。”

  录音还没讲完,旁边的池承安就杵了杵拐杖叫停!

  “够了!阿洲,你们的母亲已经枉死,现在要做的就是报仇,想办法对付霍家!”

  池承安抬起头望向亡妻的黑白遗照,苍老的眼眸泛红。

  “我和姓霍的做生意三十多年,竟然不知凶手就是他!我甚至愚蠢到,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

  池承安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沈夏梨的脸上,这张和亡妻相似的脸!

  “夏夏,立刻跟霍曦离婚,不准再跟姓霍的有任何瓜葛!”

  沈夏梨被吼得眼眶发酸。

  她不是没有跟霍曦提离婚,可是这个男人一听见离婚两个字就要发狂,砸东西、逼迫她、自虐自残……

  霍曦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昏迷着,说不定做梦都在带她度蜜月。

  沈夏梨怎么忍心在霍曦醒来之后,再次跟他提分手说离婚的事?

  她不想看见霍先生自残。

  “砰!”池承安用拐杖狠狠敲响茶几,第一次对女儿甩脸色。

  “爸爸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明天一大早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沈夏梨攥紧膝盖上的裙子,几乎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池承安,试图争取:“爸,害死妈妈的人,是霍家家主,不是霍曦……”

  “霍曦是他的儿子,身上留着他的血!”池承安怒瞪着夏夏,气得老脸通红,手掌颤抖。

  “夏夏,霍曦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霍宥沉心狠手辣,他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

  池承安怒视着池宴洲,冷声低喝:“阿洲,把你整理出来的东西拿给这个不孝女看看!”

  池宴洲拿出一份资料,里面详细阐述了五种治疗精神失常的有效方案和对应药物。

  “夏夏,当初你引产之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威尔医生有办法能治好你,但是霍曦拒绝。”

  “他宁愿看着你痴傻也不愿意治好你,就是为了控制你的人生,让你像个附属物品留在他的身边!”

  沈夏梨垂眸,低头看放在膝盖的双手,声音小小的:“我知道。”

  池宴洲倒吸一口气,剑眉紧蹙:“你知道你还不舍得离婚?!”

  抛弃隔代仇不谈,霍曦这个男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病态的控制狂,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可就是这个疯子,一次又一次的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患癌,霍曦倾家荡产找医生建实验室;她快死了,霍曦跑去东南亚大海捞死尸,找人质换药救她!

  她被困在火场,霍曦满工厂的找她,两只手都被烫出水泡,还一意孤行的背着她逃难。

  是,她痴傻的时候,霍曦存了私心不让威尔给她治疗,可到最后,霍曦为了让她康复,在肩膀开了一枪。

  这些事,沈夏梨都没忘记,霍曦对她那么那么好,好到无法用语言描述。

  霍曦,一个亦正亦邪,病态祈求怜悯的上位者。

  强势得令人畏惧,可怜得令人心疼。

  沈夏梨痛苦的阖上眼眸,两行清泪淌过面颊,“爸,我不想跟他分开。”

  “他可以离开霍家,他放弃争夺继承权,他连霍这个姓都不要了。”

  沈夏梨站起身,走到池承安面前,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爸,你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害死妈妈的人不是霍曦,不要牵扯到他身上!”

  池承安冷哼一声,“霍宥沉是老狐狸,霍曦根本斗不过,他就算是死也离不开霍这个姓氏!”

  “离开霍家?”池承安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恐怕霍曦还没踏出霍宥沉的书房,太阳穴就吃了两发子弹。”

  “夏夏,霍家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霍曦以后还得给霍宥沉养老送终,你难道要他给姓霍的抬完棺材,再给你母亲上香吗?!”

  池承安言尽于此,对霍这个字憎恶到极致,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跟霍家人有任何牵扯!

  “夏夏,你要是不跟霍曦离婚,爸爸就一杯毒药咽下去,到时,你就跟你的好老公去太平间替你爸收尸吧。”

  沈夏梨跪直的身子蓦然无力,她伸手揪住池承安的裤脚,泪痕斑驳的哭求:“爸,你要我离婚后怎么办?庭庭还那么小……”

  “霍靳庭姓霍,身上流着霍家的血,以后就给霍曦养着,你要去看庭庭,可以,每年不超过三次。”

  池承安冷漠的道。

  他的老婆死在霍家人手里,他这辈子都不想跟姓霍的有牵扯!

  沈夏梨把目光投向了池宴洲,求他能帮忙劝解几句。

  池宴洲是被母亲一手带大的,母亲死后对他的打击很大,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玩物丧志,差点死在赌场。

  现在真相浮出水面,母亲因霍家而死,他当然不会帮姓霍的说话。

  “离婚后,庭庭归霍曦管教,你没事别去见他们父子俩,至于抚养费,该给的哥会帮你给,一分都不会少。”

  池宴洲道。

  “……”沈夏梨呆滞的跪在地上,眼泪风干在脸颊,脑海一片空白。

  她现在和被判刑的囚犯没有任何区别,父亲和哥哥已经下了死命令。

  她不离婚,父亲就以死相逼,她已经没有了妈妈,她还能怎么做?!

  池宴洲脸色冷峻蹲下身,伸手扶起夏夏,开口缓解氛围:“乖,把眼泪擦干,去厨房盛碗粥给爸吃。”

  池承安态度强硬道:“不必了,你什么时候和霍曦离婚,我什么时候恢复饮食。”

  池宴洲:“爸,检查报告才出来,您不吃东西怎么服药?!”

  “我说不用就不用!”池承安走到大厅正中间,给亡妻上香,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燃火星。

  他把打火机狠狠摔在了沈夏梨的脚边,把自己锁在了卧室。

  ——

  晚上八点,和霍曦分开的第十五个小时。

  沈夏梨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恋恋不舍的攥住那本红色证书。

  她泪水朦胧的翻开结婚证,钢印清晰,编码分明。

  霍曦和她挨得那么近,英俊的脸庞如此意气风发,那双黑眸无半分阴鸷,目光灼然深邃。

  她都想象不出这个男人领证那天有多高兴。

  她也想象不出,她和霍曦真正分别的一幕。

  祝福他吗?他肯定不会听,还会劈头盖脸骂她一顿有什么资格?

  痛苦和不舍的泪水砸在结婚证米黄色的页面,晕开湿润的圆圈。

  倏地,一道强光照亮了墙壁。

  柯尼赛格跑车停在了楼下。

  霍曦阴鸷的低吼声在半山别墅响起:“沈夏梨,给我滚下来!谁准你把我丢在医院就跑的?你不能每次都给我留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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