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洞窟内的药人
陈夏来到了个洞穴前。
“这里是樱岛种植魔草的地方,你小心点。”
聂子钧说完,一头钻了进去。
种植魔草的地方?
陈夏紧跟着进去,这山洞的景象,十分熟悉,跟荀禧在长延宗药王谷的山洞,不要说一模一样,简直是很相似。
原来白鹰会的魔草,需要这样的环境。
“樱岛没有灵脉,靠着阵法束缚天地间稀薄的灵气,滋养魔草。”聂子钧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有心情介绍。
嗯。
嗯嗯。
陈夏漫不经心地点头。
走进不远,看到山壁上攀爬着一种奇异的植物。
没见过,必是魔草。
拔出鸣蝉剑就是一剑。
藤蔓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这是它的悲鸣。
黑色的汁液裹住剑刃,渗入剑身。
聂子钧看呆了。
“这剑,不对劲……”
陈夏懒得解释,一路走,一路刺。
“好爽。”
“极爽。”
“非常爽。”
洪筹前辈一点也不像个掌门,好歹生前也是金丹九层的大佬,文化水平那么低。
几个简单的感叹词,颠来倒去地说。
一路上,不时看到种植的魔草,陈夏统统杀死,并且剥去外皮,取下能做药的部分。
聂子钧急了。
“你真想救我?”
“啊……”
“我的命不如这些东西?”
陈夏无语,只好扔下这些,往里走。
突然停了魔气的滋润,洪筹前辈不乐意了。
“我的命不如你魔道的朋友?”
好不容易从沉睡中被惊醒。
呃……
还是先把聂子钧送走再说吧。
陈夏继续往洞穴深处走,一路见到不少魔草,只要不主动攻击,都忍住不碰。
打算回来时再杀不迟。
“你们是谁?”
前面传来一声暴喝。
聂子钧走在前面,急急回道:“是我。”
“你怎么能进来这里?”那人抬头看到聂子钧,厉声呵斥。
“樱岛大阵破了,宗门几百个金丹弟子冲进来,你还不走,留在这里等死吗?”聂子钧怪叫道。
那个人冷冷的说:“我这里全是魔草,他们敢来,我不怕让他们来。”
思忖了一下,喃喃道:“我去打开阵法,催放毒雾。”
陈夏看到此人浑身都透着黑气,自己恐怕就是颗特大的毒草。
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洞穴内光线暗淡,陈夏一直站在聂子钧身后,那人没有察觉异常,此时发现陈夏的衣服不是岛上的装束,脸也是生面孔,警觉地喊:“你是谁?”
噗。
聂子钧给了他一剑,当胸穿过。
“你……”
那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旋即恍然大悟,一句话说不出来,直挺挺倒下。
死前明白了一切,但已晚了。
“真啰嗦,耽误时间,不如这样爽快。”
聂子钧把剑拔出来,在死人的身上擦拭干净。
“你去见宗门弟子吧,老子不想见。”
转头看到陈夏,嘟囔一句:“你除外。”
继续往里面走。
陈夏没动,他以神识问王定宇:“你不是需要个尸体,借尸还魂吗?这具怎么样?”
王定宇掩饰不住的怒骂:“臭小子,跟我开玩笑吧?这么一个沾满毒气的人,你怎么好意思给我推荐的?即使我借了他的身体,转头就被九云宗杀了。你丫的滚蛋!”
呵呵。
陈夏当然是开玩笑的。
跟着聂子钧走上前。
“那人说去开启阵法,你怎么把他给杀了?”
“开启的是催毒阵法,不是传送阵法。”
聂子钧一路疾行。
山洞里岔路很多,他却轻车熟路,一路奔跑,其他岔路直接无视。
“听刚才那人的语气,这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你为什么那么熟?”
聂子钧眼神中闪着仇恨的光芒。
“你忘了,我曾经拿身体,替周璟养蛊虫。”
“开始几年必须呆在这里,就跟刚才那人一样。”
陈夏同情地瞄了他一眼。
在这种暗无天日,毒气四溢的地方生活,没有变成疯子,真是幸运。
“哦,忘了跟你说,周璟对你使用的幻蛊,很有可能就是我喂大的。”
聂子钧狠狠地挥了一下拳头,好像周璟就站在面前,拳头呼在脸上。
“呀,那它就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岂不是,就是你儿子……”
聂子钧猛地停下,恶狠狠地说:“别说得那么恶心。”
昂起头,老子是公的。
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陈夏:“此地充满毒气,我是长期接触,已经有抵抗能力。我记得你应该是不怕的,对吧?”
陈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愤愤地反问:“你说呢?”
都到这地方才问,可见根本不是真的关心。
聂子钧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记得你是不怕的……你要是怕,我现在也没有丹药给你吃。”
“那就赶紧走!”
两人很快来到洞穴更深处。
一个岔路口,聂子钧往左边走,但陈夏却停下来了。
右边的洞窟内,有许多人影,一动不动。
“哎呀,别看,跟我走。”聂子钧想拉他,却拉不动。
陈夏看得呆住了。
开始以为只是一个人,后来才发现,起码上百人。
一个个躺在地上,摆得整整齐齐。
最诡异的是,每个人身上,都长满了各种奇异的花草。
不用聂子钧解释,这就是白鹰会拿尸体养殖魔草的现场。
这些人,有那些是自然死亡,然后被白鹰会偷尸,那些是被故意杀害,人为制造的死尸,没法知道。
但民间有人控诉,甚至还有宗门低阶弟子失踪,绝对不是捕风捉影。
“走吧,他们又活不了,你愤怒也没用。”聂子钧焦急地催促。
陈夏低下头,跟着走了。
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恶心和愤怒。
看聂子钧的脸上,波澜不惊,见怪不怪的样子,忍不住问:“你看多了,没有感觉了吗?”
聂子钧长长吐了口气。
“我当过药人,最开始的时间,就是躺在那些死人当中。”
“你知道我当药人,在这里住了多少年吗?”
“五年,足足五年。”
“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聂子钧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
好像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停下了脚步,用手去抓头发,那些百多年前就白光了的头发,一缕缕被揪断。
啊!
啊!
啊啊!
聂子钧脸扭曲着,不停呐喊。
这明显是一种创伤后遗症。
毫无预兆地,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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