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二气卫仲道,命悬一线
两名婢女哪敢放开卫仲道,她们深知卫仲道的身体状况,若是稍有闪失,自己恐怕也难辞其咎,她们只能紧紧地扶着卫仲道一同朝卫老夫人房间走去。
刘嬷嬷见状,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其他人让开道路,让卫仲道通过。
房间里,大夫正在书写药方,卫觊的妻子李氏坐在一旁,面带忧虑地注视着大夫的笔触。
而卫老夫人正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卫仲道艰难地迈过门槛,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卫老夫人的身上。
看到母亲如此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卫仲道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他的步伐加快,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虚弱,只想立刻来到母亲的身边。
两名婢女紧紧跟随,生怕卫仲道因为情绪激动而身体支撑不住。刘嬷嬷也赶紧上前,准备随时接应。
“母亲!”卫仲道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李氏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卫仲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迅速起身,走到卫仲道的身边,轻声安慰:“仲道,你来了。母亲她……”
说到此处,李氏有些说不出口,他怕把卫觊的事说出来,把卫仲道也气倒了,那这个卫家可就真的乱了套。
卫仲道紧紧握着卫老夫人的手,感受到她手上的温度,心中稍安。他的目光转向大夫,急切地询问:“大夫,我母亲的情况如何?”
听到卫仲道的询问,李氏急忙开口说道:“母亲她只是受了些风寒,身体有些不适,大夫已经开了药方,正在调养中。你不必担心,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大夫放下手中的笔,抬头便看到李氏在给他递眼色,他瞬间会意,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回答:“卫老夫人年事已高,此次受了风寒,情况较为严重。我已经开了药方,需要好好调养,避免再受风寒。”
听到大夫的回答,卫仲道才算放下心来,“多谢大夫,还请多费心了。”
大夫点了点头,回应道:“公子言重了,救死扶伤乃是我们医者的本分。卫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只要按时服药,休养得当,定能恢复健康。”
卫仲道又转向李氏,“大嫂,这些日子,家里的事情就劳烦你操持了。”
李氏点头应允,“仲道,你放心吧。家里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不知我大哥可有消息传回?”
听说卫仲道的询问,李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几息后,李氏才缓缓开口,“仲道,夫君那边尚未有消息传回。你且安心回房歇息,夫君那边若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尽管卫仲道的眉头皱起,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准备回房。
当他刚一走出卫老夫人房间,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苟来福吗?
他不是随大哥去找白波军了吗?
“快!去叫住来福!”
卫仲道赶紧命搀扶自己的一名婢女去叫住苟来福。
婢女得令后,立刻快步走向苟来福,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苟管家!”
苟来福回头,看到卫仲道正朝自己走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有些慌乱地连忙上前行礼,道:“二……二……公子。”
卫仲道上下打量着苟来福,眼中带着几分锐利,直接问道:“来福,你为何会在此处?我大哥呢?”
这一问让苟来福更加慌乱,随即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道:“二……二公子,此事说来话长。我们遇到了些麻烦,家主他……”
听到这里,卫仲道的心猛地一沉,他感觉到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他紧紧盯着苟来福,追问道:“大哥他到底怎么了?你快说!”
苟来福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急忙跪下,“是小的没能保护好家主。”
说着,苟来福的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他哽咽着,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卫仲道。
听完苟来福的讲述,卫仲道的心如被重锤击中,他感到一阵剧痛。
“王……铄,又是这个王铄。啊啊啊啊啊啊…………”
卫仲道愤怒地呐喊一声后,便没了声音。
本来苟来福是准备换上干净体面的衣着再去筹集钱粮的,毕竟他在卫家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能穿着从西凉军营回来那一身出门吧。
结果这刚一换完准备外出就遇到卫仲道,真是造孽啊。
“公子!”
“仲道公子!”
正当苟来福跪在地上,埋头想着如何继续向卫仲道解释时,几声急切的呼喊打破了他的思绪。
他抬头一看,只见卫仲道口中已经溢出鲜血晕了过去,两名婢女正在惊慌失措地扶着他。
苟来福立刻跳起身,冲上前去,一边指挥婢女们不要慌张。他大声呼唤其他仆人:“快去叫大夫!快!”
正好此时给卫老夫人诊断完的大夫准备离开,听到呼喊,立刻提着药箱跑了过来。
大夫迅速检查了卫仲道的脉搏和呼吸,然后翻开他的眼皮观察瞳孔反应。
观察完后,大夫的眉头紧锁,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此时卫仲道的呼吸微弱,脉搏细速,显然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晕厥。
“大夫,二公子他怎么了?”苟来福焦急地问道。
大夫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公子这是急火攻心所致,加上之前可能就有重疾在身,如今一并发作,情况确实有些棘手。”
“大夫,请您一定要尽力而为,无论需要什么药材,无论代价多么高昂,我们卫家都会承担。”苟来福看着大夫有些慌乱。
这事是因他而起,如果卫仲道有个三长两短,他怕是要被活剐了。
大夫摇了摇头,叹息道:“恕我无能,我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的话像一阵寒风,吹得苟来福的心,拔凉拔凉的。
这位大夫是河北县最好的大夫,如果连这位大夫都束手无策,那一时间哪去找更好的大夫?
苟来福继续追问:“大夫,请您告诉我,还有谁能救公子?我去求他,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大夫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有一位神医,名叫华佗,他的医术高超,或许能够有办法救公子一命。但是,华佗先生行踪不定。”
“不过,我听说他好像在并州上党郡开设了一间医馆学堂,一边传授医术,一边治病救人。你可以派人去那里打听一下,或许能找到他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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