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陆鸣远身败名裂


整个诗会连同看热闹的人中,不乏有会算术的。

  他们只是略微一算,便发现林妙清说的这些,早已经超过了两三万两银子。

  辰阳侯府是什么情况,京城中谁人不知?

  若是说以前,陆鸣远的这个花销也不算什么。

  但是就如同林妙清所言,陆鸣远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可能还能同以前一般,支撑这么大的开销?

  等到陆鸣远奄奄一息地从池子里爬起来时,身上的秽物虽然已经去了不少,但是却接收到了更多鄙夷的目光。

  他此时已经恨得牙都在咬碎,却又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眼神能做刀的话,林妙清只怕已经不知道被他杀死了多少遍了。

  而林妙清显然已经不畏惧这个,看向陆鸣远的眼中满是恨意,“陆鸣远,你敢说你不是贪图我们的钱,所以才故意哄骗我姐姐的吗!”

  这个话陆鸣远自然是无法说。

  他纵然想要死鸭子嘴硬,但是周围的鄙夷目光已经让他知道,不论他说什么也挽不回他的名声了。

  毕竟不论是沈如意还是他,确实贪图的是林家的财产。

  之前整个辰阳侯府,挥霍的是林月英的嫁妆,结果陆晚凝将这些全部都带走后,林诚济送上了门来。

  不在他们的身上敲上一笔,如何维持他的体面?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被这个疯女人给毁了。

  陆鸣远满眼皆是怨毒,甚至有些后悔怎么陆晚凝没有把林妙清这个女人一起解决掉!

  只是他转头看向陆晚凝时,就发现陆晚凝一副好看戏的表情,正在看着他们这个方向。

  今日在外人面前丢了如此大面子,如今又有这个他恨之入骨的人看热闹,陆鸣远脑子里怒火上冲,反倒是清醒了几分。

  “陆晚凝!是你,是你把这个疯女人带来的!”

  对此,陆晚凝不置可否,反倒是饶有兴趣地打量了陆鸣远半晌,才施施然开口,“陆鸣远,你也不算太蠢嘛。”

  “林家的产业,到底是我外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现在我不过是帮她一把而已。”

  一句话,算是直接承认了他的疑惑。

  陆鸣远听完,眼中已经宛如要喷出火来,“陆晚凝,你身为摄政王妃,便可以随意诬陷于我等平民百姓吗!”

  “我知你怨恨父亲偏心,但父亲如今已经没了,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还要如此挑拨离间、造谣生事?”

  陆鸣远一开口,便直接将锅扣到了陆晚凝头上。

  只是他说得义正言辞,但偏偏忘了他现在的处境,反倒是滑稽至极。

  陆晚凝只觉得她夸得太早,陆鸣远果然还是没有脑子。

  但是既然怀疑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陆晚凝也就干脆下场和陆鸣远玩玩。

  她笑问,“陆鸣远,你说是我造谣生事,那我问你,林妙清所说的事情,哪一点是造谣?”

  诚然,林妙清会出现在这里,是她让良山去林妙清面前“仗义直言”的。

  甚至于林妙清能出现在这里,也是她让良山去通风报信的。

  但是这些事,都是沈如意和陆鸣远自己做下的。

  何来造谣之说?

  陆鸣远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却死鸭子嘴硬不敢承认,反而怒斥道,“陆晚凝,你这就是挟私报复!”

  陆晚凝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陆鸣远,却并没有开口。

  反而转头面对了林妙清,朗声道,“林妙清,陆鸣远说这个事情是本王妃示意你诬陷造谣他,现在当着诸位先生公子的面,你敢不敢向天起誓,说你今日所言有虚,便受天打五雷劈,日后只能嫁与乞丐?”

  这番话一出,四周立马炸开了锅。

  就连陆鸣远都没有想到,陆晚凝会说出这些话来。

  永宁国还是比较信奉神佛,这种誓言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若是林妙清当真发了誓,风向自然就要偏向于林妙清了。

  林妙清也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她虽然神色疯癫,却是没有半点犹豫,指天立誓。

  “我林妙清今日在此立誓,皇天在上,若我今日所言有半句造谣、冤枉陆鸣远,便让我不得好死!”

  林妙清的誓言一出,在场围观的人群都寂静了下来。

  陆晚凝这才笑意盈盈地转向了陆鸣远。

  “陆鸣远,林妙清已经发誓了,你敢发誓说林妙清说的这些你都没有做过吗?如果有违此誓——”

  “那就让你永不中举,一生潦草困苦如何?”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陆鸣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

  偏偏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在起哄。

  “陆公子,清者自清,别怕啊。”

  “是啊是啊,陆公子,我们相信你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陆鸣远的脸色一时五颜六色,色彩纷呈。

  陆晚凝看着便觉得,就算是陆鸣远这辈子无缘仕途,下半辈子也可以开家脂粉铺,绝对能够养活他了。

  看着被众人架在火上烤的陆鸣远,林妙清只觉得满心快慰。

  她朝着陆鸣远的方向啐了一口,才恶狠狠地开口,“陆鸣远,你不敢发誓,是因为无法否认是吗?”

  “还是说,你承认你堂堂辰阳侯府的公子,不仅吃我姐姐的软饭,还放任你那个黑心的娘害死我的姐姐!”

  随着林妙清最后一个字出口,周围吃瓜的气氛瞬间被再次点燃。

  连同陆鸣远的同窗们看他的眼神都颇为怪异了起来,甚至有人还开始跟着起哄。

  “鸣远兄,大丈夫当光明磊落,你既然没有做过,何惧誓言乎?”

  “是啊鸣远兄,此种事情若是不澄清,对你来说可是极为不利啊。”

  听着周围名为关心,实则暗含嘲讽的话语,陆鸣远只觉得气血上涌。

  他猛然起身,正想要呵斥辩解,结果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好巧不巧,又掉进了池子里。

  “陆公子,你的誓还没发呢,别想着装晕啊,不然这个事要如何算啊?”

  陆晚凝早就料想到了陆鸣远这个小趴菜会被气晕,故而早就嘱咐了良山。

  果然,刚才还因为陆鸣远被气晕而风向有些不对的人,立马便被良山的大嗓门引导到了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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