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沈栀之不禁抬眸，看向了面前的叶燃。

相较以往鲜艳明亮的叶燃，此时面对他的叶燃更像是被磨灭了所有棱角，将所有情绪都收敛起来，独自品尝，再不分别人一点喜怒哀乐，过尽世间沧桑，只剩下平静之人。

亦是再不肯分半点心房出来，让他入住的人。

想到这些，沈栀之的心忽然被失落占满，他似乎隐约有些明白为何这些时日以来，胸口会时不时的压抑沉闷了。

他想，想再看到以前的叶燃，想让以前的叶燃归来。

至少这般，他心口处不会这么难受。

垂在身侧的手不禁伸出，想抚上她冷淡的脸颊，想再在她脸上看到她以往那般明艳动人，以及看他时的炙热目光。

可他的手还未触碰到她，就见她后退了一步，目光疑惑且警惕的看着他，恍若他是洪水猛兽般。

沈栀之的手僵住了，神情微微狼狈，眸底深处多了一丝黯然，目光落到了他自己的手上后变得恍惚了。

“叶燃。”他低喃出声，“你为何变了。”

为何变了？叶燃身体一顿，随即忽而一笑，这个笑容中却藏了各种情绪，似心酸，又似放弃后的洒脱。

她也不掩饰，坦然而又大大方方的道：“绝望攒够了自然就变了。”

沈栀之的心忽然像是被人狠狠攥住般，不疼，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体不禁虚晃了一步。

绝望这两个字，远是其他的形容来得沉重，来得让人无望。

本是来质问她为何对这桩婚事这般敷衍的他，忽然什么话也问不出了。

在叶燃回答之后，沈栀之再没说话，叶燃也没有出声，整个屋中便陷入了沉默。

两人都站在原地对峙着。

“……殿下还有事么？”许久之后，叶燃也没有等到他再次开口，又不见他离开，不禁疑惑，不得不出声打破沉默，顺便看了看门口，暗示他离开。

沈栀之的情绪刚收住，却不禁听她这般冷淡的话语，也明白她的意思，刚平复的胸口又开始起伏不定起来。

他自知此时的自己在叶燃心目中的形象已降至了冰点，索性什么也不在乎了，甚至耍起了他以往根本不会耍的小性子道。

“没事孤就不能在这？叶燃，你莫不是忘了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这里是你我新房，孤不在这在哪儿？”

叶燃被他反问得一愣，随即满是不解，天经地义的道：“殿下不是该在叶莲那？”

叶莲是他心尖的人，今日这场大婚必然会让叶莲伤心，一向将叶莲放在心尖疼的他，该去安慰她才合乎常理，不是么？

前世便是如此，她不懂为何这一世不一样了，甚至还进了新房，来到了她面前，引起了被她丢到角落的，在前世被他丢在空荡荡的新房中的清晰记忆。

那般狼狈的记忆，将她本来平静的情绪拉得直往下掉。

“该去叶莲那里？”沈栀之却被她这理所当然的话给气到了，他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自己面前拉，“好好好，叶燃，你好样的！”

“新婚夜将自己丈夫往别人那里推，你真是好样的！你不是不愿意和孤待一起吗？孤就偏不如你所愿！”

“今夜孤偏要待在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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