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监控摄像头一共有两个,从祁衍进了走廊后,一个摄像头录下了祁衍的正脸,一个则录下的是祁衍的背影和前方的视野。
祁衍出了电梯后身后确实跟着一个人,众人凝神看过去,只见那人很奇怪,仿佛是站在监控的盲区一般,只能看出一个不大不小的身影,分辨不出男女,忽然,一个悬浮在空中的身影出现在监控摄像头里,是昨天晚上祁衍看见的吊死鬼!
小何瞪大了眼睛,捂着嘴惊呼出声,其他四个人看见这一幕几乎是面如死灰,宁秋原声音颤抖的说:“小何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们再叫你。”
小何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监控的内容还在继续,闪电伴随着雷声降下,一只大手抓上了祁衍正在发抖的手臂,昨天晚上的‘神仙’完整的出现在监控里。
姜奕三人纷纷侧目看着祁衍,祁衍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表情僵硬的能吃人。
那个‘神仙’一出场,吊死鬼瞬间就不见了。
“这个人,是妖怪吗?看着不像啊,长得也不像妖怪。”宁秋原在一旁认真的分析了起来。
姜奕朝他翻了个白眼:“重要的是他吗?是和祁衍滚床单的他吗?那么大个吊死鬼你没看见?”
宁秋原如梦初醒的看向姜奕,转头问李玉梅道:“小姨,我们那个酒吧是真有鬼对吧?”
“如果说,祁衍昨天晚上喝醉出现了幻觉,那现在真正出现在摄像头里的东西是什么呢,况且这个监控能把它拍下来,这个鬼恐怕不是一只小鬼,得有极强的怨气才能影响磁场,然后被监控拍下来。”李玉梅端起一杯水,将一粒散发着气香的药丸喂进祁衍嘴里,“这个不仅能驱邪避祟,还能把你身上杜康酒的残余清除干净,免得你脑子昏昏沉沉的。”
祁衍皱着眉把药喝了进去。
“看来咱们这个酒吧是真的闹过人命啊,”姜奕烦闷的手肘搭在膝盖上,手捂着脸。
“你不是一直不想让姑父好过吗,这事要是被姑父知道了,你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把他气到了。”宁秋原在一旁调侃。以前祁衍给姜奕算过命,算出姜奕‘旺父’,当时姜奕差点没给气的背过气儿去。
“哎呀,你说说你们,好好的父子怎么弄的跟仇家似的。”李玉梅感慨一声,就出了房间。
“如果这脏事被栽到我爸身上,那我一定去放鞭炮,但是这事只会影响到我二叔,那我们姜家就彻底与仕途无缘了,要不,我把酒吧盘出去吧。”
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的祁衍忽然睁开双眼,偏头看着姜奕,眼中闪动着精光:“不,也许我们可以,反杀。”
姜奕无奈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想干嘛,这个酒吧之前的法人挂的不是刘局的名儿,他只是个幕后老板,你没看见市面上都没传出什么新闻吗?哪怕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能证明他和这些人命官司有联系,时间也过去了太久,找不到证据。”
祁衍看着他,眯起眼睛说:“如果从活人哪里拿不到证据,那就从死人嘴里扒出证据。你忘记我是干嘛的了。”
“要是我们还没处理他就先把这些脏事栽到我们身上怎么办?”宁秋原问。
“不会,”姜奕斩钉截铁的说,“就算我们想犯罪,也需要犯罪的时间。”
“对,这事不能急,他想动手也得等我们开业一两个月。”
三人一番商量谋划,决定等祁衍和宁秋原开学之后再几家联合起来搜罗证据,到时候祁衍再跟学校请几天假,过来抓鬼。
这时小何突然敲门进来,说时青的秘书给她回了电话,时青已经回自己公寓了,只是喝了酒,身体不舒服,要在家里休息几天。
“时青没出什么事吧?”祁衍关切的问。
“他说等时总好一点了再给咱们回电话。”小何说。
人回来了就行,人没事就行。
宁秋原也是20号左右开学,届时五个人会再聚一块的,至于季真言,也不知道会被他爸关多久。
祁衍准备先在他小姨这里睡一觉,然后趁着这几天有空,去观里住几天,把浮躁的心境都净化,顺便准备一些更强的法器,吃一堑长一智,吸取了在唐家地牢的教训,祁衍这次认真的多了,不过还好是对付鬼怪,这可是茅山道士的看家本领。
这几天的工作应酬都交给了姜奕,他能力比较强,就算祁衍他们四个不在,他也能一个顶五个,并且还有宁秋原跟着帮衬。
他们二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李玉梅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祁衍因为发烧,躺在床上睡着了。
傍晚左右,祁衍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接下电话,是季真言妈妈打来的,她哭哭啼啼的跟祁衍说,季真言一回家,季伟东还没来得及打他,他就自己把自己关房间里了,中午饭没吃,晚饭也不吃,昨天晚上跟季真言传出艳照的另一个男主角,直接去了恒荣证券问季伟东要人。
祁衍问为什么不报警,季真言的妈妈哭哭啼啼的说,是季真言不让报警,现在双方在恒荣证券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僵持不下。
祁衍听完之后捋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就是季真言在国外睡了不该睡的人,回国之后准备给人家甩了,但是人家不乐意,追到国内了。
这都是季真言在国外惹的风流账。
季真言的妈妈在电话里哽咽的说让祁衍来帮忙劝劝,人是铁饭是钢,先让季真言吃饭。
祁衍答应后就赶紧起床,离开了李玉梅家,他的车停在了redleaves,只好坐地铁去了季家。他和季真言两三岁的时候就在一块玩了,季伟东当年一发家,就立马和祁家合作了,背靠大树好乘凉,顺风顺水了20年,总的来说,祁家对季家是有帮扶提携之恩的。
祁衍一进去,就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摸眼泪,她看见祁衍后立马站了起来,把祁衍拉过去坐下。
“童阿姨,你先别哭了,两顿饭没吃没事的。”祁衍在旁边劝道,“季叔叔还没回来吗?”
童阿姨优雅的把眼泪一抹,哽咽道:“那个人还在公司里堵着呢,伟东他回不来。”
“唉,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先去跟真言聊聊吧。”
童阿姨把一份中式晚餐放在餐盘里,端给祁衍:“麻烦你了呀,小衍。”
“没事儿,有我在呢。”
祁衍端着盘子就上了楼,真烦,他都还没吃饭呢,都忙忘记了,等会他要当着季真言的面儿,把这份饭吃了,气死他!
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季真言强忍着虚弱传出的吼声:“我不吃!”
祁衍撇了撇嘴,不耐烦的说:“是我。”
静悄悄了好几秒,季真言才说了一句:“进。”
祁衍打开门,房间里干净整洁,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天花板的吊灯撒下金黄色的光,季真言穿着一件黑色的浴袍坐在床边,一条白皙干净的腿无力的搭在床上,另一角曲起,季真言头枕在膝盖上。
祁衍进门后,季真言缓缓过头,一双大大的眼睛蒙上一层金色的水雾,鼻尖通红,粉色的嘴唇撅起,委屈的不行,就像是坠入人间的小精灵,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吸引祁衍的不是季真言的可爱长相,是他那因为姿势裸露出来的肌肤上,从小腿到大腿根处,遍布着细密的吻痕,祁衍看的头皮发麻,他想到了自己,不由得手腕扼住了自己的衣领,企图隐藏比季真言身上更严重的痕迹。
“你来了?”季真言的声音染上了一抹哭腔,看祁衍的眼神就跟看见了救星一样。
“先吃饭,吃完再说。”祁衍把餐盘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季真言摸了摸通红的鼻尖,吸了下鼻涕,怨愤的说:“我不吃,没胃口。”
“得,一口气堵在胸里,吃啥都不香,你喜欢男人这事早晚会被你爸知道,但是你在美国到底干了什么?把事儿都惹回国内了,你爸现在还被人堵在办公室呢,你又不肯让他报警,真是个孝子啊。”祁衍阴阳怪气的回怼道。
“还堵着?”季真言有些惊讶。
“是啊,你爸肯定是不会让你跟一个男人好的,那个男的,听童阿姨说的那架势,也是不愿意善罢甘休的主,你现在到底准备怎么搞。”
季真言哽咽的一抽一抽把事情说了出来。
季真言刚去国外那阵,激动的都快上天了,这么些年,他终于不用嘴上说说,敢说不敢做了,也不用顾忌会不会被他爸发现,简直激动的无以复加,看着国外那些高鼻梁大眼睛的小男孩,他思考了好几天究竟是做1还是做0。
结果那天他去上课,看见了一个帅到惨绝人寰的男人,roger。大约roger是中美混血,除了长相优越,还给季真言一种家乡人的亲切感。于是俩人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可是roger归根结底是个美国人,没有中国人骨子里的那种专一,跟季真言在一起之后给他戴了不少绿帽子,但是,季真言真的喜欢上他了,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季真言本来就是被强塞进那所学校的,两年的时间够他修完学分,然后毕业,按照季真言的性子,他肯定是注重玩乐,可惜被带绿帽子这事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所以他拼命的修学分,就为了早日回国。
然后在回国前夕,他把roger劈腿的证据甩到他脸上就要分手,roger也什么都没说,还嘲笑他对待爱情像个小孩子,毕竟季真言一直很可爱,也闹过小脾气,所以他就没把分手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谁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边在外面跟别人睡,一边抓着季真言不放手,季真言回国后,他甚至在redleaves试营业的那天飞到国内,俩人还闹出了艳照事件。
季真言不知道那张照片是谁传出来的,今天早上他爸带着一帮人去酒店抓他,roger还跟那些保镖打起来了,季真言在一旁看的半天才回过神,把roger丢下跟季伟东回家了,谁知道roger居然不肯善罢甘休,直接堵到恒荣证券了。
“操!”祁衍怒骂一声,气的毛都快竖起来了,祁衍护短,看着季真言这样,就有一种自己家的闺女被野汉子拐跑了的愤恨感,“报警,马上报警!把那个逼抓走!”
季真言双手捂着脸,不说话。
祁衍看见他这样,气不打一出来,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开解季真言:“先别说你和roger能不能真的在一起,就算可以,你爸能答应吗?到时候你在给他气出个好歹怎么办!roger值得惹你跟你爸闹翻吗?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以后是要接管恒荣证券的给季家传宗接代的,权衡利弊你不会?你跟roger只能是玩玩而已!”
其实不怪祁衍说话这么狠,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是爱,更不知道一个男的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是什么样。
“可我……”季真言都快哭出来了。
“你看roger做的事,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个善茬,如果你们继续交往下去,后果难以预料,快刀斩乱麻吧。”
季真言纠结的不行,静静的看着手机,对要不要打这通电话犹豫不决。
祁衍看着季真言,想起了俩人十三岁那年,他第一次看见季真言穿女装。
那天正值盛夏,季真言把祁衍拉家里玩,然后神神秘秘的进了自己房间,让祁衍在沙发上坐着等他换身衣服,祁衍一头雾水的坐在哪里等了起来。
过了一会,季真言穿着超短裙戴着长长的假发出现在祁衍面前,他叉着腰,挺着胸,傲娇的看着祁衍,还不停的问他好不好好看。
那笔直修长的双腿和细瘦的腰肢在季真言卖弄风骚的扭动下,变得异常火辣,挺翘的小屁股几乎能灼伤人的双眼,给只有十三岁的祁衍那青春懵懂的世界观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但他还是认真的看了数秒,在季真言那万分期待的目光中发出了一句非常客观的评价:“不错是不错,就是胸长屁股上了。”
然后祁衍掏出了他爸给他买的新手机,手起刀落,拍下了一张非常高清的季真言女装照。
季真言一脸懵逼的看见祁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比他高半个头的身子在他面前一站,仰着下巴,挥舞着手机,居高临下的看着季真言,说出了一句无比操蛋的话:“我的暑假作业就交给你了,不然我就发给你爸。”
说罢,祁衍温柔带笑的拍了拍愣在原地的季真言,闪身走人。
“祁衍!你这王八蛋!”
那张照片到现在还存在祁衍的文档里,这七年间,他拿这张照片恐吓了季真言很多次,收益显著。
季真言还没把电话打出去,他的手机就响了,是季伟东的秘书打来的,季真言把电话开了免提,祁衍也在一旁听着秘书说roger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两人正放下一个悬着的心,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中气十足的怒吼:“季真言!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那边吼完就摔了电话。
听完这话,季真言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起来,祁衍懵逼的看向季真言,小心翼翼推了他一下,“怎么了,没事吧。”
季真言哆哆嗦嗦的给他爸打了个电话,季董不管多生气,还是疼爱这唯一的儿子的,在那边劝了季真言几句,说等下他就回家。
季伟东回家后,祁衍带着季真言下楼,季真言看见他爸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跟他爸道歉。
冬天那瓷砖地板比冰块还凉,童阿姨怕把季真言跪坏了,一个劲的跟季伟东求情。
季伟东抽着烟,说:“那个男的,家里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季真言摇了摇头。
季伟东发出一声叹息:“我要是早知道你他妈喜欢男的,我就是把你关死在家里也不会让你去美国,惹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痞子!”
“爸,对不起,我真的是想和他断了。”季真言垂着脑袋,坚定的说。
祁衍在一旁劝道:“叔叔,真言才20岁,对这方面好奇是很正常的,他现在也悬崖勒马了,再说了这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再怎么说那个roger也是美国的,他早晚得回去,不会在国内待太久,等他走了就好了,反正真言也不出国了。”
“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那个男的就是个杀人犯,我也得帮这个小兔崽子顶着,只是,这事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那个人不知道还要闹几次。”季伟东猛的抽了几口烟,苍老的不行,其实他们这个社会地位和层次,有些大老板有特殊的癖好也是很常见的,但从来不会摆在台面上,季真言这事,也只能当成年少轻狂给遮掩过去,说到底是要走上娶妻生子的道路的。
季真言长得不赖,出去走一圈难免会吸引视线,季伟东就权当自己的儿子勾人,那个roger又没见过像季真言这样的,一时难以舍弃也是有的。
“这个没事,刚好开学之前我要去观里住几天,不如就让真言和我一起去吧,让他散散心,洗洗脑子。”祁衍的老爹是不许他沾这些东西的,季伟东和姜奕他们虽然知道,却不敢跟祁衍他爸说,毕竟大家嘴都严,也不愿意没事找事。
季伟东也是有这个打算的,但是让季真言出国散心或者出去旅游都不太保险,万一他又闹出什么事,或者被那个疯子给堵了怎么办。
道教分正一和全真,祁衍是正一道士,不用出家,季伟东也乐的轻松,他虽然信佛,可毕竟不想把自己的儿子送寺庙里去,万一季真言想出家做和尚,那季家可就绝后了。
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看都不看季真言一眼,没好气的说:“起来吧。”
童阿姨赶紧把季真言拉了起来,把他拉到沙发上,心疼的给他揉着跪的红肿的膝盖。
季伟东皱着眉头说:“都是你给惯的,看你惯成什么样了!”他又转头看了坐在一旁的祁衍,长得好,性格好,做事有主见,能力也强,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家那个不成器的,他都能被气到心肌梗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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