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就不怕本侯去开封府告你么
第六十二章 你就不怕本侯去开封府告你么
跑动下带了微风,裹挟着一股子不可名状的味道袭到几人鼻尖。
微蹙眉尖,江庭月抬手阻住了沈墨淮继续靠近的身子。
“侯爷从哪来?”
慌了一瞬,沈墨淮强自面色如常的扯谎,“书房,怎么了?”
“侯爷今日肠胃不舒服?”
“没有啊。”
绣帕掩鼻,江庭月直截了当的退了退,“侯爷该沐浴了。”
突兀的一句刺的沈墨淮当众落了面子,他脸色涨红,急声摆手否认,“不是本侯的味道,本侯......”
慌乱之下磕磕巴巴,嗫嚅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直到现在,他才慢慢觉得这附了一天的味道是他自己身上的。
“罢了,侯爷自便吧。”
抬步站在上风口,江庭月清冷眸光微凝,话锋一转,“郎中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哦,老身......”
“是母亲意外摔倒了,现在正头疼眩晕,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沈墨淮不动声色的瞪了那茫然的郎中一眼,后者眨了眨眼,迅即了然。
配合的颔首,“不错,老夫人是意外摔倒之症。”
“夫人,本侯这几日想必都要在寿安堂侍疾,贼人那边实乃有心无力啊。”
“圣人都曾言孝为众德之首。”
沈墨淮想上前却又顿住,悻悻将脚又往后蹭了蹭。
暗自懊恼自己怎会染上这腌臜味。
“本侯看不如就暂缓追查那贼人的事,现将母亲服侍好为重。”
沈墨淮见她垂眸不语,隐晦的向老郎中递了个眼色,主动起了话茬,“郎中,本侯母亲是不是摔得很重?”
“要用不少银钱吧?”
“不错。”
郎中身子僵硬,攥着药箱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脸上努力摆着自然,“若想痊愈,少说也得五百......”
拖长的尾音在看到沈墨淮眨眼时戛然而止,郎中迅速改口脆声,“一千两!”
“这么多?!”江庭月抬眉。
颇为满意这郎中的知趣,沈墨淮拂袖踱步,端的是忧心忡忡,“这可如何是好。”
“世子满月宴已花了不少银子,如今侯府哪里拿的出一千两啊。”
喃喃重复,只是那眼神总似有若无的往江庭月这厢瞄。
晲着老郎中紧攥的双手,江庭月微眯的眸中泛起隐隐冷意。
她若瞧不出此中关窍,还真是枉重生一世。
讥诮的勾唇,江庭月转向沈墨淮,“侯爷此言差矣。”
“平安自出生以来用的都是我自江家带来的嫁妆,就连满月宴也是从嫁妆中抽取后安排的。”
“不知侯府用了什么钱?”
“难不成侯爷是觉得,我江家为女儿所备的嫁妆,也是侯府应有之物了?”
江庭月斜倚椅背,好整以暇的将视线投了过去。
将沈墨淮脸上的烦躁尽收眼底。
“庭月,你我夫妻一体,你的不就是本侯的么?”
沈墨淮清着嗓子,一本正经的开口。
声音是他一贯虚伪的故作温柔。
“自古嫁妆都是女子于夫家安身立命的本钱,可却从未听说有夫家惦记嫁妆并想占为己有的。”
“侯爷说的好一个夫妻一体。”
沈墨淮敢怒不敢言,压在桌角的手扭曲的发白,勉强启唇,“夫人,你到底如何才同意拿钱?”
“侯爷,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么?”
江庭月自斟自饮,气定神闲的抿了口清茶,“何苦演这一出情真意切。”
“你到底救不救人!”
心思被点破,沈墨淮窘迫的咬了后槽牙。
微微抬头,江庭月朱唇轻启,“救人可以,但我有条件。”
沈墨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悦的皱眉,但迅速掩饰过去,试探性地问道,“什么条件?”
江庭月放下茶杯,清冷的眸光直视着他,一字一顿,“你以后需得听我的。”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沈墨淮眼底涌了愠色。
他自恃身份高贵,夫为妻纲思想根深蒂固,断不可能让江庭月踩在他头顶。
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沈墨淮怒眸瞪着她,“你竟敢如此侮辱侯府?本侯乃陛下亲封的宁国侯,岂能受制于你一介妇人!”
暴虐声震耳欲聋,沈墨淮砸着桌面,砰砰声惊得下人们甚至不敢呼吸。
斟茶的手没有丝毫颤动,江庭月兀自抿了一口,不为所动的淡声,“看来侯爷是不愿意了。”
将掩鼻的手帕拭手后扔下,江庭月起身,手帕踩在脚底。
那手帕的颜色与沈墨淮外袍的颜色一模一样。
如此倒好像是她已将沈墨淮踩碾入地一般。
紧盯着那块软帕,沈墨淮心底暴虐渐起。
“合作不成,侯爷便另寻他法吧。”
江庭月施施然行至门边,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寿安堂的方向。
悠悠启唇,“想必老夫人是撑得住的。”
老夫人灰败的面容骤然出现在脑海,沈墨淮狠狠的握着拳头,指甲嵌在手心。
猛地起身挡在江庭月面前,原本的温和全然不见。
宛如鬣狗般喘着粗重的鼻息,伸手指着她的鼻子,“江庭月,你真就如此狠心?”
“她可是你的婆母!”
“如此不敬婆母,见死不救之徒,你枉为人妻!”
“你就不怕本侯去开封府告你么!”
江庭月厌弃侧身,紫林心领神会的上前,以剑鞘拂开他的手。
“侯爷自重。”
“你!”
“沈墨淮。”抬步绕过他,清冷傲声从身后响起。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自然也没白送钱的癖好。”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自成婚后,你与寿安堂那位对我如何你心知肚明,如今口口声声说夫妻一体,你与那陈婉娘日日欢好时可曾想过夫妻一体?”
“想去开封府便去,正好我也想问问官爷,换走侯府嫡子是个什么罪名。”
见他僵在原地不动,江庭月嗤笑侧眸,漠然扬唇道,“侯爷不如去找你那外室救命。”
晨风微凉,激的满头薄汗的沈墨淮一抖。
看着站在两旁的下人,浓重的屈辱感压在肩头,沈墨淮倏地将椅子踹倒,抓过一旁的摆件乱砸一气。
“贱人,贱人!”沈墨淮粗暴的抓着丫鬟的头发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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