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我就说吧，她在外面……
自打柳无双不在以后，月嬷嬷就在席慕依的身边伺候了。
对于自己曾经伺候过的这两个主子，显然最难伺候的人就是席慕依了。
当年的柳无双哪怕性格再骄纵蛮横不讲理，但最起码因为自己是曾经伺候过夫人的人，又是夫人亲自将她送到柳无双身边，替柳无双出谋划策，所以在柳无双身边伺候的这些年里，柳无双对自己还算是尊敬的。
至少没有像伺候昭阳这样，对自己非打即骂，动不动就是满身的伤，满脸的血。
“公主，夫人向来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她这么做，显然是有自己的用意在的。毕竟现在的席苗苗和以前不一样了，夫人要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席苗苗转变这么快，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那也完全无需这样！”
“我倒要看看她要在外面站多久！”
依照席慕依对柳芸的了解，她在外面待不了多久的，半炷香的时间绝对撑不到，她一定会进来向自己道歉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错的人全是柳芸，她席慕依一点错也没有。
休想她认错！
这辈子，除了父皇以外，她不会向任何人认错！
月嬷嬷的话，让席慕依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活，再次的升了上来。
直到小安子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是哆哆嗦嗦的，在看到乔月和月嬷嬷满脸的血迹的时候，吓得不能行，脑门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全是冷汗。
结结巴巴的，也不敢抬头看席慕依：“公……公主，柳夫人走了。”
“看吧，我就说吧，她在外面……”
席慕依得意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在反应过来小安子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她径直从座位上坐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瞪大眼：“你说什么？外祖母没有进来？她走了？”
“是……是啊……”
小安子颤颤巍巍的回应道：“原本柳夫人确实是朝着如意殿的方向看了很长的时间的，奴才也以为柳夫人要进来了，结果谁知道，不知道柳夫人和张嬷嬷在那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然后就看到柳夫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再难后，柳夫人就带着张嬷嬷一块从如意殿离开了。”
“该死的！”
听到小安子的话后，险些没有将席慕依给活活的气死。
要知道，柳芸有多在意宠着她由着她，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无论她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柳芸全会给她兜底，从来不舍得说她半句不是。
即便有时候她真的因为任性犯了错，惹柳芸不高兴了，她也只是假装和自己生气，并不是真的生自己的气。
她以为，今日虽然柳芸真的生气了，她也承认自己对柳芸的行为也确实有些过分，但这都是柳芸应得的。
谁让她不告诉自己所有的计划就擅自行事，害得让自己误会，还将关雎宫里席苗苗那恶心的气息带到如意殿来，她就是单纯的想给外祖母一个教训，让她长长记性，这样一来，她下次再来如意殿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草率了，更不会将和席苗苗有关的那些恶心的气味带到如意殿来。
毕竟这段时间，她知道柳芸要经常进宫，而且经常进宫还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席苗苗那个小野种，所以她生气，因为都是她十分在意的人，也是平日里对她十分疼爱的人，凭什么一个一个的全对席苗苗那么上心，她只是想要发泄一下自己的脾气而已，难道还有错吗？
结果呢？
她以为外祖母还会像以前那样来哄她呢，结果她竟然明明都已经来到如意殿了，结果她又从如意殿离开了，甚至都不进来和她说说话，向她道个歉。
原本她打算这次柳芸来了，她再捉弄她几下，然后就顺势原谅她的，结果她竟然就走了？
想起柳芸明明都已经来到了如意殿，结果却突然从如意殿离开了，这其中就是因为和张嬷嬷说了话。
“这个张嬷嬷……”
席慕依危险的眯了眯眼，就是这个张嬷嬷，她早就知道这个张嬷嬷不待见自己，这些年她也跟着外祖母来如意殿过几次，每次看自己的眼神，她就能感觉得到，这个张嬷嬷到底有多么的不喜欢自己。
肯定是她在外祖母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才会让外祖母明明都打断来如意殿哄自己了，结果却从如意殿离开了！
月嬷嬷和张嬷嬷私下还是有些交际的。
毕竟两个人都是共同伺候过夫人的，相反的，张嬷嬷此人心直口快，为人直爽的很，以前在府上的时候，月嬷嬷便很喜欢和她在一块处事，正是因为张嬷嬷没有那么多的心眼，所以在和她相处起来，她也觉得舒坦。
加上两个人都是夫人身边的大红人，左膀右臂。
现在在听到昭阳提到张嬷嬷的时候，还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与神情，这让月嬷嬷忍不住在心里为张嬷嬷捏了一把冷汗。
她在公主的身边伺候多年，光是昭阳的一个表情一句话，哪怕一个眼神，她就能看得出来她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在猜到昭阳很有可能要对张嬷嬷动手的时候……
月嬷嬷出于本能的，下意识的就要替自己昔日的好友求情。
谁知道，她才刚跪下朝着席慕依叩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席慕依的视线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充满审视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来来回回的进行着扫视：“月嬷嬷，如果本公主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张嬷嬷还是你昔日在丞相府最好的朋友，是吗？”
眼下节骨眼上，月嬷嬷不敢否认，点头承认道：“是，奴婢和张嬷嬷共同在夫人的身边伺候，是夫人身边的左膀右臂，我们二人平日里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很有交际。”
“哦？”
昭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朝着月嬷嬷缓慢的走过去：“既然如此……”
“一个是月嬷嬷昔日的主子，一个是月嬷嬷你现在的主子。本公主很想知道，月嬷嬷你现在，到底对谁比较忠心呢？”
这人，无论是人还是物，肯定认的都是自己第一个主子。
况且，月嬷嬷在跟在柳芸身边的这些年里，夫人又对自己不薄，哪怕进了宫……
说实话，在夫人让自己跟着柳无双一块进宫的时候，她的心里是极其的不情愿的，她根本就不舍得离开夫人，跟着柳无双进宫。
但是碍于那是夫人的意思，加上柳无双又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她既对夫人忠心，那么对待夫人的女儿，自然也是忠心耿耿的。
哪怕私心里，月嬷嬷只认柳芸这么一个主子，但是毕竟她现在的主子是席慕依。
所以在听到席慕依意味深长的这么问她的时候，她咬紧自己的牙关，恭恭敬敬的朝着席慕依叩头道：“回公主的话，现在公主才是老奴真正的主子，所以老奴现在的忠心，自然是给公主殿下的。”
谁知，听到月嬷嬷的话后，席慕依的脸上非但没有半点的高兴，反倒是看着月嬷嬷的视线猛地一冷，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忽然狠狠的刺向月嬷嬷。
让月嬷嬷感到心惊的同时，又不敢相信。
昭阳的本性是像极了柳无双的，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哪怕年纪不大，但是心性上面，已经比那些成年人的狠辣要狠毒百倍有余。
但是这种威慑的眼神，实在是太有穿透力，让月嬷嬷难以相信，这样的眼神，竟然是从昭阳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
明明公主才只有四岁啊。
为什么才只有四岁，就……
席慕依不客气的一脚直接踹在月嬷嬷的胸口上，直接将月嬷嬷整个人给踹的人仰马翻，倒在地上半天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光是踹了她还不算，然后席慕依又绕到月嬷嬷跟前，精致的小脚踩到月嬷嬷的胸口上，狠狠的压着自己脚上的力道。
别看席慕依年纪不大，但是力气却是出奇的大，尤其是现在的席慕依，又是在气头上，这力气上面显然比平常大了无数倍，又带有着发泄的意味，就这么狠狠的踩着月嬷嬷。
直把月嬷嬷给踩到呼吸困难，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一下。
让跪在一旁的乔月和小安子看的干着急，却也只能心里害怕，面上不敢为月嬷嬷求情，因为这个节骨眼上，公主正在气头上，她们自保都困难，若是这个时候再为月嬷嬷求情，很有可能公主会将这个怒火发泄在他们的身上。
所以……
她们只能看到月嬷嬷被公主欺凌，却不敢开口为月嬷嬷求情。
“月嬷嬷，你还真当本公主是三岁的小孩子那么好骗啊？你可别忘了，现在本公主已经四岁了，明年就要五岁了！很多事情，你别看本公主年纪小，实际上，本公主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得！”
“在你的心里，可不是只有本公主一个主子，你真正的主子，就是我外祖母，在你的心中，也只有我外祖母，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月嬷嬷被席慕依给踩的说不出来话，尽管现在的她想要替自己辩解。
有一句话公主没有说错，那就是在她的心里，只有夫人一个主子。
可现在，她毕竟是在公主的身边伺候公主的衣食起居啊。
而且还在公主的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月嬷嬷这一生都没有嫁人，在她的心中，也早就拿公主当作自己的外甥女，拿她的母妃，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虽然夫人在她的心中始终派第一位，但是她对公主的关心和疼爱，也全都是真的，一点也不比夫人对公主的少啊。
看在月嬷嬷在自己身边伺候多年的份上，又曾经伺候过她母妃，还有外祖母的份上。
虽然有时候席慕依气的很想弄死她，但是毕竟月嬷嬷的身份也摆在那，若是她真的被自己给弄死了，到时候外祖母一定不会原谅她。
因为她知道，月嬷嬷在外祖母的心里，还是有着很高的地位。
加上又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月嬷嬷就更不能出现什么意外了。
她虽然任性，但是又并不傻，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
见月嬷嬷被自己给踩的一张脸铁青，俨然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可怜样。
席慕依心中的火气眼瞅着发泄的差不多了，再玩下去，说不定月嬷嬷就真的没有命在了。
只见她将脚从月嬷嬷的身上抽回来。
得以喘气的机会，月嬷嬷瞬间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从未想到过死亡离自己竟然那么近。
虽然以前有时候做错了事也会被席慕依给惩罚，但是远没有像今日这般严重，有那么一瞬间，月嬷嬷甚至觉得，自己都快要去见阎王了。
“怎么样月嬷嬷？知道自己错了吗？”
显然，月嬷嬷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若是方才说的那些话，但是换作任何一人来听，都不会觉得她有错。
可是她面对的人是谁，是席慕依，是大西凉刁蛮任性，蛮横不讲理，哪怕是做错事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的席慕依。
所以，她只能将所有的委屈咬碎了牙关往自己肚子里吞咽。
颤颤巍巍，心有余悸的开口：“公主教训的是，奴婢有罪，奴婢知错了。”
“你知道就好！”
席慕依一声冷哼：“既然如此，那本公主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怎么样？”
出于本能的，月嬷嬷下意识的觉得从席慕依嘴里说出来的没有什么好话，但还是硬着头皮跪在地上：“公主请说。”
“你呢，为了向本公主证明你对本公主的忠心，你不是和那个张嬷嬷的关系很好吗？既然她今日当着外祖母的面竟然说本公主的坏话，不让外祖母来如意殿向本公主道歉，如此的不知死活，挑拨本公主和外祖母只之间的关系。”
“这样的贱奴才，也不需要留着了，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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