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老夫人不行了
这一通忙活，便见管家前来禀报，“大将军，礼都备下了，三份，都是一样的。”
“好，马车备下了吗？”
“都备下了，在门口候着呢。”管家道。
“嗯，你去吧。”靖川打发了他去。
收拾好之后，便留下青莹和梨花看屋，先去给老爷子和江宁侯磕头。
请安之后，老夫人崔氏送婉儿出来，轻声道：“昨日的事情对不住，是我一时不察，你别放在心上了。”
婉儿一怔，才想起昨天她命人叫过自己，被靖川纠缠得都忘记了。
她连忙道：“我早不记得了，祖母莫放在心上，我昨天去了军营，累得很，因而才没过来给祖母请安。”
崔氏只以为她敷衍，便淡笑道：“不打紧，往后在府中见面的时候多了。”
“是，是！”婉儿埋怨地看了靖川一眼，靖川站得玉树临风，神情麻木。
虚应了两句，大家便开始出发了。
刚好郭玉姑姑也从宫中来，和靖川夫妇打了个正着，两人赶忙见礼。
郭玉姑姑微笑，“今个归宁？”
“回姑姑的话，是的！”婉儿抬起头回答说。
郭玉姑姑看了她一眼，“怎也不收拾仔细一些？眉毛这般画着，有点别扭。”
“已经是尽力而为了。”可俐在一旁回答说，“只有嬷嬷的巧手才能做无米之炊。”
“……”婉儿无语地看着可俐。
“去吧，老身也有事。”郭玉姑姑微笑道。
“告退！”婉儿道，下意识地驼背，盯着这个锅无米之炊，着实没有自信。
马车四辆，靖川和婉儿坐一辆，嬷嬷和可伶可俐坐一辆，剩下的两辆，都是拉礼物的。
归宁的第一程是国公府。
陈国公早早就命人准备了，族中的长辈也一同过来，婉儿今时不同往日，长辈们都备下了厚礼。
初三叔看到婉儿，很高兴，“回来就好。”
“给初三叔请安！”靖川上前就见礼，钱嬷嬷叮嘱过，他不懂得这些也不认识女家的长辈，见到人只管像个傻儿子一样说请安就是。
“大将军，可不敢当的！”初三叔连忙就托住了靖川的手。
一番招待之后，管家来找婉儿，轻声道：“老夫人那边怕是不行了，看样子，就这两日的事情。”
“嗯！”婉儿眸子敛住，藏了眼底的血雨腥风，人死如灯灭，一切都该让它过去了。
“要不要把二爷弄回来？国公爷的身子也是日益差了。”管家道。
“弄回来吧，大姐快说亲了，父亲在牢里总不是个办法，且大哥和郡主的日子也近了，总得有人奔走打点，若他还不知道悔改，我多了法子治他。”
“好，那我明日去奔跑一趟。”管家说。
婉儿道：“有劳了！”
“我应该做的，对了，夫人那边命人送过话回来，说在狱中病了。”
“死了也和我无关！”婉儿淡淡地道，“以后不必多事，我不是个善心的人，我记仇得很。”
“是！”管家一凛。
婉儿先与陈梁晖和陈瑾宪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那边便说准备好了，可以去拜祭祖先。
陈国公在神楼里等着，见两人来到，神情很激动。
靖川进去，就一本正经地跪下，神情很是庄严。
钱嬷嬷笑道：“大将军，先上了香再跪下磕头。”
靖川哦了一声，连忙又起来。
小厮那边已经点燃了香，分派给两人，两人鞠躬之后把香插在香炉里，再绕到香案前跪下来。
婉儿抬起头，看着母亲的牌位，心里是百感交集。
她很想告知母亲，她出嫁了，她嫁了一个好男儿，以后会很幸福。
只是话没说，泪先落，哽咽半响，也一字说不出来，只能是伏地磕头。
倒是靖川对着牌位磕头，郑重地道：“小婿陈靖川给岳母磕头，岳母请放心，小婿知道婉儿是您的明珠，您用命换来的宝贝疙瘩，小婿一定会好好对待她，此生不叫任何人欺她辱她，更不会叫她受丁点的委屈流一滴眼泪，此生仅婉儿一人，不纳妾……府中那个不算，回头就撵走，往后，不会再有。”
他一口气说完，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很紧张。
握住婉儿的手，他手心也有汗。
婉儿泪盈于睫。
陈国公也湿润了眼圈，痴痴地看着那牌位。
拜祭了祖先和岳母，陈国公便找靖川去说话，婉儿回了梨花院。
梨花院还是她出嫁之前的模样，一切没有改变。
管家一直陪同，道：“国公爷从您出嫁那天起，便命人打扫，说保不准您得空就会回来小住两日。”
婉儿抚摸着妆台，道：“我自然会回来，我母亲在这里。”
可伶上前，“不知道国公爷找大将军说什么呢？”
婉儿淡淡地道：“不知道呢。”
她知道的，不外乎是嘱咐他好好对待她。
陈国公带着靖川进了书房，初三叔把门关上，站在了外头。
靖川往日不喜欢陈国公的，因为他对婉儿太刻薄，也曾言词上冒犯过陈国公。
但是如今身份不一样了，他是泰山大人，所以，靖川怕他记恨，便先告罪了，“小婿昔日多有得罪，请岳父见谅。”
陈国公看着他，招招手，温和地道：“坐下来！”
他自己说完，便坐在了罗汉床的一侧。
靖川见他坐好，自己再在另外一侧坐下来。
“我这个岳父，确实不讨喜，你昔日说得对，也正因为你曾这般针对我，才看得出你对婉儿是真心的。”
靖川点头，“我对她自然是真心的。”
“叫你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这些话，也只能跟你说。”陈国公看着他道。
靖川道：“岳父请说。”
陈国公咳嗽了一声，“我身子不行了，大夫说我肺腑藏毒，不久人世，所以有些话，我要叮嘱你的。”
“肺腑藏毒？您被何人下毒？”靖川一怔。
“不，不，不是下毒，”陈国公连忙摇头，“不是被人下毒，是我已经病入膏肓，这一次东浙受伤，伤势过重，把底子给伤了，这便加重了病情。”
“怎会病入膏肓？看您还是很精神啊！”靖川诧异地道。
“是太后的销服丹有用，为撑着这副躯壳，平安公主也请了御医出宫为我诊治过，说我若能撑过半年便算不错，哎，其实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是初三不死心，去求了公主，公主才入宫为我请御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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