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
江宴欢盯着程暮雪看了会儿，对方眼眸清澈，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期待，不像别有用心。
至少江宴欢可以确定，程暮雪不会陷害自己，正好她也想弄清楚程暮雪接近她的目的，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于是点了点头。
程暮雪见状，开心道：“那正好，今晚你我游完花灯会，便留宿在府上吧。”
江宴欢正有此意，略一思忖，同程暮雪道：“我今日不回府的话，需捎封信回去同九千岁说明，此处可有纸笔？”
“有的。”
往日游园难免有人诗兴大发，想写诗作画，故而园中常备着纸笔，江宴欢在信上写明今夜自己会留宿在程府后，让百灵带着信回了沈府。
沈墨彻此时正在后院儿用一根狗尾巴草逗着下面人方才孝敬上来的海东青。
这只海东青通体雪白，玉色爪子，乃是鸟中极品，此刻似乎察觉到男人身上危险的气息，乖顺的像只鹦鹉。
百灵将信送过来时，得知是江宴欢送来的，沈墨彻看都没看一眼：“什么事？”
“回督公话，夫人今日去百花园赴宴，同程府千金一见如故，架不住程小姐热情邀约，二人便约好了晚间一起去逛花灯节，夫人说她今晚不回来了。”
沈墨彻闻言，冷嗤了声。
他让她闲来无事多同官家夫人小姐们走动走动，本意是要她恪守本分，不该插手的事别插手。
她这动作倒是快，直接住人家了。
沈墨彻接过信件，看也没看，直接将其撕碎了，随手丢在了地上。
沈墨彻冷冷道：“日后夫人想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事，不必向本督汇报。”
“是！”
百灵领命退下后，院中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九千岁这是同夫人之间闹矛盾了，下人们干起活来越发小心仔细了起来，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
江宴欢随着程暮雪一道回了程府后，程暮雪屏退了房中下人后，拉了江宴欢的手道：“姐姐如今身为九千岁的夫人，身边就只有百灵一个下人么？”
江宴欢笑道：“我不习惯身边太多人伺候着，百灵一个人足够了。”
“平日事不多的话，一个丫头倒也伺候的过来，可这偶尔传个话送个信什么的，便不够用了……而且只这一个丫头的话，未免有失九千岁夫人的身份。”
江宴欢闻言不免觉得好笑，她如今哪还有什么身份可言，今日园中那些夫人千金表面上尊重她，实则都是看再去九千岁的面子上。
离了九千岁夫人这层身份，她还算的了什么呢。
程暮雪见她不说话，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一个丫鬟。
那丫鬟看着十七八的年岁，眉目中透着几分英气，同程暮雪身边的白露穿着同样颜色的比甲，看样子也是个一等丫鬟。
“这是？”
“她叫为霜，同白露一样，原也是在我身边伺候着一等丫鬟，为人机灵，却又踏实肯干，今日我便将她送给你。”
江宴欢闻言微微愣住，她猜到了程暮雪接近她别有用意，却没想到程暮雪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往她身边塞人。
还是直接塞了个一等丫鬟过来，她不将其留在身边的话，传出去还以为她瞧不起程暮雪。
不过她也不怕，江宴欢并不觉得程暮雪给她塞人是出于恶意，大概是为了方便日后联系她。
她如果要和程暮雪有所往来的话，正好可以托为霜前去。
退一步来讲，就算为霜真的没安好心，江宴欢自信区区一个丫鬟自己还是能防的住的。
江宴欢心里虽满腹疑虑，面上却丝毫不显，淡淡一笑道：“多谢程小姐美意，那为霜我便收下了。”
“九千岁夫人不必客气，其实你我年纪相当，若是你不介意，喊我名字就好。”
“好，那你也别唤我九千岁夫人了。”
虽然这个身份确实挺风光的，可江宴欢更希望别人能唤她的本名，夫人总觉得将人叫老了。
而且夫人前面带了九千岁三个字，仿佛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她如今不过是一株依附着沈墨彻的菟丝花。
如果她家中没有家道中落的话，她如今大概也同眼前的程暮雪一样，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家小姐。
可如今吃穿用度却都要靠着旁人……思及此，江宴欢心下不免有些失落。
程暮雪拍了拍手，门外几十个丫鬟走了进来，手中端着托盘，其上呈着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锦衣绸缎，令人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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