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谢谢,谢谢,请尽兴的---”安东尼挽着妻子开怀地招呼客人,眼一晃,一具庞然大物赫然从眼前窜过,两秒后又是另一具。
定睛一看,竟然是---马?
厉云展紧抓缰绳,依附着马背,精湛的驾驭马匹冲过草原,穿过树林,直奔温得美湖。
在轰然巨响的马蹄声中,他追上郁影舞,拉住她的缰绳,纵力一扯,应时将马停下,当马儿骤然停下脚步,郁影舞不禁尖叫一声,由垂下的马首上飞越而去,重重跌入湖中。
好一阵子才喘过气来,她凭着一股毅力,扭头往后望去,只见阳光下阴暗的一道身影,厉云展绽射着骇人的怒火,脸庞已经映入眼帘。
“跑啊,我看你还能跑多远?”他弯腰,对准领口揪起她。
郁影舞像只布娃娃般被提了上去,“你的禄山之爪都伸到我脖子了,我能跑哪儿去?”她冷嗤,解开湿漉漉的头发,刚才那一摔,把她的发夹都摔歪了。
“不是兽爪吗?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我一口气做了太多的事,你要哪一个的?”话一完,她皱起眉头,等等,就算是小女生含血喷人,就算是岳母妖艳婀娜,她干嘛反应这么大?
这怒火所为何来?
“所有!没解释清楚我就剥了你的皮!”厉云展将她提到面前,咄咄逼人地吆喝。
郁影舞睁眼直直的看着他,蓦地,灵光一闪,懂了,这叫醋坛子打翻了。
多令人低迷的认知啊,冲着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自己一点也不豁达,远不如自己所以为的,亏她在小尼克前面还自信满满呢,惭愧。
“对不起,我一个也说不出口。”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态度一百八十度骤变,抱住了厉云展的腰,往他怀里钻。
被她这么一抱,厉云展的怒气顿时大打折扣,可一想到她在众人面前丢他的脸,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你太可恶了!”厉云展怒目扬眉。
“我道歉了。”她提醒他。
“道歉又如何?现在明明我已经成为五湖区茶余饭后的大笑话了,一句道歉能弥补什么?”
他气极了,想他厉云展在五湖区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任一介女子如此的消遣他,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正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有点无赖。
“怕你不成。”冷不防地,厉云展突然抱起她,郁影舞头皮一痳,还来不及尖叫,就已活生生的又被扔进了湖中,成了道道地地的落汤鸡。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把我丢进水里?你以为是谁害我打翻醋坛子的?”七手八脚乱拨一通,一站起来,她脸都绿了。
听见郁影舞的无心告白,厉云展阴霾地心情乍现曙光,心头结实的跳了一下,“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是那么一回事。”她翻供比翻书快。
睁眼说瞎话。掩着窃喜,对视她的眼,厉云展以意味深长的语调说道:“听过那么多女人的情话,你的特别令我心花怒放,这心情---挺微妙的,或许咱们该回家好好的研究研究,这种事,我不太懂。”
郁影舞对他微笑,皮笑肉不笑,身子一转,越过他,涉水上岸。
水仙不开花---装蒜!
她在心中冷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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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精细银线系住车门的手把,只要轻轻一拉,便会启动车座下的炸弹读秒,十秒钟后即自动引爆。
远远的郁影舞老大不高兴地晃了过来,比起她来,紧跟在身后的男人神气活现多了,一张嘴从头到尾尽是恣意的笑。
“请教一事。”郁影舞转身立在车门前,“结婚蛋糕没吃,舞没跳,真的要回家研究?”某管停落在他的俊容上,有丝鄙夷,有丝不在乎,故意的。
“我是好学的人。”他靠得她好近,男性的气息坏坏地逼近她。
“找岳母讨教,我资质愚钝,教不了你。”郁影舞谴责一眦。
语气酸溜溜的,厉云展黑色的眸子里净是款款的笑。“不耻下问,我不介意。”
“我介意。”几缕发丝微乱地落在额前,他倒潇洒了,而她却像个笨蛋似的---滋味真不好受。
男人---恶劣!
一径反应冷淡,她旋身打开了车门,瞬间,如同轻针落地般,银线断了,断的无声无息,车座下的炸弹霍然亮起的数字码开始倒数---
十,九,八,七---
“咦,这是什么?”郁影舞问,了无心防拾起了银线。
“危险!”
一个利落手脚,厉云展倏然护住了她急速往旁边跳,同时间,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震碎耳膜的爆炸,骇然已将整辆车子陷入一片火海,肢解的铁片四处飞散。
郁影舞警觉他的手臂收缩了一下,一凛,反射性地抬头,触目即是他痛苦扭曲的脸孔,“你怎么---”
欲开口之际,厉云展忽而抬起手臂旋过她,将她置在身上,顺势掏出腰际的手枪,朝百尺外的树干连开三枪,立时一个陌生男人,按着胸口跪下,从他的指间正汩汩流出鲜血。
厉云展再次举枪,这次瞄准了对方的额头。
“别动!”
一阵沉厚的男声从他的头顶传来,厉云展心房狂颤,急速把手枪转向,但为时已晚,雅歌一把 兰 博 刀已然架在了郁影舞的脖子上。
“是你!”厉云展发出比北极更冷的声音,枪口直对着雅歌。
雅歌粗暴地拉起郁影舞,看了手下一眼,以肃杀的冷调子说道:“正是,来取你这条狗命的。”
子弹上膛。“有能耐你过来取,放开她,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杀了你。”
“人在我手上,你凭什么威胁我?”凝着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雅歌不以为然的笑笑。“我来猜猜看,一个让你以性命相保的女人,跟你什么关系?姐妹?不,你是独子,妻子?不,你是单身,情人?不对,你不会如此拼命,爱人吗?你不配拥有!”
猝不及防!雅歌挥刀刺入郁影舞的肩膀,她惊呼一声,小脸痛苦的纠结成一团,当他残酷的拔出刀尖,温热的血液立刻涌出。
“我要杀了你!”厉云展刷白脸,近乎疯狂。
爆炸引来了人群,厉云展的手下在极短的时间内聚集过来,霎时间,所有的枪口全部指向雅歌。
雅歌冷視他们,最后望向厉云展,“在杀我之前,我会先送上这女人的尸首,而你无能为力,今天,我取不了你的命,但你终究必死无疑。”
一辆黑色箱型车驶来,雅歌押着郁影舞面对他们背坐上车,让他们一点暗杀的机会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带走郁影舞。
厉云展咬牙切齿地想挣起身,最后还是无力的躺回,他的左腹部嵌入一块长达十五公分的铁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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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人去找---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厉云展竭力对五名手下嘶吼,冷峻的面孔刷下一层颜色,终于在冷汗淋漓外加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跌回床铺。
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了,但他的心却像破了一个大洞,回荡脑海的全是郁影舞遭难道情境,她---要不要紧?雅歌有没有再伤害她?
“你的伤口很深,勿动怒,郁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纪书文说道,扶他躺平,避免去扯动他的伤口。
“她在我的眼前被人狠狠的刺进一刀,你叫我如何相信她不会有事?”厉云展愤怒地说,激动地又要坐起,马上落得一个粗率牵动伤口,痛得他脏话连连。
“你近距离的枪击都杀不了她,被刺一刀的她也必然能熬过去,别忘了,她可不是简单的人物。”纪书文说得平静,就事论事。
“不,她不是,她只是一个娇弱的女人。”他茫然若失地呢喃。
从他们初次相遇的那一刻起,她一直都是。
或许她放浪形骸,玩世不羁,但她终究是依在他的怀里,让他用双臂去护住她。她的笑,她的话,她的情,全系着他的心弦,如此浪漫的事,为何他到现在才明白?
想到这里,厉云展一刻也躺不住了,脸色一沉,倏地起身:“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当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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