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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要命还是要身子?我不想陪你死


白少康来无影去无踪,倒也畅快。

可南抚镇那头,孟麟就没这么畅快了。好不容易把白狐绑在床榻上,也是费了不少气力。

秋朝蹙眉,“公子,这样会不会弄死她?”

这白狐,本来就伤得不轻,这会子再折腾,他还真怕把她弄死了,到时候连苏姑娘的踪迹都不好找。找不到苏姑娘,那公子和沐王殿下的友谊小船,约莫也会翻个底朝天。

孟麟平素倒是挺怜香惜玉的,只是一想起白狐的“二推坠马事件”,便是一肚子的火气。堂堂相府公子,在京城里要风得风,到了这儿竟然要被一个女人欺负,传出去自己的里子面子都得丢得干干净净。

虽然白狐关系着苏婉的行踪,但只要不伤及性命,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绑着她,算便宜她了。

白狐幽幽醒转,低低的嘤咛一声。身上的剧痛,让她娇眉紧蹙,然而等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当下挑眉冷嘲热讽,“真不愧是丞相府出来的,肚量还真是够大的!”

孟麟喝着茶,“等风沙过去,带我去找苏婉。”

“哼!”白狐别过头去。

见状,孟麟端着一杯茶水缓缓走到床边,瞧着床榻上面色惨白唇瓣干裂的白狐,笑得狡黠至极,“想喝水吗?”

白狐冷笑两声,不语。

“求我,我就给你水喝。你埋在沙子里那么久,想必干渴至极,这水虽然寡淡无味,可若是拿来解渴,真是犹如天泉甘露啊!”孟麟当着白狐的面,慢慢啜饮一小口,“求我!”

白狐呸了一声,“就你这副龟孙子模样,还想让老娘求你。我告诉你,今日若不是我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一定要生不如死。”

“嗯,如何个生不如死法呢?洗耳恭听!”孟麟若乖宝宝一般,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白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你!”

“我长得好看对吧?”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所以你起了邪念?”

白狐挑眉,几近咬牙切齿,“那么想当我男人?你放心,只要我能脱身,我一定会给你机会,实践我对你的诺言。”果然,姐姐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世上之物世上之人,越是好看的就越危险。

孟麟揉着眉心,瞧一眼门外的影子,那是自己的随扈,“瞧见没有,如今我的人都在这里,所以——你没机会了!”想了想,他突然恶作剧般笑了笑,“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她凝眉,狠狠盯着他。

“我当时便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笑得凉凉的,慢慢悠悠的含了一口水在嘴里。下一刻,他突然攫起她的下颚,直接以口相渡。

白狐骇然瞪大眸子,待回过神来,陡然眸中狠戾。

然则,孟麟是谁,早就察觉了她的意图。在她还没来得及咬下来之际,快速拉开距离,笑得这般恣意清朗,“好喝吗?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有你这般待遇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白狐咕咚一声将口中之水咽下。她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实际上她是真的快要渴死了。

孟麟一愣,还以为她会喷出来,哪知道还真的给咽下去了?行,你有种!

瞧着白狐嗤笑的眼神,孟麟自觉无趣,“你这女人真是一点矜持都没有。”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放浪的吗?”白狐笑得凉凉的,“少在哪儿装贞洁烈妇,老娘什么男人没见过,就凭你还想跟老娘耍花样?”

孟麟皱眉望着她,果然是江湖儿女,话语之间哪有半点闺阁姑娘的方方正正?便是青楼妓馆里的女子,也极尽娇柔,哪有这样的泼辣户。

“啧啧啧!”孟麟摇着头,“无药可救。”

“我没让你救,有本事你放开我。如果不是我受了伤,就凭你也能困住我?”白狐切齿,奈何她粒米未经,就喝了方才一口水,这两日实在是没有气力。

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就跟剥皮拆骨了一番似的。

孟麟刚要开口,却听得外头传来秋朝的声音,“把饭菜送屋里来吧,就不下去了!”不多时,便有热腾腾的饭菜送了进来。

合门之时,孟麟又看见了那个长衫老头,他又露出那丝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公子饿了吧?”秋朝摆好碗筷,见孟麟正在发呆,便顺着孟麟的视线往外看,“公子看什么呢?”

“那个老头总觉得怪怪的。”孟麟凝眉,注意点,别惹出乱子。咱们只不过是暂住,风沙过了就走,万不能陷在此处。

秋朝点头,小心的为孟麟布菜,而后取了银针一一试过去,“无毒。”

孟麟放了心,“外头盯着点。”

“是!”秋朝颔首。

孟麟吃了两口,回眸看着床榻上眼珠子发青的白狐,“饿吗?”

白狐恨不能把孟麟吞下肚去,“你说呢?”

“求我!”他笑嘻嘻的端着白米饭,缓步走到床沿坐定,“很香,吃了管饱!”

白狐挑眉,“给我一口。”

“然后呢?”孟麟挑了一筷子白米饭,“说吧!”

咽了一口口水,白狐觉得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最狼狈的时候,就是现在。杀了她剐了她,都算痛快的!这有渴又饿,算什么惩罚呢?都多少年没尝过饿肚子的滋味了?

“求你,给口饭吃!”白狐无力的张嘴,唇瓣干裂得厉害,还泛着微微的血迹。

孟麟满意的将白米饭喂进她嘴里,白狐狼吞虎咽的吃着,实在是太饿了。然而等到第二口时,白狐突然僵住,“等等!”

她眸光利利的盯着孟麟,“你给我下药?”

“胡说什么?”孟麟冷然起身,“我要是给你下药,还用得着废这功夫?直接给你灌下去不就行了?”

白狐眸色微颤,“那就是——”

孟麟愕然惊觉,天知道,他早前也吃了两口。所以,如果这米饭里被人下了药,那么第一个做出反应的,应该是他自己。心下咯噔一声,孟麟厉喝,“秋朝!”

门外没有动静,可是人影还在。

孟麟三步并作两步去开门,门外空空荡荡,自己的随扈和秋朝都不知去向。整个客栈突然空置下来,到处空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视线有些迷蒙,就像白狐所说的,被人下药了。

慌忙退回房间,重重将房门合上,孟麟抬腿就将板凳推到门口,自己却一屁股跌坐在地。身上的力气在逐渐消失,视线里的东西都开始左右摇晃。

“蠢货,赶紧过来给我松绑!”白狐咬牙切齿,“你上哪儿结得仇家,如今还要连累我!”

听得这话,孟麟身上一哆嗦,迷迷糊糊的就朝着床榻摸去。眼前都是模模糊糊的,他实在是分辨不清哪儿跟哪。但白狐的话确实不错,在这个时候他只能依靠白狐。

权且不管白狐靠不靠得住,即便是个死,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总得让人知道才是。

“喂,喂,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往哪儿摸?”白狐厉喝。

孟麟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这会子眼前模糊一片,他根本分不清白狐的手脚在什么位置。伸手在她身上好一通乱摸,直接将白狐摸了个遍。

好不容易解开了绳索,白狐一个抬腿直接把孟麟踹了出去。孟麟身子落地,当时就晕了过去。身上疼得厉害,又渴又饿的,实在也没多少气力。如果不是孟麟轻薄自己,她也不会下这狠手。不过这一脚,倒不是故意的,只能说是她身为女子的本能反应。

谁让他——乱摸!

可双脚一落地,白狐当下就瘫软了下去。身上没有半点气力,体内的药效席卷而来,视线里的物体都摇晃得厉害。

她想提起真气,可这会子已经来不及了。

门被人打开,她只看见一个灰色的身影缓步走路自己的视野。

唇角勾起寒凉冷笑,白狐已经睁不开眼睛,“谁敢动我,谁就得死!”一脑袋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那人俯身蹲下,笑得有些得意,“是吗?那就试试看!”

等到白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身边竟然躺着孟麟。心下一怔,白狐急忙去探孟麟的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活着。”忍着身上的疼痛,白狐快速下了床榻。

她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身上的那些伤似乎被人治疗过。

谁这么无聊?抓了他们,还给治伤?

这似乎是一间石室,石壁皆十分厚重,四下也没有门,只有顶上一个小天窗。白狐轻敲石壁,始终没有发现机关暗道之类,可见这石室铸造得何其精妙。

“该死!”白狐有些气喘,如果不是自己受了伤,内力受损,这会子一定一巴掌拍碎这些该死的石壁。

床榻上传来孟麟的低哼,仿佛带着少许痛楚。

白狐深吸一口气,当然疼了,她那一脚可是一点都没留情。不过很幸运的是,当时她没用内力,否则就凭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骨,不死也得残废。

“你没事吧?”白狐问。

孟麟不记得昏迷前发生过什么事,懵了良久才算清醒过来。

白狐拍了拍他的面颊,“喂,醒醒吧!第一次中迷药?”

揉着疼痛的胸口,孟麟低低的叫唤了一声,“好疼,好晕。”

轻咳一声,白狐若无其事的笑道,“第一次中迷药,的确是有些厉害,等你习惯了就没事。”

“还习惯!”孟麟咬牙切齿的望着她,“要不是你,我能落在这儿吗?”环顾四周,他愣了愣,“这是什么地方?”

“这不是眼瞎吗?看不出来这是个石室!”白狐撇撇嘴,起身掐腰,瞧这屋子里的摆设怎么越看越碍眼呢?到处都红彤彤的,这屋子的主人,是多稀罕红色?

孟麟也发现了不对劲,揉着胸口,瞧着满目诡异的红色。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疼得他只能继续揉着胸口,“这是新房吧!”

白狐嘴角直抽抽,“少胡说,谁吃饱了撑的,给你丢人家新房?敢情人家是个太监,要你给传宗接代,所以给你丢新房来了?少胡扯!”她瞧一眼这石室内的布局,“说不定是什么桃花阵之类的?”

在京城里,孟麟倒是聪明至极。可到了江湖,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着实没接触过。你让他出谋划策,或者是尔虞我诈,他都能给你道出个所以然来。

可这次算怎么回事?

桃花阵?书上倒是有所提及,可这怎么看都不太相符啊!

再者,他扭头望着身边的白狐,总不至于是谁设个桃花阵,让他们两个——身上打个冷战。惹上这样的泼辣户,非他所愿。在他的潜意识里,若要娶亲,必要那女子温柔贤淑,与自己趣味相投。可眼前这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处,还是免了吧!

蓦地,天窗被人打开,外头传来略显苍老的声音,“小兔崽子们,都醒了?”

白狐仰头,可顶上光线很亮,她只能眯起眼睛,看着那团黑影厉喝,“你到底是什么人?关着我们到底所谓为何?我可告诉你,你若识趣就放了我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女娃娃好大的口气,竟敢威胁我!”上面的声音带着少许愤怒,“我告诉你们,我天不怕地不怕,有本事你把墙拆了自己跑出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装神弄鬼!”白狐切齿,“快放我们出去。”

倒是孟麟,还算理智,“敢问这位兄台,我等到底何处得罪了你?你到底想怎样?只管直说!我的那些随从是不是也落在你的手里?”

“这小兔崽子说话还挺和气,臭丫头,你小心这辈子嫁不出去当个老姑婆!”那人说话有些疯癫,俄而带着笑腔道,“你们没得罪我,我就是挺中意你们这对小俏人儿的。你那些随从的确都在我手里,不过你放心,我暂时还没玩够,不会弄死他们。”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什么叫中意?

“你到底想怎样?”白狐大喊。

“不怎样,给你们时间考虑,今儿个夜里拜堂成亲。”他这话一出口,白狐正仰着头打算喊,当下被自己的口水呛着,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伤势加重,产生了幻听。好端端的,怎么就把自己的终身幸福给安排出去了?简直莫名其妙。

孟麟当场懵逼,这绑票勒索的,要么为钱要么为权或者为了仇恨。可没听说过,绑了人,只为了乱点鸳鸯谱啊?这到底招惹了哪门子的红鸾星?

顶上一声响,天窗被当场关闭。

“都怪你,你说你长成这样作甚?净惹事!”白狐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桌案上的水果就拼命的啃,她又饿又渴,这会子只能先填饱肚子。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周旋,才能活着走出去。

孟麟开始摸索石壁,东敲敲,西捶捶,捣鼓了半天最后一脸悻悻的坐在白狐身边,“就不想说点什么?”

白狐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果子,这才抬头望着他,“等你捣鼓完了,就知道这是铜墙铁壁,还用得着我说吗?”

“你!”孟麟哑然。他告诉自己,现在绝对不能着急,必须得冷静。这是个石室,仰头望去像个天井,是故应该是在地底下。这石室密不透风,似乎只有上面的天窗可以出去。

猛然间,他面色微白,“如果这儿的空气用完了,我们会不会被闷死?”

白狐当下一愣,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喂,外面有人吗?你们是想把我们闷死在这里吗?”吃饱了果然气力都不一样,说话都中气十足的。

孟麟揉着眉心,这女人怎么这样冲动?那苏婉是个心思缜密的温柔之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手下?武功是极高,可却一根筋得厉害。

天窗被打开,上头的人发出低低的奸笑,“小妮子反应挺快啊!没错,这个石室里的空气,最多能支撑到亥时,你们要早做准备,不要让我等太久。”

白狐扯着嗓子喊,“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那么喜欢看人家成亲,你自己去找个女人成亲便是,何苦要牛不喝水强按头?”

“我就喜欢看人家成双成对的,你管得着吗你?反正你们的命在你们自己手里,机会我给了,成不成看你们自己。你若是觉得要宁死不屈,我也成全你!”那人笑得贼贼的。

孟麟道,“是不是我们真的成了亲你就会放过我们?”

“成了亲,入了洞房,我就还你们自由。”那人道。

“何以为信?”孟麟问。

那人笑了,“信不信你们都没第二条路,不是吗?”

也对,横竖就这一条路。

四下沉默,天窗又被关上。白狐有些懊恼的坐下来,她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还没遇见过有强迫别人成亲洞房的怪人。江湖上似乎也没有这样一号人物吧?

她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这人到底是谁?听声音,应该一把年纪了。但一把年纪了还做这样无聊的事情,难免教人疑心。

白狐扭头望着孟麟,不知这孟麟在想什么。

“你有什么法子?”白狐问。

“除了答应他,你还能怎样?”孟麟揉着眉心。

白狐咻的一声站起,“你说什么?”

“宁死不屈吗?”孟麟蹙眉望着她,“我是我爹唯一的儿子,是孟家独子,我可不会蠢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若是不愿意,可以跟他打声招呼,你自己寻思罢了,让他给我换个人也行。”他眸光幽暗,“我不想死,也不能死!”

若是就这样死在这里,孟家就全完了。

他此行的目的,可不是来送死的。

听得这话,白狐若霜打的茄子,当场就蔫了。似乎除了这个,还这没有别的法子可用。白狐想不通,怎么遇见孟麟之后,自己就这么倒霉呢?不是受伤就是中迷药,好像一个个都跟自己过不去似的。

白狐心头腹诽,等出了这个难,非得宰了孟麟不可。这个倒霉星,必须得除了,否则自己成日跟着倒霉,可如何得了?

而孟麟则想着,等到出去,非得让这女人吃点苦头,然后最好能杀人灭口。他可不想带着这样一个泼辣户回转京城,不得让京城那些公子哥们笑掉大牙吗?

何况他若娶亲,必得父亲首肯,岂能任性而为之。

各自打着算盘,但是——算盘归算盘,那得出去了才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狐趴在桌上睡得迷迷糊糊,听得那天窗突然打开,下意识的抬头。

“你们想好没有?”那人问。

“好了好了,成全你!”白狐摆了摆手,“记得要信守承诺放我们出去,否则我变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好!”那人应声,“把红烛点起来,床边的柜子里有喜服,你们去换上。”

白狐蹙眉,“规矩还挺多!”

孟麟没有吭声,二人乖乖去取了衣裳。他想着,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被人强迫成亲,强迫睡女人!

换好衣裳,果然喜庆很多。

白狐微微一愣,孟麟生得三庭五眼,五官端正,这会子大红喜服一穿,烛光里映着一种迷人的魅惑。恍惚间,她觉得他是她所见过的,穿红衣服穿得最好看的男子。

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便是杀人也不曾这样悸动过。

孟麟看一眼大红喜服的白狐,眉头微蹙,“你不适合穿得太素,这不是挺好吗?”

的确,白狐并不太白,可穿红却是极好的。微光里,勾唇浅笑。眼角眉梢的洒脱与恣意,竟有种难掩的英气逼人。他还是头一回看见女子,把喜服穿出了战袍的感觉。

上头的人显得有些兴奋,“赶紧拜堂成亲吧!”

孟麟拿起案上的红盖头,深吸一口气为白狐盖上。

一拜皇天日久长,二拜后土情义深,夫妻对拜交此心,从此举案共齐眉。

端坐在床沿,上头的人又在催,“赶紧掀盖头。”

孟麟依言,掀开了盖头。却发现白狐的面上,不知是红衣倒映的缘故,还是这室内的空气越来越少的关系,竟有些微微泛红。

她半低着头,俄而又别过头,微光里隐约可见迷人的锁骨。

“好了,可以入洞房了!”那人笑得有些贼兮兮的。

白狐抬头,声音打着颤道,“你这老不正经的,你在这儿看着,让别人怎么洞房?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我不看!我不看!但是我明天会来验收成果!你们最好别耍花样,骗谁都骗不过我!小心我会验身!”天窗登时关闭,俄而有微风从天窗处透下来,这室内的闷热顷刻间缓解了不少。

“好了,戏都演完了,待会把帷幔落下便不会——”白狐呼吸微促,面颊泛红,还不待说完,却突然被孟麟扑倒在床。

眉睫陡然扬起,她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孟麟。

帷幔落下,他的吻也随之落下。

“你干什么?”她可是习武之人,纵然身上有伤,怎么着也比这个文弱书生来得上手。音落,她已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孟麟一愣,这女人速度太快,以至于他时时刻刻处于下风。他想起身,却被她压得死死的。

“下来!”他黑着一张脸。

白狐深吸一口气,望着身下面如冠玉的孟麟,氛围似乎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压着孟麟,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似乎有些不太雅观。

“隔着帷幔,他看不到!”白狐低低的开口,“老娘不会让你白占便宜。”

孟麟冷笑两声,“你确定?”

外头突然响起那人的声音,“我明日是要验身的,别以为能骗我。老头子我什么没见过,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过了今儿个晚上,可就没有机会了!是死是活,你们自己选择。”

“听见了?”孟麟挑眉。

白狐的脸,瞬时青一阵红一阵。

“你该不会——不懂吧?”孟麟斜着眼睛看她。

白狐长长吐出一口气,“谁说我不懂,我告诉你,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也别想活着出去。”顶上那个,等她出去非得剁了那老东西不可!

三下五除二,白狐便把自己的外衣扒了,而后剩下了薄薄的中衣。可是接下来该做什么?那晚苏婉和容景垣,她发誓她是真的没看。看这种东西会长针眼的,所以她只是负责下药。

孟麟只觉得脑仁疼,“下来!”

白狐悻悻的爬下来,挠着头瞧着帷幔外头。不知道这会子老头在哪儿听墙角呢?玩什么不好,非得玩命洞房?自己虽然身处江湖,可说到底还没被男人沾过身子,如今却要折在这儿了。

正想着,孟麟突然将她压下。

白狐一愣,骇然惊觉他已经扒了个干净,而后开始扒她的中衣。下意识的,她握住他的手。

“要命还是要身子?”他问,“我不想陪你死。”

掌心微凉,白狐干脆挺尸般躺着,任凭身上的衣衫被快速褪尽。

浪荡江湖的女子,约莫早就不在意这些了。是故孟麟压根没有多想,横竖对于男女之事,他也不是头一回了。身为丞相府的公子,沾花惹草是免不了的,那青楼妓馆他也算常客。只不过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他着实没遇见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女子,便耽搁下来直到现在还未成亲。

白狐骤然弓起身子,用力抓住了孟麟的胳膊,“轻点!”

孟麟一愣,“你是处子?”

她面色发白,唇线紧抿。

疼痛让白狐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下一刻,她哽咽了嗓子,朝着他低斥,“我忍忍,你特么别停,别让老娘——白疼一场!”

疼啊!

孟麟蹙眉,“第一次怎么也不早说?”

“谁吃饱了撑的,整日挂在嘴上?”白狐虽然侠义江湖,可终究也是个女子。对于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始终是带着委屈。口吻孱弱,“谁想到,这么疼——”

轻叹一声,孟麟放缓了速度,只能引导她慢慢适应。可到了最后,到底没能忍住。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都到了这份上了,哪里顾得了其他。

脊背上刺辣辣的疼,都是被这女人抠出来的痕迹,估计都见血了。没法子,他让她见血,她也得让他尝尝见血的味道。

不过他背上的伤很快会愈合,但她身上的,却再也无法复原如初。

算起来,是她亏了。

秋朝在石室内怒吼,“你敢动我们家公子,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死,化作厉鬼我也会为公子报仇的!你放我出去!”

顶上,传来那人厌烦的声音,“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你家公子好着呢!风花雪月的,正得意着!顾好你自己吧!”

秋朝一愣,风花雪月?

什么意思?

他的脑子本来就转得慢,这会子更是没办法开窍。

风花雪月正得意?

“我告诉你,我家公子不喜欢男人,你别碰我家公子,有本事你冲我来!”秋朝歇斯底里。

顶上,老者无奈的揉着眉心,关上天窗嘱咐在旁监察的跛腿男子,“盯着点,别把人弄死了。”

“是!”男子毕恭毕敬。

走出屋子,老者负手而立瞧一眼头顶上极好的月色。大漠里的月色和外头不太一样,那银晃晃光清清冷冷的,如轻纱薄雾般笼罩整个大漠。风吹黄沙漫天,与月光交融一处,果然是极好的景色。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何其壮观,却更显孤寂落寞。

月光落在脸上的疤痕处,仿佛那种狰狞也缓和了不少。坐在客栈门口,老者轻叹一声,捋直了身上的袍子,抖了一地的沙子。

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拄杖之音,渐行渐近。俄而,脚步声停住,那清清凉凉的声音便在身后响了起来,“你到底想把他们怎样?他们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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