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挺有自知之明
福土坑给左神医介绍两位大人。
左神医抱拳道:“草民拜见大人。”
郎尚书说道:“别介,这又不是在公堂,我和张老弟如兄弟一般,没什么大人不大人的。看得起我郎某叫声老弟,我见神医如大哥一样。”
范知府在旁边听的心只抽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靠溜须拍马屁当上尚书的。
左神医也没真的顺竿爬称呼一个尚书为老弟,只不过不再自称草民。
郎尚书直接招呼左神医坐在他旁边,不客气地伸出手道:“兄弟我可早就听说过左神医的大名,难得一见。我厚着脸皮请左神医给我把把脉。”
左神医说道:“不要叫我神医,我这人听神医两个字立马心就跟被堵上了似的。别说把脉了,看人都看不清楚。”
“那好,兄弟我就叫声哥哥了。”
范知府见左神医伸出的手,骨瘦如柴,骨节分明。就是看着脏兮兮,都能看得上指甲上的泥垢。
只要不是急病,就是太医给他们看病还得洗手,这个左神医这么一进门坐下,坐下伸手给人把脉。
那个郎尚书也就伸出手来。
不过也是,谁敢在神医面前拿大呢?
左神医给郎尚书把把脉,眉头皱了一下,郎尚书心里一咯噔。
就听左神医说道:“纵欲太多。”
郎尚书尴尬笑两声说道:“我身体好着呢。”
左神医说了一句:“身体好让我把什么脉?”
郎尚书立马不说话了。
“你这个年龄这样不行,再喜欢也不能一天搞上那么一两次。”
福土坑在旁边咳咳说道:“我闺女还在呢。”
左神医说道:“她一个娃子能听懂什么?”
郎尚书脸红的像猴子屁股,脸再红也厚着脸皮解释道:“偶尔偶尔,不是天天。”
左神医说道:“男人在这个欲上面不节制最伤身体。”
郎尚书说道:“按理来说,如果这样身体应该虚呀?你看看我胖的。”
“你还不虚吗?最近是不是起床头晕?大便不是干燥就是稀溏?有个词儿叫虚胖,你不知道吗?真要瘦了那就好了,胖那才糟糕呢。你不用伸舌苔我就给你说说吧,你那舌苔就像你的身子一样。白胖油腻厚,舌边跟刀切的似的。舌苔中间有道深深的裂纹如沟一般。舌尖发红往后那个苔面像茅厕里的……不信你张开嘴。”
郎尚书张开嘴,福土坑一看,哎哟,说得一模一样,看得好恶心。特别是左神医说的那个跟茅厕里的东西。
郎尚书一看别人的神色,就知道全说对了,急忙问道:“那咋办?”
左神医说道:“咋办?治呗。我给你说呀,一个是治,一个是节制,这个节制包括饮食,你要再这么下去,中风都是轻的,肯定马上风。”
这么一说,郎尚书吓得脸白脸白的,虽然坐着也能看出来点头哈腰的姿势,陪笑道:“我治,我肯定治。哥哥就跟我说说怎么治吧。要不我请哥哥住我家去?”
左神医摇摇头道:“不必,这个症状谁都会治。我给你个方子,你回去后让大夫根据这个方子增减,结合你的症状再加些别的。饮食方面你就问玉树他爹了,房事上面一个月两三回,痛快痛快就行。别没个节制。想早死,你就不用听我的。”
郎尚书赶紧点头道:“我听我听,我一定听,回去我就把小妾打发了。”
范知府这会也拉下身段来。对左神医温和笑道:“左……大哥也给范某看一看。”
实在学不来郎尚书那种厚脸皮,第一次见就哥哥弟弟的。
左神医边把脉边说道:“范大人思虑过多,这一点不如你孙女。”
范知府脸上也出现尴尬,他一个州府官能不思虑过多吗?
特别是这几个月,又是雪灾又是地龙,他就没好好睡过觉。
左神医继续说道:“大人最近肝火有点旺,这人呐,肝火旺爱发脾气,发脾气也是一种好事,火能发出来点。范大人压着不发那就坏事了,得调理。我知道大人肩头重心事重,官不是那么好当的,心中有百姓才会扛着事。”
他这样说范知府心里舒服点,他可不就是为了百姓才日夜发愁吗?父母官父母官,他自认为是个好官。
“我给大人开个方子,其余的要靠大人自己。你看那得道高僧,不是念经念得好才是得道高僧。通常能成为高僧,遇事那是不急不气不压不火。心平气才能平,要是这一急一气一压,再加上深思过滤,久而久之……”
他不说话了。
所有人看着他,范知府更加是紧张,心揪着般地望着他。
左神医环顾一圈,眼神落到范知府身上说道:“久而久之减寿还是轻的,就怕真心痛了,心不会跳了。”
范知府这回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咚咚咚咚地跳,刚才等着左神医说话心真的不会跳了似的。
左神医说道:“通常长寿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豁达心境宽。老百姓有句话说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还有一种,也是民间一个俗语,屋子有多大心有多大。第一种是心里有事化开,第二种是心里不装事。这两种人往往长寿。我很佩服张家,张家夫妻就是这两种人。”
所有人看向张玉树。
左神医说道:“我说的是他爹娘,他还差得远呢。”
张玉树脸红了下,左神医又说道:“不过他和他姐夫也算难得,心境宽心静平,心中无沟渠,比较坦荡。虽然臭毛病挺多,总的来说,如果长此以往也是长寿的命。”
郎尚书和范知府都看向福土坑和张玉树,他们这个年纪向往的就是长寿了。
福土坑见郎尚书和范知府两位大人脸上挺尴尬的。因为左神医的嘴里,他和小舅子好像比大人还能耐。
他嘎嘎笑两声说道:“左大夫那是夸我和我小舅子呢,我们俩是因为没心眼才不多想。我也想多想一想呀,没那个七窍玲珑心。”
左神医撇撇嘴说道:“挺有自知之明,你就是那第二种。”
福满满看向大舅,相对父亲来说,大舅就是那个第一种,随了姥爷。心境宽并不是没心眼,而父亲才叫没心眼儿呢。
没心眼的二货说:“不说这个了,我最怕吃饭的时候说病症的事,我让我女婿吃饭少开口。”
钱浩铎坐在福满满旁边,抬眼看下岳父。
心想,平时吃饭你问我问得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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