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这种商业互吹，就没有一个不拿手的
御花园里，少数几个旧朝官员的夫人认识姚氏，知道她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皇后娘娘的亲大嫂，连忙迎上来攀谈：“世子夫人来了！”
她们这些旧朝的官员战战兢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触了新帝的逆鳞，从而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相比之下，镇国公府可就没有一点这个顾虑。
皇后娘娘的娘家，自然屹立不倒。
姚氏这个世子夫人，在这些旧朝官员夫人的眼里，自然也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不管怎么样，跟姚氏搞好关系总不会错。
姚氏笑着回应几人：“几个月不见，各位夫人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王夫人，您身上这件衣裳真好看，是琳琅阁本月出的新款吧？”
“张夫人在您头上这套头面特别衬您，整个人看起来都更精神了。”
“还有李夫人，您今天的发型真好看特别衬您的脸型乍一看上去人都显得年轻了。”
姚氏话音刚落，夫人们就笑了起来。
高门大户的夫人们，个个都是社交高手，这种商业互吹，就没有一个不拿手的。
新朝和旧朝的官员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圈子，这些官员的夫人们，自然也是一样的。
此时御花园里，新朝官员和旧朝官员的女眷并不是站在一处，双方泾渭分明。
只不过相比于旧朝官员，新朝官员的人数显然更多，新朝官员的夫人们，至少占了三分之二以上。
比较之下，另一边旧朝官员的夫人们人数少的可怜。
双方都客气而疏离，只保持着最基本的社交礼貌。
但是，对于这些新朝官员的夫人们而言，镇国公世子夫人，绝对不在她们疏远的行列。
虽然镇国公府也是从旧朝来的，但人家是皇后娘娘的娘家，镇国公和其他的旧朝官员，能一样吗？
所以一开始，那是没有认出姚氏就是镇国公世子夫人而不把她当回事的夫人们，听见她和几位旧朝官员夫人的交谈，得知姚氏的身份，一个个就变得无比热情，围到姚氏跟前，热情的和她攀谈起来。
“世子夫人，国公夫人怎么回来？”
“国公夫人是不是去陪皇后娘娘聊天了？”
若是旧朝那些贵勋官员的夫人们，肯定问不出这样的话题来。
毕竟，皇后娘娘的事，岂是这么好打听的？
但是这些新朝官员，大部份都是北疆那边的大老粗出身，这些夫人们也并非个个都是大家闺秀出身，行事就难免粗鄙一些，带着些市井之气。
一句话，就是行事没这么讲究。
姚氏见她们明里暗里打探消息，连忙打起精神来应付。
当然这么多年的世子夫人，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好在因为是第一次见面，众人也不好太过追着姓氏不放，眼看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随意聊了几句之后，就把话题扯到其他事情头上。
姚氏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说话的时间，来参与宴会的夫人们已经到齐了，各自和相熟的人打招呼，在各自的小圈子说话。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近两天忽然传出来的流言上头。
镇国公仗势欺人，六亲不认，逼着岳家还钱？
有人直接问姚氏道：“世子夫人，听说你们镇国公府，最近跟姻亲家里闹得不愉快？”
姚氏惊愕道：“和姻亲家闹不愉快？没有啊。”
那人道：“外面都传遍了，说是镇国公夫人的娘家欠了国公府一些银子，国公爷亲自上门追债，说不还银子，就把人送顺天府大牢。”
姚氏摇摇头，一脸无辜道：“要不是这位夫人你现在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这回事。”
姚氏笑了笑道：“各位夫人是知道我的，我这人喜静，一向都不怎么出门，更别说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传言每这么多，要是每一个传言都要关心，那也真没那么多时间。”
“再一个，如果真是按这位夫人所说的，叶家欠了国公府的银子，国公爷让叶家还银子，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好议论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从古到今，几千年来不变的道理。”
“叶家欠了镇国公府的银子，还银子给镇国公府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那位问话的夫人被她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有些着恼，冷冷道：“话虽如此，可理法也不外乎人情。”
“都是亲戚，而且是国公夫人的娘家，就算借了国公府一点银子还不起，国公府也应该拿出高门大族的气度，而不是这样上门逼债。”
“如此行径，与那些蝇蝇苟苟的平头百姓， 有什么区别？”
这话的针对意味非常重，让姚氏忍不住皱眉。
也不知道镇国公府什么时候得罪她了，非得在这种时候，找她的麻烦。
不过，也正是因为在这种场合，姚氏就更不可能置之不理。
这可是皇后娘娘的赏花会，她身为皇后娘娘的亲大嫂，要是在这种时候都没法对找麻烦的人还回去，那以后走出去，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姚氏冷笑：“这位夫人这是想国公府的家？”
“我们国公府如何行事，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亲兄弟尚且明算账。”
“叶家是镇国公府的姻亲不假，国公府能帮的，从来没少出钱出力。”
“只不过，帮忙是帮忙，借债是借债。”
“既是借的东西，自然要还。”
“不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律法岂不是成了摆设？”
姚氏说到这里，语气陡然锋锐：“倒是这位夫人，既然如此大方，如此讲究情份，当年贵府分家的时候，怎么不劝着点自家老爷？以至于让贵府几位老爷兄弟阋墙。”
“为了争家产，贵府几位老爷差点打得头破血流，这又是何必呢？”
“夫人对外人，尚且抱着一丝怜悯，认为理法不外乎人情，怎么在自己家事情上，却一分一厘，算计得如此清楚？”
“莫不是，夫人所谓的宽于待人，只针对别人，至于夫人自己，则是宽于待己，严于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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