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无穷
对于他们造成的破坏性效果，容九还想要再看一看，因为从通灵石这个距离看过去，他们能看见的只是一个巨大的深坑。
黑黝黝的一个洞。
其他再具体的就看不见了。
可容九刚要靠近，骤然发现有道气息在逼近。
这是一种多年处在危险之下的直觉，即便眼前只是刚刚有一道影子闪过，而且还是从水幕里反应过来的，容九还是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还拉着白凌一起离开。
而眼前的影像也发生了变化。
水幕内。
无穷那一双寒眸距离他们极近，仿佛贴在了通灵石上，这等距离，足以叫人呼吸都屏住了，连一口气都不敢吐露出来。
太近了，近得让人感觉到头皮发麻。
而且因为这个角度，他眼中的那一抹寒光更显得清晰了，那幽幽的光芒深处，宛若有另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居高临下的漠然之色，叫容九他们读到了更深的警惕。
可是另一双眼睛？
念头闪过，白凌不由自主地抬眼看去，从无穷的眼睛里，似乎发现了另一样东西，白凌神色微动，他轻抚着容九的手背，己身迈步上前，与水幕近距离接触。
战叔林跟轩辕晟他们不知何时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也一同出来，此时看着白凌的举动，亦是微微变色，这种故意送上前与敌人近距离接触的大胆，真叫人血液都快停止流动了。
太刺激。
这种紧张的氛围下，明明知道无穷不太可能会发现菖蒲殿，可他们还是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自己的兵器，身体与意识进入了备战的紧绷里。
随时准备行动。
好支援白凌。
只是白凌丝毫没有身为引战者的自觉，他只是瞧着无穷的眼睛，仗着自己对通灵石部署的自信，也信任无穷发现不了他们的从容，与无穷的眼睛对上了。
四目相对。
白凌似乎快要看清楚那一双眼睛底下藏着的东西。
只是不过一会。
水幕里的眼睛就消失了。
容九微微变色。
战叔林神色一变，“他发现了吗。”
轩辕晟亦是凝着神色，将扇子给握紧了。
无穷退开了，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发现了这里的不寻常，一个是他放弃了这地方的怀疑，而从眼前的变化来看，显然是前者。
在他们担忧之时，只有白凌始终淡然地看着水幕，似乎是在思索，即便画面当着他的面开始崩碎，裂出了几条缝隙，他也没有其他反应。
等了一会都没看到别的动静，轩辕晟他们也上前来，道，“看来他发现通灵石了。”
眼前的水幕里裂缝越来越多，虽然仍有画面出现，可已经得不到太具体的东西，就像是被打碎的镜子，只能倒映几个固定的画面。
白凌似笑非笑地颔首，“是啊。”
可又如何，即便知道了他们将通灵石放在了哪里，无穷依旧奈何不了他们。
轩辕晟早就习惯白凌的恶劣，闻声没太大的意外，倒是开始思考起来白凌刚才是想看什么。战叔林在心里将白凌跟白衣做一个衡量，发觉还是不好惹。
容九叹息一声，指了指水幕，“还是很吓人。”
忽然出现的眼睛，差点让人把魂都给惊飞了。
众人在心底道，可不是吗。
无穷这个人的警觉性还是太可怕了。
不愧是一只脚踏进帝级的人。
明明白凌都已经把通灵石藏得那么隐秘的啊。
……
陵城。
无穷一掌拍碎了石佛的脑袋，又踢翻了高大的石像，高大宏伟的石像在他的脚下化为石灰洋洋洒洒地散落空中，很快就随风散了，藏在眼睛里的灵石自然也被无穷震碎，随着佛头一起落向了地面，即便眼睛依旧向着天空，可通灵石内的灵力已经熄灭。
通灵石已经无法使用。
可纵观场中，无穷还是没有发现容九的身影。
“在哪。”
那个他想要寻找的自然灵族后人，究竟在哪。
无穷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又愤怒。不过就算再难看，外表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但当遍寻不到的时候，无穷也只能放弃，因为如今比起容九跟白凌他们的存在，眼下陵城的变化才是叫人首当其冲要去解决的，说起来就是无穷自己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几个时辰前的他命令着冥兵追着容九他们到了镜界，但因为镜界对他们的限制，所以无穷也没法进去搜寻，拦在外面的不仅是冥兵，还有他。
无法找到罪魁祸首的无穷只能在陵城发泄自己的愤怒，又一点点地目视神魔战场的出现，只是神魔战场的出现太缓慢了，就跟牙膏一样一会挤一点，到如今能看到也不过是一块贫瘠的土地，瞧起来神神秘秘。
窥不见它的全貌。
但已经得到了道果的无穷也没有太在意这个战场，毕竟神魔战场的出现缓慢他多少能猜到是因为灵力的不足，在没有充足的天地灵力之下，它只能一点点地挤破禁锢，才能重回世间。
而无穷已经得到了道果，那么关于这个神魔战场是否再现，于他来说还真的不是那么重要，就是现在他偶尔都会闪过一个念头，道果都已经没了，那这战场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对他来说，他觉得是没有的。
可显然这个战场一直在刷着存在感。
它在说有必要。
而且以一种极其低调且缓慢的趋势，慢慢地侵占着钰族的土地，但是这个变化太缓慢了，缓慢到无穷根本就没兴趣关注。
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真正能使得钰族毁灭的危机。
此时的无穷因为花椿跟容九的消失，而骤然失去了目标，所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只是在等，等镜界破碎，等他们出来。而就在这个时候，陵城内各处都出现了骚动。
这种骚动不是人群引发的，而是建筑。
还有微微颤动的地面都在告诉他这动静的不同寻常。
也是在这个时候，镜界跟陵城融合了。
这一阵融合的动静太大了。
天旋地转，地动山摇，极大的颤动从地面出现，好似整座天地都倒塌了，而最为恐怖的是，半空中骤然被割裂的空间！
好似天骤然裂开了一道口子。
一道极大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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