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0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1)
“杀——”
一阵杀伐叫嚣声中,池芫睁开眼,她感觉额头疼得厉害,摸了摸,一片粘稠的血。
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一队肃杀的军队在外,簇拥着一身披铠甲的男人进来。
他逆着光,手持着长剑,上面满是鲜血,还在往下滴落。
他每走一步,都像是死亡在朝着池芫逼近一步一般。
她头疼得厉害,不只是伤处,更多的是还没来得及梳理的乱七八糟的记忆和剧情,搅的。
伸手,试图抓桌案上的砚台,但下一瞬,她就被男人单手拦腰提了起来。
勉力睁着眼,才看清男人的面容。
一张脸风尘仆仆,带着憔悴以及,铁血与肃杀。
但这人的眉眼却是极其俊秀的,五官精致,明明该是谪仙似的人物,却偏偏穿着盔甲,手持利器,像个仙面阎罗。
他一双眼清寒如寒潭的水,冻人身心。
但池芫撑着虚弱的身子,却缓缓扬起了唇角。
不为别的,这是沈昭慕啊。
狗男人,换了个位面,还是这么帅。
她一笑,男人便将她重新丢在地上,手中的剑落下,却只是挥落她头上沉重的发冠。
“娘娘还是顾着这条命要紧,毕竟,小殿下尚且年幼。”
男人说着关心的话,却带着刺骨的冰冷,池芫被抛下,后腰撞到桌角,疼得她微微哼了一声。
她抬眸,就对上他带着厌恶的,恨不能杀之的眼神。
顿时心下一凉。
妈的,什么娘娘,什么太子年幼?
他还这一副杀妻仇人的眼神望着我?
池芫第一反应就是:完了,我嫁人了,还生了崽——但崽子的爹不是沈昭慕,他还和我有仇。
这般刺激之下,加上脑袋上的伤,她直接晕了过去。
“王爷,乱党已尽数诛灭。”
男人闻言,清寒的眼里依旧没有波澜,只是蹲下,伸手,重重地在池芫额头血迹上捻了下。
血是真的,她是当真要撞死明志。
呵,她这样自私自利,冷血蛇蝎的女人,也会有羞耻心和宁死不屈的志向吗?
他眼里翻起一抹猩红,伸手就要朝女人纤细柔弱的脖颈握去。
这时,却听见床底一声细弱的稚子呻吟。
他低眸,便和趴在床底,小小的瘦瘦弱弱一只的男童对视上。
男童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带着防备和敌意,也带着微不可闻的紧张。
这紧张,是因为这女人?
沈昭慕再度低头看了眼哪怕身上穿着死气沉沉的白衣,也依旧艳光无匹的女人,她不到双十年华,比四年前出落得更加明艳动人。
想到这艳若桃李的春光是谁给的,他就恨不得立即掐死她。
“继续清缴乱党,不得放过一个可疑余孽。”
说着,他又朝床底走去,长臂一伸,就要将孱弱得像只猫儿似的男童捞出来。
却不防,手背上一痛,被咬了口。
他手一顶,将男童的牙磕得疼了,男童立时疼得眼睛一红,下意识松开了牙。
便被男人蛮力拖了出来。
小家伙孱弱得像是三四岁的模样,但分明他路上听闻,这孩子已经六岁了。
是了,池芫进宫四年,那时他那皇兄已经垂老病入膏肓,行房便已是为难,哪能让她生下皇嗣?
这孩子,据说是冷宫里疯掉的丽妃所生,被她家族选中,记在她名下,为她将来陛下驾崩,她即太后之位后做的准备。
据说,他那皇兄并未想立这孩子为太子。
只可惜,皇兄病入膏肓之际,他最宠爱的柔贵妃极其三皇子,却一心想着怎么勾结外戚谋反。
皇兄闭眼前,会不会愤怒到,有那么一丝的悔恨?
悔恨当初宠爱的贵妃,以及疼爱的三皇子,竟这般等不及,在外戚的怂恿之下,便连他蹬腿闭眼的时日都不愿等,直接逼宫?
无所谓,他打着清君侧救驾的旗帜回来,却“刚好”错失了救下当今陛下的良机,正好,皇兄从他这抢了那么多东西,该是他抢回来的时候了。
“老实点,不然——”
将小皇子单手抱在怀里,沈昭慕看了眼地上晕过去的女人,目光复杂无比。
真是可笑,你费尽心思入了宫,任凭你这张千娇百媚可祸国的脸,也不能在一个比你父亲还要老的病秧子男人身上施展什么。
何必呢,落得个被柔贵妃打击,要以死明志的下场。
“来人,传太医。”
他看着这“芳华殿”,只觉得无比恶心。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20。宿主快醒醒,你的好感度又又又是负数了!
池芫在虚空中,托着腮,看着被几个太医围在床畔治伤的自己的这副躯壳。
不禁啧啧摇头。
胸大,腰细,腿长,偏偏个头又不高,娇小,却有料。
但这没什么,更绝的这张脸,闭着眼时柔媚无比,娇得让人想掐一下是不是能掐出水来。
如果睁开眼,她想起剧情里,世人称赞她有一双会魅惑人心的眸子,说她是狐狸精转世。
魅惑沈氏王庭,搅乱两朝。
几代……
池芫不禁无语,简直就是后世文官给原身的欲加之罪。
可怜原身其实身不由己,从来都是这些政治权力的牺牲品,没有半点选择的权利。
原身池芫,原是尚书之女,与平阳王沈昭慕在城内乞巧节上一见钟情,两人很快便要互许终身。
但这时,皇帝要打压比自己年轻太多岁,比长子还小几岁的幼弟平阳王,便敲打池尚书,后者贪生怕死,又爱慕权贵,原本觉着这桩婚事极好,但当得知皇帝和王爷离心不和,便极力阻止小女儿与其相爱。
可怜原身只是十五岁的闺阁少女,满心满眼都是清冷谪仙似的平阳王,根本不懂这些朝堂之事,被父亲诓骗,送进了宫。
她在一杯酒晕倒后醒来,见到床边站着已经因为滥用丹药而垂老似老翁的皇帝时,吓懵了。
而皇帝却告诉她,她入宫了,他将封她为妃,如果她不肯,她父母便是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
原身无奈,并且在皇帝的监督下,给沈昭慕写下劝其离开京城去往封地镇守的书信。
那时的平阳王虽在京城,却只是闲散王爷,可是他的封地却是苦寒之地,像他这般矜贵之人从未吃过什么苦头,此去,恐是凶多吉少。
原身却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保住他的性命。
她哭着写下,希望他建功立业为陛下效力,她在京城等着他来娶她。
次日,他果真拿着一早皇帝给的圣旨,离了京,离开前他在尚书府想要见一见她,却被拒之门外,他只好带着几名亲信就去往封地。
而他一走,原身就被封了妃,成为皇帝最后,也是最年轻的一名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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