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林嬷嬷被人拦开。
另一边床上,李巧娘的死胎还没下来,痛得死去活来。
她此时最恨的不是林嬷嬷,而是金蝉。事先商量好的,金蝉第一个要救的是她才对。金蝉故意害她在水里久泡,并且暗中还踢了她一脚。
“你个贱婢,是你害我!”李巧娘一边惨叫,一边指着刚换好衣服,来到床前的金蝉大骂。
“大夫人,是金蝉,是金蝉害死你的孙子!”李巧娘想拉金蝉垫背。
金蝉忙朝沈氏跪下,“是我不好,是我救护不力,害得两位姨娘落胎。我也不知怎的,下水后,腹中疼痛,所以游得就慢了。”
“大夫人,我绝非故意,我最近两月身体不好,葵水没来,不时腹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氏一听,惊了。
那大夫不等沈氏发话,直接将手搭在了金蝉的脉上。
大夫半眯着眼把脉,片刻后,惊喜抬头,“恭喜姨娘,怀胎两月了。”
“大夫,她刚才落水了,要不要紧?”沈氏忙拉金蝉起身,让人搬椅子,让她坐下。
“姨娘身子硬朗,只是受了点风寒,我开一剂祛风散寒的药,应无大碍。”
“阿弥陀佛!”沈氏绝望中生出希望,让大夫赶紧开方,派人抓药。
李巧娘听到金蝉有了,恨得在床上打滚。她终于明白了金蝉为何背叛自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盯着林嬷嬷的肚子,金蝉盯着她的肚子。
金蝉和林嬷嬷各自被送回房。
晚间,春儿带来消息。李巧娘生下一个足月的死胎,是个男婴。
春儿说得很兴奋,“李姨娘一看是个男婴,哭得晕死过去了。”
“姨娘,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春儿奇怪地问。
金蝉神色黯然,“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兔死狐悲,都是困在内宅恶斗的可怜虫罢了。金蝉在北疆跟主子共患难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对李巧娘下手。
可是,她怀孕了。
李巧娘能弄死林嬷嬷肚子里的孩子,必定会弄死自己的。
为了自己的孩子,只能向旧主下手。只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侯府唯一的指望,她才能得到更好的保护。
晚上陆鸣回来去看了李巧娘。李巧娘泣不成声,控诉林嬷嬷和金蝉合伙害她。
陆鸣一天失去两个孩子,心中郁闷至极,劝她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陆鸣连夜审人。
林嬷嬷供述,李巧娘拉她下水,还踹她肚子两脚。
陆鸣不信,林嬷嬷气得老脸不要了,当场掀开衣摆,露出肚皮。肚皮上赫然是两道脚印状的青瘀。
陆鸣愕然,“巧娘她,她一定不是故意的。落水之人,胡乱踢打,是常有的事。”
金蝉的说辞,符合沈氏所见。
“我下水救人时,见林姨娘快要沉底,才先救的林姨娘。再返回救李姨娘时,我自己腹痛难忍,体力不支,李姨娘当时溺水胡乱踢打,我也差点挨了一脚。”
“我觉得这也许是误会一场。许是李姨娘脚滑,抓住了林姨娘,情急之下两人都误以为是对方推拉自己,挣扎中一起落水。”
金蝉的说法得到了陆家的主子的认同。
陆老夫人心中哀痛,不想再追究,只让三人各自好好养身体。随后将伺候自己的一个二等丫鬟,给金蝉送去,确保她这胎平安。
林嬷嬷吃了个哑巴亏,从此恨上了李巧娘。
金蝉夜夜惊梦,说是李姨娘要发卖她,连日动胎气。大夫回沈氏说,这胎需要孕妇平心静养,否则有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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