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薛副指挥使从香露房里,搜出了一把小锯子,其他别无所获。

璎王审徐二夫人,“你可知情?”

徐二夫人收了泪,说:“我真的不知道女儿要做什么。昨日她跟我说,会想办法脱籍,让我等好消息。我当时还说她不要异想天开。”

徐二夫人不似作伪。

璎王继续审香露,“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许你事成后帮你脱籍?”

香露流泪摇头,“没有人指使,是我仰慕花指挥使,想让他出点意外,取消与文家的联姻。”

“你仰慕他,却想害死他?”

“我不知道会这样严重,我以为他最多摔伤腿脚,不可能昏迷不醒危及生命。事实上,他刚压着护栏时已经昏迷了。我说的都是真的。”香露哭得情真意切,懊悔形于色。

花舒不相信眼泪,只相信事实。

“你今日是第一次见他,可你在见他之前已经将护栏锯了,不要跟我说,你没见面就仰慕上了。  这分明是预谋,  你到底想掩护谁?你知不知道,设计陷害四品官,是死罪?”

徐二夫人流着泪劝,“女儿,你就招了吧,到底是谁逼你做的?你要不招,会死的!”

香露任凭母亲摇晃,清冷的面容露出绝望痛苦内疚的神色,对花舒说:“是我对不住花指挥使,我这条命赔给他吧!”

说完,突然拔出头上的发簪,往心口扎去。

发簪被竹马一脚踢飞,香露的手腕挨了一脚,身子歪了歪,握着手腕惨叫。

徐二夫人抱着女儿,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寻死,哭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死了我怎么办?这么苦咱们娘俩都熬过来了,你就不能认命么?”

徐二夫人想起自己母女,从云端跌落泥潭,伤心至极,搂着女儿痛哭。

可是香露始终不愿意供出同谋。

薛副指挥使道:“王爷,不如先将人押回兵马司大牢,等花指挥使明日醒了再审吧?”

璎王点头。

薛副指挥使让人将香露绑了,卸了她头上的发簪,亲自将她押回兵马司。

人押走了,围观的客人三三两两地散了。

这边,施针结束,花大福依然没醒。

花舒问:“老太医,现在怎么样?”

老太医一边收针,一边说:“基本可以排除醉酒了。”

“怎么说?”

“若是醉酒昏迷,面色发白,昏迷前一般会有呕吐动作,并且施针会有反应。观看花指挥使,身上干净,  面色如常,口气只有酒味,无酸秽气,施针没反应,应该不是醉酒昏迷。”

“会不会是中毒?”

老太医道:“若是中毒,中的必定不是烈性毒药,否则唇色,舌苔会有变化。”

花父问:“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中毒,但毒性不强,只造成昏迷,没有生命危险?”

老太医点头,“若是中的迷药,反而好,睡一觉,明日药效过,便醒了。最怕是头部受内伤,有可能醒不来。且看明天吧。  ”

花父听了老太医分析,听到中的是迷药,高兴了一瞬,接着后半句,心又往下沉。儿子,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花舒道:“老太医,请验一下吃食。”

“你也跟我上来。”花舒喊留下的魏副指挥使。

一行人上了二楼秋韵间。

魏副指挥使指出花大福坐的位置。桌面的菜没撤,保持原样。

太医拿出银针一一查探。

花舒道:“魏副指挥使。你将你们进入秋香院,花指挥使,跟谁接触过,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详细说一说。”

魏副指挥使说了一遍,最后总结,“花指挥使吃喝和我们一样,同一桌酒菜,歌舞姬没近身,酒还是薛指挥使亲自倒的呢。这些是喝剩的酒。”

他指了指小半箱放在包间一侧矮几的酒,还剩好几瓶没开封。

花舒坐到了花大福的位置上。她一眼便看见了属于花大福的那个酒杯。酒杯是空的。

她抓起旁边已开的酒瓶,酒瓶是空的。

“这个位置坐的是谁?”

“那是薛副指挥使的座位,花指挥使左边是我。  ”

“你是说,全程是薛副指挥使倒酒?”

“是。薛副指挥使伺候长官一向殷勤。”魏副指挥使说起这话时,脸上流露不屑。这种马屁精,争也不想跟他争。

薛副指挥使之前拍前指挥使的马屁,以为前指挥使高升调走,会推荐他坐正,谁知圣上直接换了一位新贵。马屁白拍了。

魏副指挥使将桌面上,另一瓶剩了一半的酒,倒出一杯,让太医检查。

银针探过酒无毒。  食物无毒。

花舒道:“还请魏副指挥使留下人保护现场,将这个房间封了,等花指挥使醒来,再作安排。”

“王妃放心,勘验,保护案犯现场,本来就是兵马司的职责。徐二夫人,我们也会派人看管。徐家母女这几日见了什么人,我也会派人盘查。”

“好。”花舒见他办事踏实老到,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

一行人下了楼,璎王在楼下,让人找来担架,将花大福小心移到担架上。

坐马车太颠簸,花父让四人抬了担架,直接步行抬回花家。他自己有马车不坐,跟着一路步行。

马车让给了老太医,在大福醒之前,老太医住花家。

花舒将王府的一队护卫留给父亲,让他等大福醒了务必通知自己。

赵叔是骑马来的,他牵了马,对花父道:“老爷,你骑马吧。慢慢骑着走也好。”

花父不肯,“我陪大福,慢慢走回去。——走吧!”

花父指挥抬担架的出发。

花舒见赵叔扶着腰,手上包了一层白纱布,问:“赵叔,你受伤了?”

赵叔坠马弄坏马车,不好意思提起,见王妃问,只得如实说:“回王妃,少爷坠楼后,我急着赶回家,路上恰巧一条蛇从树下掉下,马受惊,马车侧翻,我摔了一跤,一点擦伤,刚让大夫包了,不碍事。”

花舒立即听出了不妥,哪有那么多巧合。

“赵叔,你将今日少爷散值,到现在,你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详细地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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