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颂万亨……第二百零四名!”
“郭恩奇……第二百六十六名!”
牛五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对,对着对着, 他的心咚咚咚狂跳,心想不会吧?全中了?
他已经无瑕记名次,忙不迭地一路找名字,心在颤,手在抖。
找到最后一个名字,“冯华希……第一百九十五名!”
“中了!全中了!”牛五振臂高呼!
“什么全中了?”后面的人忙问。
“舒斋的十九位举子,全中了!”牛五扭头大声回应,激动得满脸通红。陆飞名归侯府,牛五没把他算进来。
“什么十九人,全中了?”
“全中了!全中了!舒斋十九位举子全中了!”牛五高声喊着,挤出人群。
他这么一喊,消息迅速传开。
挤不进去的人炸了。
“舒斋十九人,全中了?”
“哪个舒斋?”
“就是后面那条街那个舒斋!兰亭乡君开的!”
“兰亭乡君又是谁?”
“就是未来的璎王妃啊!”
石破天惊的消息以燎原的速度传开,甚至盖过了会元的风头。
几乎在张榜队伍出发的同一时间,各路报喜的队伍按名次,从礼部出发,赶往举子登记的住所报喜。
贡院前的主街中间十字路口,右拐走不远,就是舒斋了。
牛五还在榜前挤的时候,其中一队报喜的队伍到达主街。主街依然是人山人海。落榜的举子,徘徊没走,等着前方传来各地相熟的同科的消息。
也有的等着与落榜的举子,一起借酒消愁。而榜上有名的,被人拉着喝酒庆贺。
去舒斋报喜的队伍,敲锣打鼓,扛着喜牌,在众目睽睽下,挤进横街,来到舒斋大门前。
领头的大喊:“捷报江西吉安县老爷崔文典,高中丙辰科会试第十一名贡士,金銮殿上面圣!”
舒斋上下所有人往大门跑。
崔母听到消息,高兴得差点昏过去,被花姻搀扶着走到门外。
崔文典性子沉着,此时听到报子高声念着喜报,竟也忍不住双腿发抖,心潮澎湃。
他中了,真的中了,而且是第十一名!
稍后的殿试会重新排名,但是名次不会差距太大。他现在这个名次,最少也是二甲进士。
旁边的崔母,掩面哭泣。一边哭,一边笑。她的儿子,终于熬出头了。
花姻陪着崔母掉泪,这几个月,她不敢找崔文典,怕打扰他读书。她深情地望着自己的准夫婿,目光里满是崇拜和心疼。
花舒给报子封了一个大红封,放鞭炮。烟雨和一蓑抬了一大盆铜钱出来,给路人分发。
主街的许多人以及同街的街坊邻居,全惊动了。人人道声恭喜,想沾喜气,争领铜钱。
铜钱用一根红绳穿了,回去给孩子戴上,给脑子开开光。
其他的举子纷纷给崔文典道贺,同时,焦急等待。
不一会,看榜的牛五终于跑回来了。
他跑得满头大汗,脸冒红光,不及喘气,大声喊:“全中了,大家都中了!”
花舒没听明白,“你是说二十人全中了?”
“是,全都中了!”
十八位举子惊呆了,纷纷挤上来问:“我是第几名?”
牛五想了想,说:“我忘了……全忘了……只记得崔文典第十一名,还有一位三百名。”
这不怪他,二十个人,他哪记得住!
“谁三百名?”
牛五拿起那张名单,看了看,回忆一下,说:“是柳千亭,第三百名。”
柳千亭听到自己中了,清瘦的身体在宽大的衣袍下战栗,他追问,“你确定吗?”
牛五点了点头,“这是第三个看的,肯定没错,因为是最后一名,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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