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红豆错愕看着李炎。
她不明白他这突然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骗他和甜不甜有何关系？
她又骗他什么了？
红豆没有回答出来，李炎往她道：“嗯？”
她抿唇，沉默一刻：“太子殿下是想杀了妾对不对？”
李炎挑眉。
红豆认真问道：“因为太子殿下觉得妾没有太多利用价值，所以想杀了妾。”
“可是太子殿下既然这么想杀了妾，何不直接动手，还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叫妾觉得是自己的错？”
为了应景，红豆甚至是眼眶泛红，有眼泪在眼里蕴集，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来。
但她没有哭。
只是这样，努力隐忍着。
李炎手指稍稍用力，让她下巴稍微抬起了些。
仔细的瞧她。
好像她是真的哭了。
很伤心。
李炎道：“冠冕堂皇？”
“太子殿下想杀妾，从不需那些理由。”红豆手收紧。
此刻的后背已是生了许多冷汗，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能赌赢的。
李炎现在不会想杀她。
他这么关心自己的病情，并且这东宫的人，还有那太医都没有说清楚，势必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若是杀了她，熬药或是其他，便得找一个新的人过来！
这件事，本就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李炎道：“呵。”
他手指轻轻摩挲红豆的唇，单纯的只是亵玩，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你觉得，本宫不敢杀你？”
“太子殿下从不信妾对太子殿下忠心，也不信妾对太子殿下的专情，妾无话可说。”红豆眼角的泪滑落，顺着脸颊到了他的大掌上。
这一刻，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破碎感十分重，好似真的伤心欲绝。
且是被李炎这个心上人郎君给伤害的。
李炎：“……”
他突然有些烦闷了。
若是其他的女子敢这般威胁自己，他多的是解决办法。
可面前的红豆，他竟是觉得若真下手对她如何，属实是可惜了！
红豆道：“妾对太子殿下的真心天地可鉴，若妾撒谎，便死无葬身之地，死后永坠阿鼻地狱！”
她说的坚定，甚至是抬手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完全是去意已决的模样。
李炎瞧她那双眸子，虽水光盈盈，却没有半分畏惧。
也没有半分虚伪的样子。
李炎将手收回，眼底是邪肆的冰冷：“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红豆：“……”
这誓言她不怕的。
毕竟她曾对李炎是真的有些男女的想法，即便如今心底也暗藏着几分情愫。
可她并非真的为了一点点情愫便不顾一切的人。
她很清楚，李炎并非她的良人。
当下不过是委曲求全。
且以他的身份，他如何都不可能要了自己这个妾室。
即便要了，往后也只是死在冷宫的一个小小妃嫔。
不，甚至是妃嫔都算不上。
他的后宫三千，都得是官宦世家出的千金，对他稳固朝纲有重大帮助。
她无法。
红豆清醒的要命。
红豆拉着李炎的衣袖，唇轻轻颤着，眼泪一直在往下落。
李炎瞧得烦躁：“出去！”
“是，太子殿下。”红豆声音低低的。
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时不时地往李炎瞧。
好似在期盼他留下她。
到这殿外，确定李炎不会改变主意之后，红豆抬手将眼角的泪抹去，再瞧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李一在旁边瞧红豆的模样，没忍住上前说了声：“红豆主子，太子殿下的性子有时因公务烦闷不太好，可心中对红豆主子还是不一般的。”
低低的声音。
红豆应了声，朝他福身：“多谢李侍卫宽慰。”
这般恭敬规矩。
李一依然能贪婪嗅着红豆身上奶香味，却克制着不上前，与她有几分身体接触，也不将自己的手绢给她。
让她酥手拿着自己的手绢，擦着泪。
红豆往福身道谢后，再往他说道：“太子殿下这两日不太开心，还劳李侍卫多关心些。若有地方需要我做什么的，可尽管跟我说。”
“好，红豆主子。”李一应着。
红豆客气几声后，才跟李一告别离开。
彩霞往李炎殿中望了几眼，今日没见到他。
但也清楚自己的目标。
她没有再在这里耽搁。
她要跟红豆表达自己的忠心，还要让红豆看着自己早已没有那些野心了，她只想好好做个宫女，在红豆的身边，为红豆办事！
而并非想努力攀上枝头，做李炎身边的侍妾！
红豆回了房中，便又去瞧瞧那些药。
这药一日两次。
一副药喝一天。
晚上只需要热热便可给李炎送去。
现在离狩猎的日子越发近了，她依然没弄清楚李炎到底想做什么。
为了安心，只得摸摸自己衣袖里的匕首。
那是李炎给她的……
那晚她在大理寺杀了那个宫女之后，他便送给她防身的。
所以。
李炎应该不会让她把身上的匕首送出去吧？
只要有匕首在身，她总不至于死的太惨。
或者说，她也许是有活路的。
晚上她给李炎去送药，李炎往她说了句：“明日随本宫去马场。”
“是。”红豆乖顺应着。
去马场。
应是挑马为狩猎做准备了！
她的药也得准备好了，到时候放在身上，定不能叫其他人瞧见知晓。
只能成功。
红豆的手捏的死死地。
因为李炎早早的要去马场，红豆只得天没亮就起来给他熬药，毕竟这药还得两个时辰。
她将药送去李炎殿中，他正洗漱，见她来，命人准备了她的早膳。
红豆隐约觉得李炎对自己稍微有些不同。
可又不太确信。
红豆往李炎说道：“太子殿下，药快凉了。”
他伸手拿过，一口饮尽。
红豆：“……”
她有些佩服李炎。
这么苦的药，他喝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红豆准备在旁边伺候李炎吃饭，李炎示意她坐下。
她安安静静，没有多说话，甚至没太夹菜吃。
完全遵守用膳时的规矩：食不言。
李炎盛了点汤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怎么今日不问本宫要做什么了？”
轻描淡写。
红豆身子却颤了颤。
她手紧紧捏着那金筷，慢慢往李炎道：“太子殿下必定有自己的安排，当告诉妾的定会告诉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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