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6章 灰雾宇宙，我回来了（二合一）
世界树前。
林善站在庞大的树干下，仰望着这棵充满生命力的巨树。
气泡般的光点在树冠间闪烁。
艾露缇娅站在世界树顶端，面带微笑的注视林善。
两人都没有说话，时间在他们之间静静流逝。
林善的目光紧盯着世界树，观察着它的变化。
巨大的树干如同神柱般直插云霄，枝叶繁茂，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渐渐的，随着注视世界树，林善好像有了点什么感悟。
林善追溯这种感觉到源头，将注意力放在已经被他遗忘的‘生命起源’上。
作为旧日知识，生命起源并没有被转换成他的天赋。
但刚刚那种感觉，有将生命起源转变成天赋的苗头。
只需要补全什么东西，这东西，可以从世界树里寻找。
很快，这种感悟被打断。
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钻入他的意识中。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无法感知到这股信息，但现在不仅能感知到，还能更深入的去触碰，并建立联系。
这也是‘波’的一种。
虚无中充斥着各种‘波’，超凡肉眼能看到的‘膜’，是最基础也是最浅显的‘波’，具体的作用林善不知道，但肯定承担着重要的职责。
他尝试着与这些信息‘波’接触，一股强烈的冲击感瞬间涌进意识。
下一秒，面包虫身上的触手迅速收缩，锁链从面包虫身体中拉出一个透明的面包虫。
这个透明的面包虫沿着一道模糊的天梯，缓缓向上攀登。
在天梯的顶端，透明的面包虫逐渐变成灰色，最终化作一座雕像，坐落在一张巨大的棋盘上。
“还真是是棋盘...”林善心中升起诧异。
本以为是艾露缇娅做的比喻，没想到是形象的描写。
棋盘上不仅有散落的雕像，还有一栋栋巨大的建筑，这些建筑金碧辉煌，散发着庄严的神威。
屋顶上覆盖着金色的瓦片，每一栋建筑都是一座神话般的宫殿。
面包虫被吸附在一条巨大的十字线上，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牢牢固定住。
身上的锁链应声断开，金属碎片在空中闪烁着微光，随后无声地消失在虚无中。
林善尝试移动位置，但他现在就像一座真正的雕像，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此时，周围的环境变得异常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林善的意识依旧活跃，突然，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这种感觉，就如同在深海中潜游时突然有巨浮现并注视他，令他有些心悸。
林善用感知回望。
看他的，也是一座雕像，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林善。
那雕像位于一座巍峨的神殿外侧，形象异常鲜明。
雕像并非人形，而是一只巨大的神秘生物。
雕像的眼睛如同两颗巨大的红宝石，深邃无比，目光中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它的头部像是某种神话中的龙兽，长有六只角，每只角上缠绕着闪电般的符文，雕像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锋利的獠牙，仿佛随时准备喷吐雷电。
身体覆盖着厚重的鳞片，四肢强壮有力，前爪紧握着一根巨大的权杖，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璀璨的水晶，水晶内部似乎有无数星辰在旋转。
雕像的姿态威猛而庄严，它的尾巴盘绕在身后，如同一柄巨大的锤子。
对视了几秒后。
林善感觉到，这座雕像似乎在与他进行某种无声的交流。
虽然对方好像在说着什么，但林善是一句话也听不懂。
只能与之继续对视。
看了几秒后，林善好像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林善也有些无奈，实际上，面包虫没有眼睛，他连无奈的眼神都做不出来。
就在林善思索这雕像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面包虫突然又受到一股强大的牵引力，漂浮起来，向着远处的一栋宫殿飞去。
说是宫殿，林善觉得用神庙或者说庙堂来称呼更合适，上方主位上坐着艾露缇娅的雕像。
与林善的石头雕像不同，艾露缇娅的雕像与她的肉身几乎没有区别，浑身散发出荧荧的绿光。
面包虫雕像被轻轻放置在神殿的最角落。
除了艾露缇娅的雕像，下方左边还有三座雕像，右边有四座雕像，林善的雕像补齐了左下方的空位。
面包虫稳定后，艾露缇娅的雕像缓缓睁开双眼，随后，其他雕像也一同睁开眼睛，目光齐齐投向林善。
“世界树新晋不可名状者——林善。”
艾露缇娅的声音庄重而威严，“来自当下的灰雾宇宙，诸位要多加照应。”
“是。”
“是。”
其他雕像齐声回应，然后所有雕像又齐齐闭上了眼睛。
不等林善作出反应，他意识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踢出面包虫雕像，重新回到了世界树前。
外界，林善飘在原地，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想了几秒后，林善便放弃思考。
念头升起，前方展开一条通道。
面包虫迅速钻了进去，穿过通道，轻易的回到艾露缇娅的行宫。
林善的身体恢复成三维的肉身，面包虫则自动进入了四维口袋。
艾露缇娅恰好从里屋走出来，笑吟吟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林善面无表情，“可能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同，那些雕像和庙宇是什么？”
艾露缇娅微微一笑，解释道，“那些雕像中蕴含着你九成的灵，也就是你九成的力量，这是自然对不可名状者的限制，没有人能挣脱，自然会用这些灵孕育世界，培育众生。”
她继续说道，“因为所有不可名状者都是这样的，所以你也无需太过在意，至于你提到的庙宇，这是我接下来要重点和你说的。”
“在庙宇内的不可名状者，和散落在棋盘上的不可名状者本质上并没有区别，在你刚刚看到的那块棋盘上，每隔万年都会下一次寒冷的冻雨，这种冻雨会消磨他们的灵，简单来说就是——自然在慢慢蚕食这些不可名状者。”
艾露缇娅顿了顿，继续解释，“本质上，只要自然掌控局势，哪怕这些灵被自然全部蚕食殆尽，剩下那一成在世的灵也不会受到丝毫影响，所以大部分不可名状者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一点，又或者说，他们即使在意也无计可施。”
“而庙宇，是由比不可名状者更强大的存在所建立的，祂们建造庙宇来抵挡冻雨，庙宇建成后可以容纳其他强者，组成一个小小的同盟体，相互之间交换信息或进行交易。”
说完，艾露缇娅看向林善。
林善缓缓点头，表示明白了。
因为自然的缘故，所有不可名状者的九成灵都会被锁链拉上棋盘，‘自然’会定期降下冻雨，用来侵蚀灵，主要目的是为了永久性削弱这些不可名状者，但比不可名状者更强大的存在可以在棋盘上建造庙宇，其他不可名状者可以在庙宇中寻求庇护，从而形成一个小小的同盟体。
“如果灵被侵蚀，剩下的部分还完整吗？会不会影响晋升？”林善问出他所关心的方面。
“这一点你不用太过在意，即使棋盘上九成的灵都被自然蚕食殆尽，也不会影响继续晋升，只不过是难度更大一点而已，况且，你现在并不用担心被侵蚀，这可以相对的减轻你的晋升压力，但是，你想从不可名状者继续往上晋升，这就不是靠天赋能够办到的，得靠命。”
说着，她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你现在已经是不可名状者，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的任务到此也就完成了，接下来我不会再限制你，你也不能长时间待在这里，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你又是逆势者，如果我毫无保留地帮你，也会被自然惦记上。”
林善思索片刻，给出回答。
“嗯，我接下来想先回灰雾宇宙看看。”
听闻林善的答案，艾露缇娅有些诧异，她也跟着思考了两秒钟。
“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法太多建议，灰雾宇宙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你确定要现在就返回灰雾宇宙，而不是继续探究晋升更高层次的方法？”
林善看向艾露缇娅，问道，“继续晋升的方法，你能告诉我吗？”
艾露缇娅摇头。
“我不能，哪怕是伟大的羊皮纸大人恐怕也无法告诉你具体方法，但如果你留在这里，我可以将送你到彼岸心脏，在那里你或许可以找到方法，如果你选择回到灰雾宇宙，你就会失去这个机会，你确定吗？”
没有过多的犹豫，林善点头肯定。
“确定，成为不可名状者已经这么难，更何况是成为更高的存在，即使我能找到方法，恐怕也是几万年甚至十几万年之后的事了吧？再加上晋升所需的时间，或许要等上几百万年甚至几千万年才有可能晋升，那时候，灰雾宇宙或许早已不复存在，不管怎么说，我想回去看灰雾宇宙最后一眼。”
艾露缇娅点头，表示理解。
“我可以送你接近灰雾宇宙，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话落，艾露缇娅挥了挥手。
只见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羊驼“噜噜”出现在屋外，它的眼神依然温和，带着一丝灵动。
艾露缇娅伸出手，羊驼噜噜主动低下头，温顺地将头蹭在艾露缇娅的手掌上，仿佛在诉说着它的忠诚与信任。
“噜噜会带你走捷径穿过彼岸边缘，不过这需要至少千年的时间，之后你再自己走八十年左右，应该就能接近灰雾宇宙。”艾露缇娅缓缓说道。
“千年...”林善喃喃自语，对于这个时间，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当初羊皮纸可是让他嗖的一下就过来了。
“时间能再短吗？”林善不禁问道。
艾露缇娅轻轻摇头，“噜噜的速度堪比无序者，而且它还知道捷径，再加上这棵世界树就种在彼岸边缘，三种原因加起来才能将时间缩短到千年，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个时间并不长，眯一会就到了。”
“不过，你刚晋升为不可名状者，对于自身能力的掌控还很生疏，这千年时间最好不要浪费，多熟悉熟悉自己的力量，我再送你两本书，有关不可名状者的禁忌和忌讳，你自己琢磨琢磨。”
说罢，艾露缇娅伸手，两本卷轴从外面的书院飞了进来，卷轴在她手中轻盈地旋转，她随手将卷轴丢给林善。
“做好准备的话，现在就出发吧，或许正如你所想，灰雾宇宙没有多少时间了。”艾露缇娅随意说道，从她的言语中可以听出，她对灰雾宇宙的存亡并不关心。
林善接过卷轴，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名为知识的力量。
“我会好好利用这千年时间。”
艾露缇娅面露熟悉微笑，“祝你好运。”
林善翻身骑上噜噜，羊驼低声呻吟了一声，仿佛在艾露缇娅告别，随着艾露缇娅的挥手，一道光芒包裹住他们，羊驼噜噜开始踏上了穿过彼岸边缘的旅程。
千年的时光在彼岸边缘悄然流逝，林善在这段漫长的旅途中不断熟悉着自身的力量，钻研着艾露缇娅赠予的卷轴。
他开始适应面包虫的身体，通过存在的联系，面包虫能够继承他的能力，使他部分原有的能力得到巨大的提升，例如，施展大咒通过面包虫来释放，能发挥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然而，并不是所有能力都能通过面包虫激发。例如，黑骨这种必须以血肉之身才能施展的能力便对面包虫无用。
小咒、大咒、知命、破晓这些附加类型的天赋能力，都在面包虫的加持下得到极大的强化。
林善也尝试过让面包虫修炼旧日功法，最终也以失败告终，旧日功法似乎只和类人形生灵适配。
除了他原有的能力外，面包虫所拥有的最强能力是名为梦魇的‘四维领域’，这也是面包虫自带的唯一一个天赋能力。
彼岸的尽头，羊驼‘噜噜’停了下来，它低头呼喊几声，似在和林善告别。
“灰雾宇宙，时隔数千年，我回来了。”
同噜噜告别后，林善站在原地，望着前方无限的虚无，低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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