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忘川，引渡
艾娜·埃文思瞥了齐濯一眼，没由来的一股怨气自心底产生。
这怨气最好的发泄地点，自然是在敌人身上。
艾娜·埃文思一瞪眼，林善所制造的缓时领域直接破碎，石巨人的拳头骤然加速，眼看就要撞向罗莎·卡罗。
这个距离...林善完全可以赶上。
但在救援的过程中，林善停顿了一下，也因此错过了最佳的救援时机。
这一次停顿，林善是故意的。
短短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他虽然知道齐濯的仪式可以成为艾娜·埃文思和罗莎·卡罗关系的导火索，但没想到......这导火索点的这么快,场中的局势，一变再变。
先是齐濯激发‘蛾火’，随后艾娜·埃文思置气扔下齐濯，罗莎·卡罗借着空隙直接将齐濯抹杀，谁知道‘蛾火’继承了齐濯的记忆，实现了另类的重生。
艾娜·埃文思放不下齐濯，归来时发现已经晚了，齐濯已死，只留下另类的重生体。
她不知道应该怀着怎么样的心情，面对重生的齐濯。
艾娜·埃文思要营救齐濯，罗莎·卡罗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她要留下齐濯，齐濯的本质是序列5特性，闪族不会再庇护他，甚至，他已经间接的成为了闪族的敌人。
罗莎·卡罗的求援没有成功，林善猜测这应该和罗莎·卡罗的身份有关系。
艾娜·埃文思借此重创罗莎·卡罗，直接为林善创造了一个天大的机会，只要他放弃救援罗莎·卡罗，这具载体势必会被破坏，到时候‘忘川’特性就会析出，不管‘忘川’特性落在谁手里，它都只是一个物件，获取的难度将大大减小。
林善本以为点燃了齐濯这个导火索之后，还需要再布置引出艾娜·埃文思和罗莎·卡罗恩怨，只要这两人打起来，赢的人肯定是艾娜·埃文思，罗莎·卡罗受限于仪式无法发挥出实力，只要罗莎·卡罗的躯体被破坏，林善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想让这俩人打起来很简单，林善本来是计划让艾娜·埃文思捉住事务所的人威胁罗莎·卡罗出闪族，这一点被罗莎·卡罗猜出来了，他本来还在纠结该怎么想出完美的计划，现在好了，根本就不需要后续了。
林善平静的看着石巨人的拳头袭向罗莎·卡罗，除了刚刚的停顿，他依旧在飞快的冲向罗莎·卡罗，这么多人看着，该做的样子要做出来。
“啊！”突然，一道凄厉的惨叫在拳头下方响起。
罗莎·卡罗不可能发出这种叫声。
一片血雾弥漫开，石巨人的动作出现停顿，林善在此时恰好赶到，如果这个时候再减速，就显得太明显了。
背后的推助引擎开到极致，战甲全身发出耀眼的环形流光，战甲包裹下的林善，拳头紧握化为一道淡蓝色的光束冲向石巨人的拳头。
渺小的拳头和巨大的拳头撞击在一起，石巨人的一根手指被击碎，缓缓往后退了半步。
战甲上吱吱吱吱的冒着电火花，各处系统都在报错。
借着空隙，林善将只是轻微受伤的罗莎·卡罗拉了出来。
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袭来，罗莎·卡罗睁开眼眸，看着眼前的一片血雾。
“贝克...”
“贝克...”
罗莎·卡罗不断低语，伸手想要握住血雾。
林善只感觉心脏一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血雾。
这片血雾...是贝克...他替罗莎·卡罗挡下了攻击。
他为什么有那么快的速度？
‘时间倒流’
林善快速的倒流周围的时间，那团血雾缓缓汇合，最终变成贝克的模样。
哪怕拼凑完全，在林善看来，贝克已经完全失去生命气息。
“死了...”林善自语，脑海中闪过有关贝克的记忆，他的活泼，他的贪吃......
林善摇了摇头，红光闪烁，裹着贝克和罗莎·卡罗快速的离开原地。
“把贝克给我...”罗莎·卡罗虚弱的声音传来。
“还没死。”罗莎·卡罗眼中出现莫名的神采。
石巨人身体某处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
一道冲天的耀眼十字绽放。
“这是什么？”空中，艾娜·埃文思神色凝重。
“罗莎·卡罗早就死了，控制她躯体的是天使一族的人，这股力量...是天使族的圣光，她要动真格的了。”齐濯眼中闪过忧色，“这也正中闪族的下环，闪族迟迟没有支援，显然是知道她的身份，但是，知道也没用，闪族是万族汇聚之地，没说天使族不能居住，她占用罗莎·卡罗的躯体这些年来一直在帮闪族做事，为了弥补罗莎·卡罗或者说...她在弥补自己心中的罪恶......”
“闪族这段时间和天使族好像有纠纷...似乎是因为一座遗迹的事起了争执，难道是因为这个......”艾娜·埃文思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她只知道模糊的信息，哪怕是序列6，她在闪族也不是核心地位，闪族的核心永远只有闪族直系公民。
“你到底还是不是齐濯？”艾娜·埃文思突然看向齐濯。
齐濯摇了摇头，“是，也不是，齐濯的记忆正在和我完全融合，最初的感觉像是翻阅日记，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回忆了。”
齐濯对视艾娜·埃文思，“生灵存在的证明是什么？”
艾娜·埃文思轻声道，“源质...”
齐濯已经魂飞魄散，源质也消失。
“为什么不能是记忆...”齐濯似在发问，又似在自语。
他现在也处于一个非常奇怪的状态，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齐濯，自己还活着，但也知道齐濯已经魂飞魄散了...那他到底是什么？
“回答我一个问题。”艾娜·埃文思望向下方。
“问。”齐濯逐渐冷静下来。
“你爱我吗？”
“...爱。”
“你撒谎，我们已经丧失了感情，怎么会有爱，我等了几十年，等到的答案对我有什么用...”
齐濯沉默片刻才道，“当年我是想以罗莎·卡罗度过人性九劫，谁知道她已经换人，失败后...我只能将目光放在你身上...”
“对不起，如果我不斩了我们的‘情’，我就得杀了你。”
听着齐濯带有歉意，却又毫无感情的话，艾娜·埃文思咬了咬嘴唇，“为什么非度不可...哪怕是神也不可能斩断人性，你走的路是错的。”
“是，我走错了，仪式中我就发现了，斩去人性是错误的走法，但没人告诉我...这是错的，我没有选择。”
“忘川，引渡。”下方，罗莎·卡罗的声音穿透九幽。
迷雾四起，昏黄的河流上，一艘小船缓缓飘荡。
小船上，贝克的灵魂迷茫的望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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