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父亲是何人
第520章 父亲是何人
安老爷子怎么都没想到,萧澜渊会在这里等着他。
震惊之后,他突然惊喜了,以为萧澜渊还惦记着血亲之情,当众没有替安家求情,私下还是来找他了。
他不敢惊动任何人,锁好了门,走过去。
萧澜渊低着头,径自把玩着一枚薄如蝉翼的金币,俊冷的脸色没什么表情,却不怒自威。
安老爷子一眼认出那金币是自家发出的邀请函。但是,他并不知道,萧澜渊手里的这一枚,是云栩在云城苏家落下的。
他毕恭毕敬地作了个揖,“九殿下……”
萧澜渊眼都没抬,只道:“坐。”安老爷子受宠若惊,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他又做了个揖,才在萧澜渊身旁坐下。
两人中间隔着一方茶几,萧澜渊将金币丢在桌上,安老爷子不明所以,但也瞧得出来,这动作带着怒气。
他不敢坐了,起身作揖:“九殿下,安家……让您失望了!”
萧澜渊仍旧道:“坐。”
这一回,安老爷子不敢了。
萧澜渊抬眼看来,眼神冷漠至极,安老爷子突然就捉摸不透了。
战战兢兢地,又坐了下来。
然而,萧澜渊接下来一句话,却让他一下子蹦了起来,再也不敢坐了。
萧澜渊说:“安芷湄当年进宫前,怀了何人的孩子?”安老爷子震惊得发抖,一时间不知所措,就杵着,怔着,看着萧澜渊。
萧澜渊也看着他,冷邃犀利的眸光好似一把利刃,能将他,将整个安家,将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全都剖出来。
“别告诉本王,你不知道。”
萧澜渊起身走来,淡淡地又重复了一遍:“安芷湄的第一个孩子,是谁的?”
安老爷子缓缓抬起头,只见萧澜渊眸光极其淡漠无情,那种寡情疏远,同小时候的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反复他们之间没有丝毫的血亲关系。
安老爷子心头大怔,这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外孙,其实很早很早就知道了安家的秘密,只是一直没有揭穿罢了。
萧澜渊道:“别告诉本王,你不知道。”
安老爷子当然知道,可是,他一直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骗别人,也骗自己!
他忍着恐惧,直视萧澜渊,一字一顿,道:“安妃娘娘只有九殿下一个孩子,九殿下说什么糊涂话呢?若让皇上听见了,我安家万劫不复不打紧,九殿下声誉受损,便是大事了!”
这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无论萧澜渊知道了多少,这件事都不会是他的筹码。因为,他和安家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康治皇帝若是知道了当年的一切,最容不下的怕不是安家,而是九殿下这个别人家的孩子!
“你在警告本王?”萧澜渊问道。
安老爷子没有回答,只作揖,“九殿下明鉴!九殿下……三思!”
他连忙又补充:“九殿下只需知道,安妃娘娘是您的生母,您是皇上最得意的儿子,前程不可限量,皇位亦可企及!安妃,已过世多年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萧澜渊笑了,明明笑了,却越发薄凉寡情,令人心底发寒。
安老爷子一时间都不敢看他的眼睛,语重心长起来,“九殿下,不知者不罪,一切,都由我这把老骨头来藏着,担着!您又何必追究那么多?”
这话,似乎还卖人情给萧澜渊了。
萧澜渊从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随手丢给安老爷子。安老爷子连忙接住,发现是一本账本。
他一时间并没有将这账本和女儿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翻开看。
然而,就看了一眼,他就吓得将账本丢得老远,脸色煞白,眼前发黑,一口气险些没缓过来。
萧澜渊在一旁坐下,语气寡淡,令人听不出情绪,“需要本王也替你藏着,担着吗?”安老爷子双手发软,双腿亦发软,直接给跪了,“九殿下开恩啊!开恩啊!”
这账本确实跟他的女儿没关系,可却关系了整个安家的命途!
这是安家贩卖私盐的证据!
安老爷子已经无暇去探究萧澜渊是怎么拿得到这账本的。他脑子都空了,一个劲地求饶!
康治皇帝刚刚还只是有收回安家盐运特权的念头,而九殿下这简直是要直接将安家连根拔起。
贩卖私盐,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死罪!
萧澜渊冷冷道:“还不说?”
安老爷子一个激灵,连忙道:“草民说!草民说!”
同萧澜渊查出来的一样,安芷湄确实是怀有身孕才进宫的,生下的孩子偷偷送出宫,假装继续怀疑,抱养了他,骗了康治皇帝和先太后。安芷湄也确实在萧澜渊三岁的时候就诈死,而在萧澜渊七岁的时候,为了保第二个孩子,而丧命。
两个孩子的父亲,都是同一人,安芷湄的挚爱。
萧澜渊追问:“此人是何人?”
安老爷子立马就犹豫了。
萧澜渊厉声:“说!”
安老爷子哀求起来,“九殿下,此事非同小可,还请九殿下冷静。”
萧澜渊足够冷静,不冷静的安老爷子。
萧澜渊不说话,等着。
安老爷子可受不了这份安静,低下头,道:“是,是……是东庆云家之子,云烈!”
云烈?!
萧澜渊震惊了,他有过不少猜测,去万万没想到会是云家的人。
东庆云家,云老夫人云珍当家,她有一儿两女。
大女儿云柔,嫁入上官堡,与云家断绝了关系,早已病逝。二女儿云芝,正是云栩的母亲。
而这云烈,正是云老夫人的儿子,为男妾所出,并不得宠,早早就嫁出云家了。
萧澜渊纳闷了,萧无欢的司氏血统,到底是来自母亲还是父亲?云栩的血藤术,又是怎么来的?
他审视起安老爷子,追问道:“从宫中抱走的那个孩子,现在在何处?”
安老爷子连忙道:“草民就不曾见过!九殿下,不瞒您说,当年这些事,若非云老夫人找上门来,草民还被蒙在鼓里呢!”
萧澜渊不解。
安老爷子解释起来。原来,安老爷子的夫人同云老夫人是自幼相识的好友,安芷湄有一回随母亲拜访云家,见着了云烈,两人就一见钟情,暗中往来。
安老爷子和云老夫人都不知情。直到安芷湄诈死离宫,怀上云烈的第二个孩子,云老夫人才发现了此事。
安老爷子道:“草民也不知道云老夫人如何发现此事,找到他们的。当时,第一个孩子并不在他们身旁。云老夫人误以为那孩子在安家,找上门来,草民才知晓了事情的始末!”
听到这里,萧澜渊基本能肯定,安家并无司氏血脉,云家倒是非常可疑。
他追问道:“那第二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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