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合作（一）
刚走到清风茶楼门口，小二打扮的年轻男人就迎上来喊了声掌柜的，齐叶点点头，两位，东家在四楼包间，请。”
江孜点头，和于晓静一起跟在他身后进了清风茶楼。
茶楼外观华贵，内里的装饰更是不俗。
一楼大厅中央有个低矮的雕花木制小平台，此时正有一名白须老人坐在桌前讲书，说到精彩部分还伸手拿起桌上的惊木一敲，引得众人纷纷喝彩。
于晓静喜欢热闹八卦，也喜欢这些说书先生们讲的故事，虽然人是随着江孜一起爬着楼梯往上，眼睛却时不时的瞥向那位说书的老先生，一时不察差点儿绊倒，幸好旁边的江孜反应迅速，一手抓住扶梯，一手抓住于晓静。
“小心点！走路的时候别乱看。”江孜差点惊出一身冷汗，又瞧了一眼那位老先生，问:“要不让齐掌柜为你寻个空座休息会，听会书？”
于晓静立刻摇头:“不用不用，走吧走吧。”
要是让阿娘知道自己把阿梓丢下去听书，让阿姨和茶楼的东家和掌柜的共处一室，阿娘的鞋底都能抽烂了。
出门在外，女儿家不能和旁的男子独处。
这是阿娘千叮咛万嘱咐的事，她可不敢忘。
“两位姑娘小心些，这楼梯有些高，摔下去容易受伤。”齐叶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听到于晓静的拒绝也没再说可以安排的话，带着两人径直去了四楼。
四楼的包间里只做了一名穿着深蓝色衣袍的中年男人，从相貌上看与齐叶有些相似，桌子上还摆放着几样眼熟的东西——今日卖的小米蒸糕，蛋卷，炸红薯片。
齐叶进屋就先喊了一声爹，这也证实了江孜的猜测——清风茶楼的东家是齐叶的父亲。
那么这位齐叶掌柜是放弃科举回家继承家业了？
“江姑娘，冒昧让我儿请你过来。”中年男人笑得和善:“请坐……我是清风茶楼的东家齐珲，你们唤我一声齐叔便是，今日请你们过来，是想要购买江姑娘手上的几个吃食方子”
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几样吃食。
在看到桌上的吃食时，江孜就知道清风茶楼请她和于晓静来的目的，她脑海里飞速掠过一些念头，还在思索，就听到齐珲报了价格:“每样十五两，一共四十五两如何？”
于晓静睁圆了眼睛，转头看向江孜，虽然没说话，但是整个人都透出一种气息——激动！好多钱！
“抱歉，这几个方子不卖。”江孜收回思绪，先朝于晓静轻轻摇了摇头，而后才看向齐珲，齐珲略略皱眉:“江姑娘，我给的价格已经十分公道了。”
言下之意是让她莫要随意涨价？
江孜依旧摇头:“不是价格的问题，只是这几个方子，我确实不打算卖。”
齐珲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深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齐叶倒是笑了笑，给江孜和于晓静倒茶:“无妨，既然姑娘不打算卖，我们也不至于强买……这是今年新上的龙井，姑娘尝尝，与你们做的那芝麻蛋卷味道十分契合。”
于晓静从来都不是懂得客气怎么写的人，道了声谢，捏起一根芝麻蛋卷，咔嚓一声咬了一口，细细咀嚼两口又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先是皱了皱眉，而后又舒展开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茶水给我喝了真是浪费，我只觉得苦涩……不过配上芝麻蛋卷倒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嗯……更突显了芝麻蛋卷的香！”
江孜同样尝了尝。
龙井入口是淡淡的清香，柔和中带着茶叶特有的微苦，但是很快苦尽甘来，那股茶香清甜余韵悠长，再吃上一根带着浓郁蛋香和芝麻香味的芝麻蛋卷，明明应该完全不相关的东西，两者之间的味道却十分契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茶香，蛋香，芝麻香，缺一不可。
齐叶看出了她的惊讶，笑了起来:“看来江姑娘自己也没发现，其实不仅仅只是龙井与芝麻蛋卷，你这几种都能找到相应契合的茶来相配，所以江姑娘再好好考虑一下如何？”
江孜默默的拿起了桌上的菜单，纸张是青色的，她不认得上面是什么字体，只觉得看起来虽然工工整整但又不死板，线条流畅飘逸又有些随意，让她评价就是一手好字——似乎是有些敷衍，但毕竟她不懂字，只懂得好看不好看。
放下菜单，江孜心里有数了，抬头朝着对面齐家父子两笑了笑:“很抱歉，这方子确实不能卖，我们以后是打算自己开铺子的，卖给你们，我们怎么做生意呢？”
顿了顿，江孜又继续说道：“而且，方子那么多，东家总不能看上一个买一个吧？”
这句话，多少有点意有所指了。
“听你这意思……类似的点心还有许多？”
齐辉与齐叶对视一眼，两人均是沉默的看向了江孜，等着听她接下来的话——这江姑娘怕也是谈生意的好手。
“对，我手上的点心方子还有许多，清风茶楼总不能全都买了吧？”
“不如，咱们谈谈另一笔生意？”
江孜看起来自信满满，一旁的于晓静就是摸不着头脑了，情绪都写在脸上，齐辉和齐叶这会也明白了江孜才是那个能拿主意的人。
“江姑娘说说看。”齐辉放下茶杯，整个人显得更认真了些。
“我可以为清风茶楼提供点心，并且每个月配合你们研究一到两种新品，尽可能的做到跟这份芝麻蛋卷和龙井的配适度。”
“点心出售的收入扣掉提供点心时采购原材料的费用，清风茶楼与我六四分。”
江孜说得简单，但又清清楚楚。
“六四分？江姑娘，你应该明白，这不可能。”齐叶当即就摇头：“这相当于我们茶楼为你提供客源，而你将点心寄卖在此，我们赚得并不多，亏了。”
江孜却不赞同的摇头：“齐掌柜，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要知道点心方子是我提供的，没有方子，你卖不成是一分不赚，而且每天准备点心也不是轻松的活计，我觉得分四成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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