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尘封往事

照片是黑白的，看上去年代久远。

司聆迅速将情绪隐藏下来，她看向倚靠在床上的老人。

“爷爷您好，打扰您休息了。”

老人看到司聆后，情绪上有些激动，他朝司聆伸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元霜阿姐......”

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司聆知道老人是把她，错认成了她母亲。就像蓝回舟刚开始见到她时，说她长得很像他爷爷合照里的人。

“爷爷，她是北京研究所来的学者，不是您想的元霜阿姐。”蓝回舟过去扶着老人解释道。

“不是元霜阿姐？”老人怔怔呢喃着，“怎么不是元霜阿姐？”

后面的吴邪，小声的跟司聆说话，“年纪这么大，可能问不出什么。”

老人的年纪看着已经过百，这样长寿的老人，除了在一些长寿村落里，其实并不多见。

这个岁数的老人，大多患有老年痴呆，基本记不了什么事情。

经过蓝回舟的解释后，老人才终于明白过来，司聆三人是为什么而来。

老人不会说普通话，只能让蓝回舟在旁边做翻译。

从老人口中得知，最后一次‘凤凰的洗礼’，是在距今的百年之前。

“既然洗礼是畲族的传统，最后为什么没有保留下来？”

蓝回舟给老人翻译之后，老人忽然沉默下来。他的目光浑浊，几次张口都没说出话来。

司聆还记得，先前蓝回舟说过。当初在洗礼上，发生过不好的事情，间接的导致了，‘凤凰的洗礼’这个习俗被摒弃。

看老人的模样，倒不像是蓝回舟说的只是听说过，现在看来更像是老人经历过。

正当司聆想着，要怎么说动老人，让他把当年发生过的事情，告诉他们的时候。

老人转头跟蓝回舟说了两句话，而后蓝回舟表示。他需要出去一趟，替他爷爷去取东西。

临走前，蓝回舟拜托司聆他们，帮他在家看护一会儿，他会尽快赶回来。

蓝回舟走后，老人的房间里，只留下三人和老人面面相觑。

“里四元霜阿杰的铝儿？”老人操着一口，极其不标准的普通话问道。

司聆和旁边的吴邪，无声地对视一眼，敢情老人是把自家孙子支走了。

“您......这是？”

“我不愿意让阿舟，知道太多以往的事情，所以会跟他装糊涂。”

看着目光浑浊的老人，司聆心想这也太能装了，她都没看出来老人是在装糊涂。

“这么说，您还记得我母亲？”司聆看了一眼照片。

“不论你是什么缘由，找到这个地方来，都赶紧快走罢！”

闻言，司聆微微蹙眉。

这两天拜访过的畲族人，基本上都是闪烁其词。唯有到了这个老人这儿，是让她赶紧离开这里。

“我在追查我母亲的事情。”这一回司聆说得非常直接，“如果您知道一些，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希望您能告诉我。”

“元霜阿姐当年差点死在这里，你不想重蹈覆辙的话，就该赶紧离开这里。”

老人并不说其他，只是不停的让司聆离开。

“如果您真的希望，我立即离开这里。倒不如把知道的事情，现在全都告诉我。”司聆继续说道，“不瞒您说，我母亲已经离世许久，否则我查不到这里来。”

听到这里，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幽幽叹气，终于还是说起，被他尘封已久的过去。

老人叫蓝立德，他所在的村落叫做盘逊乡，他是在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了苏元霜。

当时和苏元霜一起，出现在这里的人，还有三位和她一样年轻的女子。只不过那三位女子，并没有在这里留太久。

苏元霜来到金竹乡后，不到半天就在乡里传遍了。

而在这些外地人，来到金竹乡的第二天，乡里就死了人。且还是全家暴毙，只留下了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族人们都在传，是这四个外乡人，把厄运带来了金竹乡。亦或是，杀死族人的就是这四个人。

族人们义愤填膺地找苏元霜她们理论，要处置她们四个人。

不想这个时候，唯一存活下来的小女孩，却出来阻止了他们。说死去的家人，和苏元霜她们没有关系。

族人终于还是被小女孩说服，而就在同一天，除了苏元霜以外的女子，都离开了金竹乡。

苏元霜留在金竹乡，带着那个小女孩住进了深山里。

蓝立德是在五年后，在山里遇见了苏元霜和那个小女孩。

当时他中了苏元霜，布置在林中的陷阱。苏元霜过来陷阱这边查看，是否有猎物的时候，才发现了蓝立德。

他一直记得那个夜晚，巨大的圆月悬挂在天上，苍穹满是繁星。苏元霜拨开草丛时，月光姣姣下的她，犹如身披霞光的仙女。

这一刻蓝立德看呆了。

苏元霜微微一笑，“今晚真是大丰收啊。”

蓝立德被苏元霜救了出来，当时他的脚被兽夹伤了，没有办法一个人下山。

苏元霜找来了药草，替蓝立德包扎。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苏元霜带着小女孩，住在一个极其危险的悬崖洞里。

蓝立德在山上养了几天伤，这几天的相处中，他发现苏元霜并不像族人说的那样，是个会杀人放火的坏人。

苏元霜的脸上，永远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她看向你的目光中，总是带着淡淡暖意。

蓝立德很喜欢跟苏元霜说话，不论他的问题多么千奇百怪，苏元霜都能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回答。

那个时候蓝立德忍不住觉得，苏元霜是天上下来的仙女，所以她才通今博古无所不知。

倒是那个被苏元霜养着的女孩子，却并不怎么爱说话。

后来，蓝立德经常上山找苏元霜。时不时还会给她，从家里带来一些吃用的东西。

蓝立德就是这么，和苏元霜相熟了起来。

原本蓝立德以为，苏元霜会和那个女孩子，一直生活在山里。

直到百年一次的祭礼会地到来，苏元霜带着已经长大的小女孩，再次回到了金竹乡。

那一年蓝立德19岁。

那一年，是金竹乡最后一次举行祭礼会。也是最后一次选出‘凤凰使’，进行‘凤凰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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