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番外 陈年旧事2
苏元霜没有认真想过，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少年们从山里出来。
在山洞里涌起的那几分好奇，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在她心里消失殆尽。
司知渊背着司朝云走在前面带路，司朝云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两位少年分工合作配合默契。
路上二人发现不少追踪他们的人的踪迹，少年们避着那些人走，看路线似乎是想下山。
“你们下山之后的打算是什么？”跟在后面的苏元霜问道。
现在是早春，山中寒气逼人，司知渊背着司朝云已经累出一额头的汗。
“阿渊，我们休息一会儿。”
“好。”司知渊把人放下来，两人坐在一棵横倒的树干上。“你的伤怎么样？现在还疼吗？”
司朝云点点头，先前他脚上的伤，只是用一些药草简单包扎。他们找到的只有止血止痛的草药，用处并不怎么大。
“你说要什么药草，我去附近给你找找，运气好说不定我们能找到！”
司朝云摇头，“附近有不少他们的踪迹，我们不要分开行动。”
听到司朝云这么说，司知渊只能点头应好。
苏元霜观察着少年们，觉得他们之间的情感有些难能可贵。在这样被动的情况下，二人优先考虑的都是对方。
“下山之后，我们先找个地方养伤。”司朝云看向苏元霜，“期间最好能让他们找不到我们，利用他们找人的这段时间，我跟阿渊可以做不少事情。”
昨晚在山洞里，少年们跟苏元霜讲过不少自己的事情。如今他们的险境，苏元霜也算是清楚。
"你们真的觉得，只靠你们两个人就可以解决这件事？"
“很难。”司朝云眉头紧锁，“但总要试试才好，我要为阿渊铺路，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够阻拦我。”
听到司朝云的话，苏元霜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上几分探究。这样的少年心性，即便是她也很少见到。
“阿云，不用跟她说这么多。”
苏元霜微微一笑，“我看你们不像兄弟倒像上下级。”
听到这样的话，两位少年齐齐转头去看苏元霜。“我是兄长，应该多替阿渊考虑这些事情。”
“我们是同一天出生，你只比我早两个小时，严格来说不能算兄长。”司知渊有些不服气，“再说我也可以替你考虑，凭什么让阿云你当兄长！”
司朝云笑着道，“两个小时不也是比你大一些吗？”
司知渊看上去有些气恼，却也没有再反驳什么。“等下山之后，我会找一个朋友来接你，你养伤的时候我会趁这个时间去处理那些追你的人。”
司朝云刚要开口，司知渊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先把伤养好！阿云，我需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话已经说到这里，司朝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苏元霜只是听着他们说话，并不打算发表自己的意见。她想看看这两位少年，最后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
三人从山上一路跋涉下来，期间好几次差点暴露踪迹，最后都被两位少年机敏地躲开了。
从山里出去最近有人的地方，是一个旅游景点。司知渊把司朝云藏起来之后，独自去找自己的朋友。
“你有没有想过，他有可能会被抓住，也有可能会就此弃你而去。”房间里响起苏元霜的声音，“你们本身就是竞争关系不是吗？”
“不会的，我相信阿渊。”
“临阵倒戈的人多如鸿毛。”苏元霜笑意浅浅，“少年，你只怕是见得太少。”
这句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苏元霜并不在意这样的寂静，她站在窗边看着底下往来的人族，目光幽远而深沉。
“这句话可能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想说...我觉得你不太像人间会有的人。”
听到司朝云的话，苏元霜不由回头去看少年，她没有接司朝云的话。
“你的眼中有一种不易让人察觉的孤独和平静。”司朝云继续说道，“我觉得会有这种眼神的人，一定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
你给我的感觉...很像是时光从你身上穿梭而过，但却无法给你留下一丝丝痕迹。”说到这里司朝云不自觉笑了，自己也觉得接下来说出的话有些荒唐。
“就好像不似人间人，而该是天上无情的神明。”
苏元霜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你觉得神是无情的么？”
司朝云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倒不如说，在无限无垠的时光流逝中，神也慢慢消失不复存在了。”
“所以你相信这个世间真的有神？”
“你似乎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问题。”司朝云的话听起来答非所问。
“我有什么问题？”苏元霜回过身来面向司朝云。
“我们最开始讨论的是你，但你却非常在意神的存在。”司朝云笑着道，“一般人在听完我那些话之后，只会觉得我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而你的重点从一开始就不在自己身上。”
苏元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盯着司朝云看了一会儿，接着走到他面前微微靠近他。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其实是个妖怪。”苏元霜弯弯的眉眼中带上一丝妩媚，“所以你们才会在那种奇怪的地方遇到我。”
“那你会吃人吗？”
“我嫌脏。”
“那不就没事了？”
“你不怕我？”
“我脏啊。”
两人的一言一语之中，都带着一些试探，而对方的反应却都完全出乎意料。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谁也没有再说话。
好半晌过去，苏元霜回到窗边站着，她依旧在看过往的旅客。
“现在的小孩儿不好骗啦，一个个机灵得不行，还会跟大人贫嘴。”
听苏元霜话里话外的意思，司朝云只是轻笑一声，并没有反驳什么。
屋外响起敲门声，紧接着门被打开。司知渊带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回来。
“我在北京的时候就跟你们说过会变成这样。”女孩进门后气势汹汹地开口，“结果你们是谁也没听进去，非要弄成今天的局面，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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