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做的什么梦?


酒色误人。

尤其是好酒和男色。

江怀雪睁开眼睛时,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她能感觉到背后紧挨着的胸膛上薄薄的肌肉轮廓,这让她不由得想起昨夜的荒唐混乱。

确定关系和发生关系这两件如此重大的事情,她竟然能在一晚上完成?

这合理吗?

江怀雪无声地叹口气。

她试图说服自己,可能人生就是这样,处处都是意外。

你准备了千万次,用理智反复思量谋划,但都抵不住一瞬间情绪上头的冲动。

她回头看了一眼谢重延。

昨晚他们闹得太晚,谢重延还在睡。

清晨微暖的日光洒在床头,在他黑密的睫毛上镀了一层金色。

他素来冷峻的眉眼五官轮廓,此时看上去格外柔和,甚至透出一种无害感。

江怀雪磨了磨牙。

骗子。

她忍住一脚把人踹下床的冲动,轻轻把环在腰上的手臂拿下去,慢吞吞下床去了洗浴间。

虽然她最后迷迷糊糊时记得谢重延好像抱着她去了浴室清洗,但她全身上下仍旧有难以言喻的酸痛感。

皮肤上仿佛仍旧残留着滚烫的触感,那些灼热的呼吸像烙印一样留下印记。

江怀雪揉了揉眉心,挥去脑海里的回忆。

哗啦啦的水声流淌在室内,清澈的水在地板上溅开白色的花。

她的神志逐渐清醒,又重新开始思考正事。

她之前当面打脸了丁易林,但丁易林和他师父白纯常却没有任何动作,这明显不正常。

尤其是江怀雪知道白纯常就是当初害谢重延的人之后,对他的能力高低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以白纯常的水平,必定是可以通过丁易林的遭遇猜到她是谁的。

那么对于白纯常来说,江怀雪既是曾破了自己阵法而导致自己受伤的罪魁祸首,还是伤害了自己的徒弟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敌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白纯常能忍住完全不动?

为什么?

除非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甚至这件事情也可能和她有关。

江怀雪心不在焉的想,对方是不是有什么大计划,打算一击毙命,把自己一次性搞死。

穆威也是玄学中人,他会不会和白纯常有关系?

她用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走出浴室。

谢重延正好茫然地坐起来,看样子正准备找她。

江怀雪瞥他一眼:“醒了?还不去洗漱?”

谢重延似乎睡得有点呆,“哦”了一声,就下床穿鞋。

他走了两步才稍微找回理智,瞳孔放大。

等等。

刚才那是谁?

是怀雪吗?

谢重延蓦然转身,盯住正打开手机查看消息的江怀雪。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怀雪?”

江怀雪头也不抬:“干嘛?”

谢重延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她:“怀雪?”

江怀雪猝不及防被他扑倒在床上,愕然:“你干嘛?”

她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黑:“不行!”

谢重延不知道她误会了,把头埋在她肩上拱了拱。

魂牵梦萦的香气近在咫尺,手下柔软细腻的触感都是真实存在的。

昨天晚上发生的各种细节回笼,一一清晰地浮现。

他喃喃道:“竟然不是梦……”

江怀雪这才知道他大早上发什么疯,推了下他:“当然不是梦,起来起来,你太沉了。”

谢重延环住她的腰身,轻轻松松用一只手臂就把她抱坐在腿上。

“我还以为我又做梦了……”

”怀雪,如果这是一场梦,让我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他鼻尖在江怀雪脖颈上蹭来蹭去,毛茸茸的脑袋就抵在江怀雪肩上。

像是什么怕被抛弃的可怜大狗。

江怀雪心软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好了,说了不是梦了。”

谢重延抬起头,微微跟她拉开了一点距离,但依旧离得很近。

“我可以再确认一下吗?”

江怀雪不明所以:“确认?”

谢重延吻住了她。

江怀雪微微一颤,本能地想要挣扎,谢重延放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揉了两下,她呜咽一声,随即便软了下来。

意识散开之前,她迷茫的想:

谢重延怎么这么爱接吻?

他是不是有什么沉迷接吻的奇怪癖好?

热烈的吻从唇齿之间挪到侧脸,又从侧脸挪到额头,再下移到耳畔颈项。

直到江怀雪感觉前襟处一凉。

这是谢重延的房间,当然没有她的衣服。

她洗澡之前是从谢重延的衣柜里找出来的一件浴袍。

浴袍穿在她身上本来就松松垮垮,轻轻一扯就能扯掉。

不能再亲了,再亲下去又要走火。

江怀雪脑子立刻恢复清明。

她揪住谢重延的头发把谢重延揪起来,微喘着阻止他:“……别闹了,你不去公司了吗?”

谢重延哑声道:“不去了。”

江怀雪:“……?”

这个一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模样的人是谁?

她忍无可忍地推他:“起来,你不上班我还要出门。”

谢重延依依不舍地抱着她,闷声闷气:“你要去哪?”

江怀雪道:“《仙途》收工了,路黎今天回京,我一会儿要去接他。”

谢重延一听,更加不肯松手。

最后又磨来磨去纠缠了半天,江怀雪才把谢重延轰去洗澡。

她重新系好衣服,理了下头发。

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串没有标注的陌生号码。

江怀雪划开接听:“喂,哪位?”

对面沉默一息,响起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

“怀雪。”

江怀雪挑了下眉,惊异道:“阮先生?”

居然是从她离开阮家以后,再也没见过一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阮父。

以江怀雪和谢家的能力,当江怀雪不想再见到阮父阮母时,他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出现在江怀雪眼前。

更不可能打扰江怀雪的生活。

这还是江怀雪首次接到阮父的通话。

他从哪里搞到的她的手机号码?

阮父似乎有些疲惫:“怀雪,我们能见面聊聊吗?”

江怀雪问也不问什么事情,斩钉截铁道:“不能。”

她说完就要挂断电话,阮父却急忙道:“还有你奶奶,我们一起。”

阮老夫人?

江怀雪动作一顿。

她考虑片刻,问:“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阮父犹豫道:“三天后,在你奶奶的四合院里,可以吗?”

江怀雪蹙眉,她不知道阮父要搞什么,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

尤其是在她这边乱七八糟一团乱麻的时候。

不过她最后还是答应了:“可以。”

谢重延头发还滴着水走出来:“什么可以?”

江怀雪这才挂断电话。

“没什么。”

她把阮父说的话跟谢重延说了一遍。

谢重延也觉得奇怪:“他找你做什么?他又不知道你有钱。”

阮父又不知道江怀雪手里有千山集团,他就算缺钱,也不应该找江怀雪吧。

江怀雪说:“到时候去了就知道了。”

她拿着手机要回房,谢重延跟个年糕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看样子很想跟她一起走。

江怀雪止住脚步。

她回头看着谢重延,似笑非笑道:“说起来我刚才忘了问你,你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江怀雪压低声音问:“那你以前做的都是什么梦呀?”

谢重延一愣,神情瞬间变得尴尬又心虚。

江怀雪趁机开门甩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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