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晋江独家?请勿转载
三人走到车旁,躲在暗处的叶修钧一脸狞笑,得意的鼻头都翘起来了,抓着身旁下属的手腕,因为激动声音有些颤抖:“成了!成了!”
他身旁属下奸笑着附和:“恭喜大少爷得偿所愿!”
老张走到车旁没急着开门,老司机多年养成的习惯,想绕车检查一圈。
叶修钧心都系在这辆车上,生怕老张发现端倪,抓着属下的手更用力了。
属下手腕被他攥得生疼,知道他紧张,在一旁安慰,也借机吹嘘自己:“大少爷你放心,我亲自弄的,那司机绝对看不出任何问题。”
话虽这么说,但叶修钧却依旧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天,他等太久了,恨不得现在冲上去,把他们塞进车里。
老张刚绕着车走了两步远,被沈星淮挡住:“老张,不用检查了。”
老张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了沈先生?”
叶修忱也看向他。
沈星淮对着叶修忱眨眨眼,神秘一笑:“老张,今晚你早点回家吧,我和哥哥有些不能让你在场的事要做。”
叶修忱没做声。
老张注意到他刚刚的笑,一脸‘我是过来人,我懂’的表情:“好的,沈先生,那我先回家。”随后把钥匙递到沈星淮手上。
躲在暗处的叶修钧隐隐约约听到沈星淮的话,不屑嗤笑:“有事到黄泉路上去做吧!”
老张离开,沈星淮随手将钥匙圈穿在食指上晃了两圈,笑得俏皮:“男人,今晚带你玩个野的!”
叶修忱觉得,他的小狐狸精现在就已经够娇够野了:“有多野?”
沈星淮伸手扯住他的领带,用劲儿一带,把人拉到自己身前:“别问,今晚只管把你交给我。”
离得太近,叶修忱稍微垂眸就能看到看到他眼中明亮的笑意,很难拒绝:“好。”
看着他们俩拉拉扯扯,叶修钧急得咬牙:“还tm拉拉扯扯!快上车!”
他身旁的下属甩手赶走不知道第多少只蚊子,顺带献殷勤:“大少爷,要不你回去,我在这替你守着。”
叶修钧一脸严肃,眼中藏着运筹帷幄的自信:“不!我要亲眼看着他们上车,亲自送他们上路。”
叶修忱垂眸看了看自己被扯住的领带:“不是要带我去玩点野的吗?怎么还不走”
沈星淮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一点距离:“再等一小会儿。”
远处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大,盘旋在上空,明亮的探照灯晃瞎了叶修钧的眼睛,气抖冷!
沈星淮莞尔一笑:“来啦!”
其实直升机前天就已经到了,但是为了给叶修忱这个惊喜,他一直没停回禮公馆。
直升机盘旋过后,稳稳降落在沈星淮和叶修忱面前。
躲在暗处,忙活了一晚上到叶修钧眼睁睁地看着沈星淮和叶修忱走上直升机。
机舱门关闭,飞机再度起飞。
叶修钧脖子抻得望天长,呆呆地看着直升机越飞越远。
见不得人的角落里气氛僵到冰点,他身旁的下属大气都不敢出。
叶修钧还一直梗着脖子张望着,直升机早不见了,他还一动不动。
他身旁的下属被蚊子叮得实在难熬:“大少爷,他们飞走了……”
叶修钧失了魂魄一样:“是啊,他们会飞。”
低声念了两句以后,整个人忽然暴躁起来,揪住下属的衣领一通拳打脚踢:“飞走了!tm的飞走了!全完了!”
飞机掠过临城上空,一路向南,渐渐地,灯火通明的城市被抛在身后,机身下的地面灯光越来越稀疏。
叶修忱看着茫茫夜色,心里后知后觉,原来沈星淮话里的野字完全是字面意思,他们现在直奔一处山野进发,一片连着一片的树林,的确够野的。
临城的万家灯火被抛在身后,直升机在一处山顶盘旋后缓缓降落,沈星淮摘掉耳机,抓着叶修忱的手:“跟我来。”
他像是一个得了宝贝的孩子,急着和最亲近的伙伴分享。
沈星淮先跳下直升机,站在地上向他伸出手:“抓住我的手。”
叶修忱迈步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可以毫不费力的稳稳落地,但看着面前秀细的手,还是忍不住抓上去,握紧了。
走下直升机,叶修忱不知所以的看着面前的热气球。
气球已经做好了起飞准备,驾驶员已正等着他们。
来及不多问,沈星淮已经拉着他进到吊篮里,通知驾驶员可以起飞了。
热气球缓缓升上夜空,叶修忱望着眼前的无边夜色:“怎么忽然想起晚上来玩这个?”
沈星淮指着夜空中闪烁密布的星光:“漂亮吗?”
没有临城灯火的侵染,夜空格外深邃,星光明亮。
叶修忱低沉的嗓音混在夜色中:“很美。”
沈星淮转回身,望着他:“哥哥,生日快乐!”这句话沈星淮今天一早就想和他说的,一直忍着。
叶修忱平静的神色被他生日祝福打破,望着夜空的黑眸中云涌翻腾,放在吊篮边缘的手不自觉地抓紧,手背绷起峋凸的筋络。
想起有些可笑,十岁前,他从不知道,人是要过生日的,甚至连生日这个词都没听说过。
十岁后,他离开地狱一样的生活,对他最好的祖父会记得他开学的日子,会记得他参赛得奖的日子,唯独没记过他的生日,哪怕和他自己的生日是同一天,他都没问过,没记得。
一些从没得到过的东西,时长日久,也就变得不需要了,比如说无关紧要的生日,一个出生的日期而已,谁在乎呢?
叶修忱僵伫着身子,望着夜空,没有回头,没有反应。
等得久了,沈星淮忍不住轻轻拽下他的衣角:“哥哥?”
又是良久的静默,叶修忱喉结滚动数次,绷紧的唇线轻颤几瞬。
他心口鼓胀的厉害,在脑子里慌忙回忆,别人收到生日祝福的时候,是怎么回应的,他记得自己见过。
说谢谢?说自己很感动?还是说自己很开心?
可是这些他都不想说,他只想抱抱身边的人。
太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沈星淮渐渐有些慌了,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唐突了,只顾着给他惊喜,忽略了他的感受。
有些无措地愣住,一时忘了自己接下来安排好的环节,生日蛋糕和礼物就在旁边,但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什么时候拿出来才合适。
就在沈星淮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人终于开口,虽然声音哑得厉害,但沈星淮还是听清了他的话:“我想抱抱你。”
这次,他没让沈星淮等,转身把人拥进怀里,动作很柔,力道很轻,抱得时间也很短。
在沈星淮还没来得及回拥住他的时候,手就已经收了回去。
他短暂的拥抱,让沈星淮有些摸不着头脑:“……其实,你可以多抱一会儿。”
“这样就很好。”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既然觉得这样好,那就由着他。
得到了叶修忱的回应,气氛又变得轻松,沈星淮瞟了眼一旁的生日蛋糕和礼物,拉着他的手:“我准备了蛋糕,还有礼物。”
叶修忱这次没再像刚才一样沉默着不回应,而是很配合地被他拉着坐下,看着沈星淮把蛋糕拿到他面前,解开上面的丝带。
生日蛋糕很小,只有巴掌大,但很精致,上边有一个穿着西装,表情严肃地小人。
沈星淮有些得意的指了指那个小人:“这个也是我做的哦,是不是和你很像?”
叶修忱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原来这些天,沈星淮哪都不去整天跟着甜品师学习,就是为了给自己做生日蛋糕。
不是突发奇想,不是心血来潮,他非常用心地为自己的生日准备了好久。
“很像。”
得到本人认可,沈星淮眼睛笑得弯弯的,刚刚的顾虑被抛在脑后,找到事先准备好的蜡烛:“我帮你把蜡烛插好,你来许愿,今年生日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叶修忱看着他把蜡烛的包装拆开,指尖捻着细细的蜡烛,一根根,小心翼翼的插到蛋糕上,忍不住问出口:“真的会实现吗?”
沈星淮非常坚定的回答“当然!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乘热气球吗?”
“为什么?”
他望着叶修忱时眼睛亮晶晶的:“因为我想让你离星星近一些,你的愿望就会第一个被星星们听到,灵验加倍。”
离星星近一些,叶修忱觉得自己的星星就在眼前,明媚而耀眼。
沈星淮把最后一根蜡烛插好,逐一点燃:“好啦,来,闭上眼睛许愿。”
叶修忱没有立刻闭上眼睛,而是深深地望着他。
沈星淮伸手挡在他眼前:“许愿要把眼睛闭上的,快点。”
他的掌心温温的,很软,轻轻挡在叶修忱眼前。
感觉到叶修忱的睫毛擦过掌心,他才放心地把手拿开。
默默地在心里许下他的第一个生日愿望。
离自己的星星近一些,更近一些。
当他睁开眼,看到沈星淮手里拿着个礼盒:“吹完蜡烛就可以拆礼物了,全部都吹灭。”沈星淮像个小指挥官,而今晚的叶修忱十分听话。
摇曳的烛光被叶修忱一口气吹灭,烛心上升的青烟转眼在夜风中消散不见。
沈星淮捧着礼物坐到他身边,很郑重的递到他手上:“快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欢喜。
叶修忱接过礼物地时候,就已经在心里回答了他的话。
他慢慢的,小心翼翼地抽开丝带,展开礼盒。
蓬松的拉菲草里躺着一个小小的他,只是和蛋糕上立着的小人不同,这个小小的叶修忱没有板着脸,而是勾着唇角,带着笑。
叶修忱很小心地将小人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到掌心:“这是前段时间买得那块墨玉?”
沈星淮点头:“喜欢吗?”
“嗯。”原来这段时间,他的所有心思都花在自己身上。
叶修忱心底萌芽的青苗,在瞬间长高了一大截,枝繁叶茂,在心里根深蒂固。
沈星淮指尖轻轻点了点小小叶修忱的脸:“他笑起来是不是很可爱?你以后也要多笑笑。”
叶修忱指腹轻轻拂过他刚刚碰过的地方,明明什么都没留下,但还是感觉到丝丝缕缕透过指尖,绕上心头。
沈星淮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四十,时间刚刚好。
将蛋糕上的蜡烛收起来,切了两块,一块给叶修忱,一块儿给自己:“现在该吃生日蛋糕了,尝尝我的手艺!”
他靠在叶修忱身边,将一小块蛋糕放在嘴里,好吃的眯起眼睛,心里夸自己可真是个小天才,才十几天,就可以做出这么好吃的蛋糕了。
急忙坐正身子对着叶修忱,欢喜地看着他,也得让他夸夸自己才行:“我做的生日蛋糕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吧?”
“嗯,是最好吃的。”叶修忱深邃的眼瞳里满满的都是他的笑颜,看不够,移不开。
被他这样灼灼地看着,沈星淮忽然觉得有些害羞,他的眼眸太深邃,勾着心神,呼吸都跟着停了一拍。
叶修忱还没收回视线,目光反而变得更加热切。
沈星淮不仅仅是呼吸漏拍,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抿了下唇:“怎么突然这么看我?”视线逃避着看向别处。
这样的叶修忱,他有些招架不住。
但叶修忱没给他逃避的机会,手里的蛋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放到旁边,食指托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沈星淮下意识地向后退,但是却没能躲开,叶修忱的另一只手扣紧他的腰,把人紧紧禁锢在自己身前。
隔着衣料,沈星淮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他身体的温度。
他这是要干嘛?
叶修忱在慢慢靠近,沈星淮脸轰地烧了起来,温度在随着他的靠近而逐渐升高。
他这是要亲亲吗?
沈星淮紧张害羞之余,心底还生出疑问。
他还会亲亲呢?
越来越近的距离,沈星淮已经能感觉到他灼人的气息,心跳快得让人阵阵恍惚。
叶修忱并不知道沈星淮的小脑瓜转速飞快,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想和他靠得更近一些,做一些更亲密的事。
望着他的眼睛,有些不能自控:“闭眼睛,听话。”
又低又磁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沈星淮慢慢闭上眼睛,止住呼吸。
半晌,额头上落下一片温软的触感。
沈星淮睫毛轻轻地颤了下,又等了一会儿。
然后他就闭着眼睛被人用力揉进怀里。
嗯?
沈星淮一脸懵得睁开眼睛,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就这?
亲额头你把人整这么紧张?嘴呢?自己是没长嘴吗?
他果然不会亲亲!
沈星淮在不会亲亲的某人怀里扬起小脸:“哥哥,你是不是……”
“我们结婚好不好?”
沈星淮:“……”亲亲都不会,你有脸和我说结婚?
他是嫌自己现在睡得床不够大不够空,给自己加buff呢?
虽然没有得到沈星淮的回答,叶修忱依旧没放手,低头埋首在他颈间,灼热的气息洒在他敏感的颈侧皮肤上:“你走不了了,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
太在乎一个人,不敢冒失,不敢唐突了他,但是身体里强烈的占有欲望又控制着自己不能放手。
沈星淮能感受到叶修忱搂着自己的胳膊在微微颤抖。
长长舒了口气,回拥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我不离开。”
他的话音刚落,隔壁吊篮里的驾驶员突然出声:“沈先生,我们得离开。”
沈星淮:“……”
驾驶员解释:“燃料消耗得差不多了,安全起见,得返程了!”
返程回到地面,他和叶修忱又乘直升机回到禮公馆,时间已经到后半夜。
沈星淮有些困了,下直升机时蔫蔫的。
但叶修忱却精神十足,目光炯炯。
沈星淮回房冲了个澡就睡了,叶修忱是几点睡的,他完全没印象。
第二天醒来,叶修忱还在,他竟然没有去公司。
沈星淮靠在床头看着站在镜子前的沈修忱:“这件很好看。”
“怎么醒这么早?”
已经上午十点多了,按时间来说不算早,但是按照沈星淮起床的时间算就比较早。
沈星淮起床给自己到了杯水:“睡好了就醒了,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先去老宅。”叶修忱将领带打好:“你和我一起去。”
昨天不是刚去过,今天还要去?“祖父叫我过去?”
“不是,我想把和你结婚的消息告诉祖父。”
沈星淮瞬间回忆起昨晚的事,他是说过的:“嗯……结婚会不会太着急了?”
叶修忱走到他面前,身高差带来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你如果觉得太快,我们可以先订婚。”
沈星淮借着喝水的动作垂下视线,想了想:“订婚更好一些。”给彼此更多适应了解的机会,有时间自己或许还应该教教他,走路还不稳,跑是会摔跤的。
因为临时确定去老宅,所以扑了个空。
叶老先生最近身体恢复的不错,生意又交给叶修忱在打理,他得了空闲,被田园远的祖父拐去国外了。
其实叶老先生去国外也是临时决定的,去机场时他还只是打算送老朋友。
但是禁不住田老先生游说鼓动,说他在的那个国家经常办展览和拍卖会,都是些少见的玉器古玩。
叶老先生爱好不多,就喜欢玉器古玩,已经到达痴迷的程度,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诱惑。
带着小郑和几位医师风风火火地和田老先生一起走了。
两人白跑一趟,叶修忱只得从老宅改路去公司。
沈星淮要回禮公馆,昨晚正好有一辆车留在老宅,他打算开那辆回去。叶修忱不放心他自己开,叫了司机,但沈星淮坚持没用,老宅距离禮公馆不过三个街区,二十几分钟的距离。
拿着钥匙开锁坐进驾驶室,叶修忱站在一旁,想看着他离开,自己再上车。
车子启动,沈星淮降下车窗和叶修忱挥手:“哥哥,晚上见。”
转头握住方向盘,脚搭上刹车的一瞬间,沈星淮脸上的原本带着的笑立刻消失不见。
刹车有问题!
多年以来的赛车经验告诉他,这样的触片脚感,不是零件磨损,而是被人动了手脚。
叶修忱在车外看着他迟迟没动,也察觉出异样:“怎么了?”
沈星淮将车子熄火,又重新启动,脚再一次点在刹车上,确定了自己的感觉没问题,刹车的的确确出了问题。
深吸一口气,解开安全带,走下车:“有人对刹车动了手脚。”
其实他说的比较委婉,刹车出现问题,是要命的事情。
他的话让叶修忱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懂沈星淮话里的意思,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站在阳光下的他,忍不住脊背发冷,如果昨晚沈星淮没有给自己庆祝生日,而是开车回家。
如果老张不能及时发现刹车的问题,那今天他和沈星淮是不是已经没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话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叶修忱心里怒火喷薄,有人不仅想要自己的命,竟然连沈星淮也不想放过!
转身把老宅的保镖叫到跟前,声音冷得吓人:“去把昨天的监控找出来。”
保镖单从他的表情就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半刻都不敢怠慢,很快将昨天这辆车附近的监控全部都找了出来。
但很不巧的是,在晚上八点左右的时间,停车场内的几个摄像头同时出现故障,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镜头画面才恢复正常。
而这些出现故障的摄像头,形成一道监控死角,从那人靠近这辆车开始,一直到离开,没有留下一点影像。
其实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但也可以从这个结果推断出做这件事的人,一定是对老宅特别熟悉,能准确的将附近有关的摄像头影像全部抹掉。
叶修忱寒着脸,半晌没有说话,怒火再难压制。
其实想出做这件事的人并不难,恨他早死的人很多,但是能做出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陆衍最近正忙着婚礼,剩下跳得最欢的就是叶家父子。
沈星淮站在一旁睨着他的脸色:“哥哥,你想出是谁做的了吗?”
叶修忱黑眸中一片冰冷,嘴角带着骇人的冷笑:“我带你去看件有趣的事。”
叶修忱一通电话,很快确定了目的地。
沈星淮同他乘车来到一幢别墅前,孔助理已经带人先到一步,替沈星淮拉开车门:“少爷,沈先生,人在里边。”
沈星淮略略打量附近的环境,这是一片别墅区,位置离叶家老宅很近,他曾经听明叔说过,叶家老宅附近住的都是叶家人,有本亲也有旁枝。
别墅门口的保镖看到是叶修忱亲自来了,转身想进去通风报信。
但他晚了一步,叶修忱的保镖阿南,出手快得跟阵风似的,人没跑出两步远就被他飞起一脚踹在肩头,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嘴啃泥。
阿南拎垃圾似的把人从地上拎起来掼到门卫厅里:“在里边待着!”
那人半天从地上爬起来,冲这边连连点头,沈星淮看清这人长相,认出他是前段时间去机场捉自己的人,同时也确定这栋房子的主人是叶修钧。
在场另外一个叶修钧的保镖,哆哆嗦嗦的走到叶修忱面前:“二少爷,大少爷不在。”
叶修忱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径直越过他向里走,走过两步又背过手,手指抓了抓。
沈星淮注意到,小跑过去,刚想把手放在他掌心,阿南却不知道在哪里凑上来,把木仓放进他手里。
叶修忱握了一下,猛地回过头,脸更冷了,万分嫌弃地把木仓丢回阿南怀里,转而握住沈星淮的手,继续往里走。
隐约间,沈星淮听到孔助理在身后笑。
叶修钧的家并不大,大门口到客厅不过几十米的距离,院子里的其他人佣人来不及通知,也不敢通知,都挤在门厅里不敢出声,甚至连头也不敢抬。
客厅里空无一人,叶修忱吩咐保镖:“阿南,去请大少爷下楼。”
阿南小跑上二楼,很快,楼上传来叶修钧的咒骂声,以及摔东西的声音。
但并没有持续多久,杂乱的声音戛然而止。
又过了大约几分钟,叶修钧穿着浴袍出现在楼梯口,身后跟着阿南,还有一个身材纤细的男生。
他站在楼梯口向下看,和叶修忱视线对上的时候,神情一僵,明显变得不自然起来,但还硬撑着:“叶修忱,你长本事了,带人到我家里来撒野。”
叶修忱嗤了声,迈步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沈星淮:“来,坐下,我们和大少爷聊聊。”
沈星淮也没客气,在他旁边坐下,他很想看看叶修忱会怎么处理叶修钧。
如果昨晚他们真的坐了那辆车,老张又没有发现刹车问题,自己也难逃一劫。
叶修钧狠狠地盯着他们俩,火气越烧越旺,匆匆跑下楼,站在他们对面指着鼻子吼:“你们是什么东西?谁允许你们进来了?都给我滚出去!”
叶修忱原本只是神情冷漠,听到他的话,目光中狠戾迸现,突然抬腿对着面前的茶几用力踹过去。
茶几平移着滑出,不偏不倚撞在叶修钧的膝盖上。
他完全没防备,更躲不开。
双膝被撞得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茶几上,双手撑在身前,很像是要磕头的动作。
沈星淮也没有心里准备,冷不防和他来了个对视。
滑稽的动作,再加上他违和的凶狠表情,几秒后,沈星淮实在绷不住,抿着嘴角,将头转向另外一侧,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让本就发狂的叶修钧彻底恼羞成怒,顾不得自己还狼狈地跪茶几上,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沈星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他不问还好,一问,沈星淮见他还是这副模样,笑更绷不住了。
本来很严肃紧张的场面,逐渐变得有些失控。
他也知道自己在这时候笑很尴尬,很努力地憋着,可是越憋着就越想笑。
最后,干脆抓住叶修忱的胳膊,将头抵在他肩膀。叶修忱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笑场的情况,拍了拍他肩膀,想告诉他忍一忍。
偏偏沈星淮在这时候抬头,叶修忱看着他努力憋笑的样子特别有趣,表情一时没控制好,嘴角也扬了起来。
但他还是有些自觉性在心里的,立马用手按住自己眉心,低下头做沉思状。
叶修钧狼狈地从茶几上站起来,他两只膝盖被磕的火辣辣的疼,骂人时都忍不住龇牙咧嘴:“你们两个现在都给我滚出去!”
叶修忱调整好表情,清了下嗓子:“事情办完,我们自然会走。”
孔助理跟了他这么多年,这种事情没少干,轻车熟路地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拍在叶修钧刚刚跪过的茶几上:“大少爷,请签字”
叶修钧的目光落在文件的名头上:《叶氏驻f国援建项目委任书》
看着上面的字,叶修钧跟见了鬼一样,情绪激动抓起文件撕了个粉碎:“叶修忱,你想把我赶走,没那么容易,我是不会签的。”
孔助理有些无奈的看着被撕碎丢在在地上的文件,叹了口气,从包里又拿出一份:“大少爷,这文件还有很多,撕不完,只有签了字才能了事。”
“我不签,叶修忱我会把你今天逼我签字的事告诉祖父,他就算再宠你,也不会让你这样胡作非为。”叶修钧知道现在也只有叶老先生还能管住他。
胡作非为,沈星淮觉得这个词既讽刺又可笑。
叶修忱不过是想把他赶出临城,而他却想要叶修忱的命,和他比起来叶修忱简直是太善良了。
对于叶修钧的威胁,叶修忱根本没放在眼里,他今天既然来了,就一定有十足把握:“祖父这次也帮不了你,他不在国内,等他回来,你已经在f国工作很久了。”
叶修钧慌了:“我就是不签,你能拿我怎么样?”
叶修忱懒得多说,向孔助理递了个眼色。
孔助理接收到指示,出去没一会儿,把昨晚和叶修钧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拖进来。
男人只看脸倒是没什么伤,但是整个人软的像根面条,站也站不住。
孔助理非常客气的将人扶到叶修钧跟前,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少爷,您这属下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我劝您还是签了合同,高高兴兴的去f国,多自在。要不然谋杀罪可不小,您五七八年的时光可就砸在狱里了,该选哪一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孔助理的一番话彻底浇灭了叶修钧的气焰。
他低着头,半晌没有说话,
孔助理将那份文件重新展开放到他面前,还十分贴心的递上笔:“大少爷,放心去吧,你不是也说过f国好吗?这次机会可是难得呢。”
叶修钧颤抖着接过文件,此时的他悔不当初。
这个项目原本是他和叶鼎为叶修忱量身打造的。
但事情越来越偏离预期,没想到最后竟成了自己的放逐令。
当他签完这份文件,全身的力气已经被抽空,砰的一声摔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兄弟两人,四目相对,叶修钧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叶修忱牵起沈星淮的手起身:“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再见。”
这一句再见无比讽刺,没有人比叶修钧更清楚,这个项目起草提案时,他和叶鼎绞尽脑汁,把所有回来的可能全都堵死,为的就是让叶修忱死在那边,永远没有回来的可能。
万万没想到,他最后栽在了自己挖的坑里,再没有再爬上来的机会。
沈星淮临上车前看了叶修钧家的大门,转而又将目光落向叶修忱,心里忍不住感叹,他搞事情的速度也太快了,下属配合默契有条不紊,一看就是练出来的。
叶修忱先一步上车,转头注意到他的目光,冷着脸表情很严肃,甚至有点凶:“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你不要跟着了。”
沈星淮委屈:“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回想起在客厅时的情形,叶修忱头又大又疼:“的确是我让你来的,但是我没让你笑。”今天的场面险些就控制不住了。
沈星淮很不服气地瞪着他:“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笑,你不是也笑了吗?”
“我没笑。”叶修忱的嘴一向很硬。
这人这么这样!明明看到他笑了!
沈星淮生气的很,探身进车内,拉住他衣襟,对着他:“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刚刚没笑。”
叶修忱还真就盯着他的眼睛,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没、笑。”
沈星淮被要被他气死了,揪着他衣襟和他僵持着。
其他属下都上了车,等着他们。
叶修忱舒口气,揽住他的腰,把人往身边带:“坐好,走了。”
沈星淮本就扭着身子,重心不稳,被他一带,直接怀里栽去,两个人面对面,只有寸许的距离。
沈星淮脑海里忽然闪过很久以前的事情,自己假装要亲他时,他紧张得跳起来结果磕到头。
忽然很想知道,他现在还会不会那么大反应?
浓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下,屏住呼吸,慢慢凑向前,将他们之间寸许的距离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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