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被看破
闻溪见到季棠渊的时候,情绪不高。
季棠渊揉了揉她的脸:“怎么了,是谁惹到我们家闻小溪了。”
闻小溪是什么鬼?
闻溪嘟着嘴巴,控诉道:“朱雀脑子发抽,非让我练习她师父的独门绝技,你说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想到以后暗无天日的生活,闻溪感觉生无可恋。
“她让你每天跑步,现在感觉怎么样?”
闻溪想了想:“好像不跑步,就缺点什么。”
“有些东西,适应了就好,就像你当初不能接受早起跑步一样,现在让你不跑,你大概还会不愿意。”季棠渊耐心开解道:“她让你练,你就努力练,至于能不能练成,那是以后的事情。我相信就算你一无所获,朱雀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其实这个道理,闻溪也懂,可是从季棠渊的嘴里说出来,她才感觉很受用。
大老远跑过来找他,不就是求个心理安慰嘛。
“你来找我,不只是因为这件事吧?”
闻溪嘻嘻一笑,“我想讨幅画。”
“要画做什么?”季棠渊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手头不宽裕就跟我说,不必去卖画。”
闻溪:……
“当然不是拿去卖。”闻溪急了,“反正你送我一幅,只要是画,什么都行。”
“不说理由,我不会给。”
“季棠渊,你好小气。”闻溪跺跺脚,“你就给我一幅嘛,你看你那个大缸里有那么多。”
“那不叫大缸。”季棠渊认真的纠正。
“反正差不多,计较一个称呼干什么。”闻溪语气放软:“随便给我一幅就可以了。”
“你要做什么?”
闻溪从来不会没有理由的向他讨要东西,但凡她开口,一定有所目的。
闻溪才觉得头大,亏她还跟吴四爷保证,说景辞居士的画要多少有多少,现在看来,真是牛逼吹大了。
季棠渊竟然一幅也不给她。
她家里倒是有一幅他的真迹,但那是他送给她的,她这辈子都会当作纪念,怎么可能拿去送人?
“亲你一口,能给吗?”闻溪无奈,只能使出杀手锏。
季棠渊摇摇头:“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闻溪的确有些气,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好说话。
她知道他宝贝那些画,可她又不是经常跟他讨要,他用得着这么谨小慎微吗?
季棠渊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
“你有事瞒着我。”
闻溪一愣。
只是一瞬间的表情凝固,就足够季棠渊证实自己的猜测了。
他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只要他想,她就无法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你要我的画,无非有两个目的,一是卖钱,二是拿去跟人做交易。”季棠渊神色凝重的说道:“你自然不会拿去卖钱,所以只剩下一个目的,那就是做交易。”
闻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想做交易,必然是遇到了让你无法解决的问题。”他双目一眯,“为什么遇到难题不先找我,而是想着自己独自解决,是觉你的男人不中用,还是觉得你自己可以独挡一面?”
闻溪没想到自己的想法都被他猜到了,而且,他还好像还生气了。
他一定是理解成,她遇到问题没有第一个来找他,是不相信他的能力,或者是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第一位。
“季棠渊。”闻溪柔声道:“你别生气。”
季棠渊不说话,只是目光深沉。
“对不起,你别生气。”闻溪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角,看他的目光有点可怜巴巴的讨好。
季棠渊不等她再说话,突然抓住了她的双腕,向前逼近几步,将她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霸道强势的吻随之落了下来,迅速侵占了她的双唇。
与之前的吻不同,这次他是噙了力道,带了情绪,丝毫不给她反抗的余地,直到把她快要榨干了,他才肯放过她。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有些轻微喘息。
可季棠渊仍然按着她的手腕,将她强势的圈在自己的领地,脸上的表情也丝毫不见缓和。
唉,真是生气了呢。
闻溪弱弱的看着她,被吻得有点红肿的嘴唇上带着一丝水渍,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季棠渊心下一软,但口气仍然不好:“你让我别生气,那就说个让我不生气的理由。”
闻溪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
是她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没有把他考虑其中,她怎么忘了,这个男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哪怕他心里有她,也容不得她露出一点马脚。
想要解除他的怒火,就只能实话实说。
季棠渊听着她小心的叙述,神色并不见好转。
“如果你不认识景辞居士,你要怎么办?”他的话如此犀利,问得她哑口无言。
“被藏血阁追杀,你认为这是小事吗?就算你身边有朱雀,你能保证她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没有松懈吗?她可以防得住明枪,却不一定躲得过暗箭,想杀你的人,可不会跟你讲究什么光明正大。”
闻溪低着头,现在除了乖乖的听训,没有别的选择。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为你的事分神,更不想我一时冲动与藏血阁起冲突,平白惹上麻烦。”季棠渊说到这里,口气终于有所缓和,“所以你想独自解决一切,让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你根本就不清楚,在我看来,再多的事都没有你重要,哪怕跟藏血阁对上,哪怕让对手知道我的软肋,我也不想你有一丝一毫的性命之危。”
季棠渊还没说完,就感觉胸前的小人,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他抬起她的脸,看到她如花似玉的脸上梨花带雨,哭得既压抑又委屈。
一瞬间,他所有的火气都消失了,胸口仿佛被压了巨石,自责的感觉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把她弄哭了,他的小丫头因为他哭了。
“闻溪……。”季棠渊有些慌乱的用手拭着她的眼睛,可那晶莹的泪水却越擦越多,他彻底的慌了。
“对不起,季棠渊,对不起。”闻溪一边放肆大哭,一边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季棠渊心疼的要命,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低下头不断的亲吻她的额头。
“溪儿。”他轻声喊她的名字,“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口气不好。”
“不不,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是我太自以为是。”闻溪急忙摇头。
季棠渊的唇落向她的眼睛,吻着她的泪水,别人说泪水是咸的,他还是第一次尝到。
他的唇那样暖,落在她的眼睛上,落在她的鼻梁上,仿佛有温暖的水流漫过。
两人互相道歉,谁都觉得是自己的错,最后还是闻溪抿唇看向他:“嗯,就是你的错,所以,你要送幅画给我。”
“好。”季棠渊现在真是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别说是画了,就是掏颗心也掏了。
“那些画,随便你挑,别哭了。”他还是第一次面对女孩的眼泪,还是他喜欢的女孩子,刚才真把他慌得不行,手脚都不会用了。
女孩子的眼泪真比什么枪炮都要好用。
“早知道哭一下就能讨到画,一开始我就该大哭一场。”闻溪吸了吸鼻子,眼圈红红的,好像一只兔子。
季棠渊笑了,不过很快就正色道:“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还想自己解决的话,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你要打我一顿吗?”闻溪不怕死的反问。
季棠渊头一低,唇贴近了她的耳边:“我会把你绑到床上,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闻溪:“……。”
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这么流氓的话,而且还不让她讨厌呢?
“不敢了,不敢了。”
“阿怂又认怂了?”
闻溪气歪了鼻子,“不带羞辱人的,我都投降了。”
“哈哈。”季棠渊笑得开怀,“行吧,缴枪不杀。”
闻溪哼了一声。
季棠渊将人抱到怀里,想到刚才的事情,不免在心里骂了自己几遍。
她还是个小丫头,说到底也是为他着想,他的语气实在是太严厉了。
他不仅把她吓到了,还把她弄哭了,真应该好好的检讨一下。
“藏血阁的宋经,我早有耳闻。”季棠渊说道:“他是祈五一直都想要挑战的对象。”
“那他和五哥,哪一个更厉害?”
季棠渊摇摇头:“没打过,但听祈五的口气,应该是不分上下。”
“打打杀杀的多不好,能动口不动手啊。”闻溪道:“你不是说他们这些高手都是人,人就有弱点,所以对症下药最有效。”
“你又机灵了?”季棠渊皱眉。
闻溪冲他扮了一个鬼脸:“其实我也没那么不自量力,我这不是先向吴四爷打听了吗,要是实在棘手,我哪有能力解决,还是要指望督军大人亲自出马啊。”
“拍马屁三个字,你都昭然若揭的写在脸上了。”
闻溪讨好的笑笑:“哪有,我对督军的崇拜之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证。”
“你这是要跟我结拜啊?”他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要拜也是拜堂。”
闻溪脸上一红,假装听不着。
“那这件事,督军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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